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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圣者之剑

()苏木睁开眼睛，却见眼前正是道观正门。
怎么会回来了？

现不是应该那荒岛雪山之上吗？

忽，雷电裂空，大雨倾盆。这一瞬间，发觉一人怀抱婴孩，跪滂沱大雨中。他低着头，眼睛无神看着地面，脸上布满水丝。许久，道观大门“吱呀”打开，走出一老者。正是老观主。老观主并不打伞，走到那人跟前，驻立良久，从那人手中接过婴孩，然后转身走进道观之内，独留那人，依旧跪雨中。过了许久，那人终站了起来，转身步履蹒跚地往山下走去,消失蒙蒙烟雨之中。

苏木心莫名地感觉到痛，伸手想要拉住那人，但入手却是一片虚无。

终究忍不住哭了出来，却也是无声无息。

转身走进道观内，径直步入内堂，却见老观主坐木椅内，一约莫三尺高孩童依偎他怀里。老观主搂着脸上满是笑容。孩童扬起小脸，稚声稚地道：“爹爹去哪了？”老观主将孩童搂进怀里，并不说话，但已老泪纵横。

画面急转，停下，却见着老观主笔挺躺木床之上，双眼微合，面容安详；一众徒子徒孙跪地痛哭。

苏木双拳紧握，指甲掐进肉中，但却没有一丝疼痛。

缓缓走出内堂，站到门口。暴雨已经停歇，可原本是大理石铺就广场却不见了，只见一片赤红sè火海，火苗冉冉，一直烧往远处，直到天地头。回首，内堂也不见了，剩下也只有火焰，无赤红火焰。

何处是去路？

何处是归处？

苏木发疯似地奔跑，想要逃离这片火海，但这火海似乎无边无际，永无止境，任凭怎么跑，前方仍是腾腾火焰。不知道跑了多久，似乎一瞬间，也似乎一世纪，但却似乎仍原地，并未移动。恐惧从内心蔓延而出，绝望地坐红彤彤地上。眼泪从眼角滑落，滴这无边火海之中。

忽然，眼泪滴落地方涌出一片光芒。

“少年。”

一道声音从光芒中传出，飘扬悠远，余音袅袅，似乎来自另一个世界。

苏木抬头，却不见一个人。

而眼前光芒越来越亮，瞬间将苏木包裹。待到光芒散去，苏木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已然处一个美妙世界。这里温暖而明亮，阳光风中摇弋、轻摆，青草间嬉戏、玩耍；耳边飞扬着悦耳鸟叫虫鸣，鼻中充塞着清、幽香、淡雅泥土气息；青山绿水映衬下，几只白sè鸟儿自地飞翔着。

大讶问道：“你是谁？”

身边一个声音响起：“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是你自己是谁！”

苏木沿着声音转头看去，却见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人。这人脸容有如刀削，棱角分明，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长发飞扬，双手抱胸，遥望远处。

又问道：“这是哪里？”

那人盘腿旁坐下，道：“这里乃是你无极界里无极内境。”

至于无极界，道教经典中有所记载。苏木自小生道观，倒也有所了解。无极界乃人元神生产之所，充满灵气颗粒——灵质；无极界无声、无光、无形、无sè、无边，寂静而不动。幡然醒悟，方才那无边无际世界正是体内无极界，只是不知为何会显现出那些画面？而这所谓无极内境又和无极界有什么关系呢？

那人似乎看出苏木心中疑问，说到：“你吞下离火异果，致使无极界五行灵气失调，只剩下火之灵气，因而无极界变成无边火海，而你心有所念杂乱，因而看到那些幻象。无极界中另有世界，便是这无极内境。这里完全由你灵魂掌控，你要它成为炼狱，那么它便是炼狱；你要它变作仙境，那么便是仙境。”

顿了顿，说道：“所以，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是你是谁！”

苏木听得似懂非懂，问道：“是你带我进来吗？”

那人摇了摇头，说到：“非也，确切来说，是那把剑。”

苏木惊呼道：“什么？”

那人微微一笑，似乎苏木反映理所应当。自顾自地说到：“混沌初开，幻化三界，是为天、人、鬼。天界有灵体，为巫、仙、妖。巫族早慧，感悟天道，创立天国，以治三界。妖族势大，起而篡国。尔后天界战乱不休，白骨被野。终，巫族覆亡，妖登皇位。直至仙族出四圣，玄妙无妨，变化之极，有不测之威。四圣以四圣器与百万妖军战，诛妖皇，杀妖王，逐之北冥。其首继而为天帝。其中二圣以虚天剑开归虚仙境，以天心琴开昆仑道境。后，四圣无故而失踪，四圣器亦无处可寻。”

收回目光，转向苏木，说道：“那剑便虚天剑，乃是圣者之剑。”

苏木听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那看起来破破烂烂古剑竟是天界四圣器之一。

不知另外两大圣器又是什么呢？

那人又把目光投向远方，说道：“三百年前我昆仑虚渊之中无意寻得那剑，没想却因此而引发了一场天国浩劫，我也因此魂飞魄散，只留得这一缕残魂存于剑中。本托付烛无己那小子藏于灵气稀薄凡间，没想却被你带到这临近归虚荒岛，还寻得离火异果，让虚天剑吸收了足够灵气，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不过这倒也是救了你一条小命，若非虚天剑你无极界中调运离火之气，使得你无极界不被离火吞噬。”

叹气道：“这剑重回天国，又不知会引起多少腥风血雨。罢了，天意zi y安排，我又何必自寻烦忧。”

听这人一说，苏木想起吞下离火异果之后虚天剑异样，又想起那一瞬间看到火海围绕黑sè小岛，心中豁然开朗。心中又喜又惊，有此圣剑手，成仙岂不是早晚之事？待到成仙之后，定要返回道观，为自己，为老观主，为父亲出口气。

那人道：“你无极界虽被虚天剑保存完整，但灵质已悉数被离火吞噬，元神亦已焚灭，与死去无异，但……我青云子虽是残魂，却仍存着些修为，倒也可助你造个假元神，令你起死回生。但是，于修炼仙道已是不能。”

又沉声道：“我要你入天界，修妖道。”

苏木再次惊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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