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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和尚

() 一九九四年4月，河南少室山中一片繁荣的景象，此时正是柳绿花红，莺歌燕舞的季节，山中随处可见前来旅游的人。由于改革开放已有些年头，中国的经济正是蒸蒸rì上的时候，许多人有了点闲钱，便开始需求一些jīng神享受，旅游便是其中一项。
少室山又名“季室山”，山势陡峭险峻，奇峰异观，比比皆是。相传，夏禹王的第二个妻子，涂山氏之妹曾居住于少室山，当地老百姓便建了一座少姨庙来纪念她，涂山氏之妹便被人们称为少室，此山后来就被叫做了少室山。少室山位于河南登封城西，山势陡峭峻拔，有三十六峰。诸峰簇拥起伏，有的拔地而起，有的逶迤延绵，有的象猛虎蹲坐、有的似雄狮起舞，有的若巨龙睡眠，有的如乌龟爬行，峰峦参差，峡谷纵横，颇为壮观。

说道少室山，人们必定会想到少林寺。据说在南北朝时，天竺僧人菩提达摩到中国来，传播佛法禅法，颇得北魏孝文帝礼遇。太和二十年，将少室山赏赐给达摩立寺，供给衣食。由于寺庙处少室山林中，故名少林所以得名“少林寺”，意为“深藏于少室山下密林中的寺院”。不过如今的少林寺与以前的已经大不相同，曾今的佛法圣地，武学鼻祖，现更多的只是一个参观的景点和某些人谋取利益的一个棋子而已。

与少林寺相隔十里之遥的一个小山峰上有一座破旧的小寺庙，名叫山林寺。这寺里面有四个和尚，老和尚无缘和他的三个徒弟觉贪、觉嗔、觉痴。这山林寺名不见经不传，外观破破旧旧，就连庙门前的大字都有些残破不堪。不过这寺庙年代久远，据说是跟少林寺一样的千年古刹。寺庙只有内只有一个前院，一个大厅，三间厢房和一间柴房。寺庙木头墙壁上朱漆的颜sè已经褪去了，一切都显得有些破旧和落幕。

山林寺山下一座小亭子里面，几个小和尚正在嬉戏玩耍，演示着这几rì学会的功夫。旁边有不少经过的游客停下来看这群小孩子的表演，其中还有不少老外。

一个长得有些秀气的小和尚表演一段猴拳，动作惟妙惟肖，不过懂武术的人自然看得出来，这个小和尚不简单，一拳一掌中都透着一股不小的劲气。这小和尚估摸七八岁的样子，在他这个年纪能达到这种程度，固然要有一个厉害的师傅，但天赋也是非常重要的。

这小和尚一表演，便引来了游客的阵阵掌声，小和尚看到众人的喝彩，便拳掌相交，对众人有模有样的作了一个揖。小和尚打完拳刚想准备离开，突然一个年轻的女老外来到小孩子的身边，用一口不算流利的汉语说道：“小和尚，你真是太可爱了，我好喜欢。”这老外黄头发，高鼻子，绿眼睛，长得还算漂亮，不过皮肤确实不敢恭维，比较粗糙。

这来外一说完，二话不说，直接捧着小和尚的脸接连亲了四五下。小和尚这一下可懵了，眼中立马有几滴眼泪在打圈，看样子就要哭出来了。女老外一看，以为这孩子肯定是练武的时候扭到了哪里，于是赶紧将小和尚抱入怀里，说道：“是不是哪里疼了，跟姐姐说说，我帮你揉一揉，我可是学过医的，揉完了保证不疼。”女老外边说还边在小和尚身上这边揉揉，那边摸摸。

突然小和尚一下大声哭了出来，直接挣脱了女老外的怀抱，一溜烟的往山上跑去。女老外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越弄这小孩哭得越凶，直接愣在当场，摊了摊手，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旁边的几个小和尚则是不停哈哈大笑，对小和尚和女老外指指点点。

这小和尚不是别人，就是山林寺无缘老主持的三徒弟觉痴。觉痴跑上山，直接朝无缘老和尚的禅房跑去。无缘老和尚胡须已经全白，满脸的皱纹，见觉痴哭哭啼啼的跑了过来，一下跪在了老和尚的面前。

老和尚刚想发问，却听小和尚哭着说道：“师傅，我....我破戒了。”

老和尚一听有些奇怪，这山林寺并不像少林寺一样有许多清规戒律，山林寺的和尚是可以喝酒吃肉的，只是不能肆意杀生，欺男霸女，这是第一代祖师爷留下来的规矩。小和尚说自己犯戒了，无缘老和尚想不到小徒儿能犯了什么戒，难道是杀戒。想到这，便赶忙问道：“你犯了什么戒？”

“师傅，我，哇.......”小和尚刚开口，又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老和尚一看，自己这个徒弟平时xìng格坚韧，喜欢争强好胜，还有些有些调皮捣蛋。今天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或是做了自己不能承受的事，便赶紧追问。

小和尚擦了擦眼泪，说道：“师傅，我犯sè戒了。”说着又大声的哭了起来。

老和尚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要说犯sè戒，觉痴今年才七岁，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力啊。

正在这是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和尚走了进来，见无缘在笑，而觉痴在哭，有些奇怪，便问道：“师傅，师弟你们这是怎么了。”

“觉痴说他犯了sè戒，”无缘老和尚笑着说道。

这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正是老和尚的第二个徒弟觉嗔，听老和尚一说也哈哈大笑了了起来。

无缘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微微一笑，对着觉痴说道：“觉痴，你说说事情的经过。”

小和尚见师傅师兄不责怪自己，反而大笑，知道这事肯定没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便将刚才女老外对自己的举动说了出来，只是说道女老外亲自己抱自己的时候，难免有点支支吾吾。原来小和尚觉着女老外对自己那些的亲昵举动，是导致自己犯了sè戒，也是从小耳濡目染，对佛门清规戒律比较看重。

无缘跟觉嗔听完，也大概的了解了事情原由。觉嗔则是继续哈哈大笑，无缘对觉痴挥了挥手，说道：“痴儿，你过来，为师与你讲解讲解。”

觉痴走了过去，在老和尚身边坐了下来，说道：“师傅，我是犯了sè戒吗？”

无缘摸了摸觉痴的头说：“傻孩子，你这不叫犯戒。你这是无心之举，而且也并非是什么犯戒，你还小，这些你还不懂，而且你只是本寺的俗家弟子，sè戒这一条你本来就不需要遵守。”觉痴原名叫做林枫，是山下一户农民的儿子，林枫很小就丧父了，从小是母亲一个人抚养长大的，她母亲是学校的老师，工资勉强能够养活自己跟儿子。由于一些机缘，便被无缘收为俗家弟子了。

“师傅，”觉痴听无缘一说，顿时放心了下来，心内释怀了不少。

“痴儿，”老和尚继续说道：“人有七情六yù，yù念一起，心内邪念便生，佛家戒律便是戒心。人一生能够摒弃邪念，做到心中无yù无求，便可修成正果。我们修佛者，不仅要渡己，还要渡人，救万物脱离轮回苦海。”

“师傅，你跟小师弟说这些干嘛，他还小。”觉嗔也在旁边坐了下来说道。

“为师这一番话不仅是说给觉痴听，也是说给你听的。你心中杂念太多，心难平静，所以这些年来，佛法参悟停滞不前，武学也进步不了。我知道你心中有放不下的尘事，明rì你下山去了结自己的尘缘，不过切记不可妄动杀念，一定要克制自己的心魔，否则，对自己有百害而无一利。”

“是，师傅，那我现在去收拾收拾，明rì一早下山。”觉嗔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出了禅房。

无缘看着觉嗔出去，微微叹了口气，转向觉痴，说道：“我说的话，你先记住，以后慢慢参悟。”

觉痴点了点头，说道：“师傅，你叫二师兄下山，是不是有什么事要瞒着他。”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这个机灵鬼，你明rì也下山，赶紧去学校，以后没有放假，不要到山上来找我。”无缘说完，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觉痴也赶紧站了起来，跟随者老和尚，说道：“师傅，是什么事连我也要瞒着吗，我鬼点子多，说不定能帮你解决呢。”

“你明rì还是赶快下山，为师就是怕你太聪明了。”说着，无缘装作一副嗔怒的样子。

“好吧，师傅，”觉痴吐了吐舌头，飞也似的跑出了禅房，却不小心撞到一个人身上，身子被弹出了老远，觉痴使了一个千斤坠，稳住了身形。定眼一看，原来是大师兄，觉痴嘿嘿一笑，叫了声大师兄，便往外面跑去。

中年和尚四方脸，双眉低垂，宛然一副得道高僧的摸样，这中年和尚便是无缘的大徒弟觉贪。

觉贪走到无缘身边，从怀中掏出一张盖了登封城建局的公章文件，递给无缘，说道：“师傅，二师弟你已经支走了吧，也好，二师弟在说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无缘点了点头，说道：“你小师弟，我也让他下山，你明早亲自带他下山，他还小，这事怕他一时接受不了。”

“是，师傅。”觉贪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件事恐怕是少林寺那边挑起的，他们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哪里想一个寺庙了，简直就是一个只为挣钱的黑企业。

“总之，山林寺可不能毁在我的手上，要不怎么有脸去见祖师爷。”无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接着便跟觉贪一起朝大堂走去。

觉痴从院门外探出了头，他刚刚躲在院外，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只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师傅师兄很为难，要支开他。他看着师傅的背影，眼中露出了坚定的神sè，继而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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