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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老人

() 陈小宁幽幽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干净整洁的床上，床不大，只有一个白sè枕头和一张白sè床单，陈小宁只觉得脑袋很晕，眼睛很疲惫，他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房间，房间不大，看起来很简陋，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几个凳子，还有的就是一些平常用的工具，而那凳子上此时正坐着一个老人，好似在闭目养神。
“你醒了？”忽然，那个老人眼也不睁的问道。

陈小宁刚刚坐起身，双腿放在床沿下，脑袋感觉还是很晕，他心里充满了疑问。闻听老人说话后，陈小宁不由得奇道：“爷爷，这是哪里阿？我怎么会在这？”

那个老人听闻此言，叹了一口气，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向床边的陈小宁，说道：“小家伙，你不记得你昏过去之前发生的事了吗？”

陈小宁望着着老人看来的的目光，只觉得老人眼中jīng光一闪而过，他大为惊奇，待听到老人问他之前发生的事，他不由的一皱眉，然后整个人在回想着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陈小宁一呆，整个人不由剧烈的颤抖着，他回想起来了，想起了那时，自己和陈神几人下山回家走到村子西边口，看到了让他们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事，他们的村子，竟然被泥沙和水给埋没了，自己家的房子，爸爸妈妈，村子里的一切！什么都没有了，他看到之后承受不住，脑袋一热，便晕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了。

想起了这些，陈小宁心里不由得一酸，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

那个老人见状，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走了过来，坐在陈小宁的身边，轻轻的抚摸着小宁的头，和蔼的说道：“别哭了，孩子，你要是没地方去的话，就在我这里住好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你的亲爷爷。”

陈小宁闻言，边掉眼泪边问道：“爷爷，我是怎么来这里的，还有，陈神他们呢？”

“你说的是那几个小家伙吧？你们的村子被泥石流淹没后，他们就被亲戚接走了，我当时正好路过那里，见你没人管，于是就把你抱回了家。”老人回答道。

陈小宁点了点头，心想，是啊，陈神和小马、小牛他们的亲戚都离自己的村子不远，要是他们知道陈家村被淹没了，肯定会过去看的，到时自然会把他们接走，而自己，却只有自己的爸爸妈妈，别的亲戚一个也没有，仅有的一个姑妈也嫁到省外去了。

陈小宁慢慢的低下了头，泪水沿着脸颊缓缓的流淌下来，浸湿了他的双眼，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脑袋一片空白，心里悲伤不已，想着想着，心里忽然觉得很堵，眼前也开始发黑，看起来，又要晕过去的样子。

旁边的老人一看，抚摸在陈小宁头上那苍老的手微微一用力，陈小宁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头顶灌溉到身体的四肢百骸，全身都暖洋洋的，有说不出的舒服，然后，陈小宁就慢慢的，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没有任何的思绪，就好似在一片温暖的阳光中沐浴一般，就那样静静的睡了过去。

等陈小宁熟睡后，老人把陈小宁抱回到了床上，给他盖好被单，然后又走回到了凳子旁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心里想着这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等陈小宁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上午，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只觉得身体无比的舒畅，他在想，自己从小到大好像都没有这么好好的睡过。

想着想着，心里的悲伤也没有那么重了，毕竟是孩子，感情一时触动之后，再次想起来的就会好很多。他看了看屋子内，那个老人没有在屋里，他下了床，出了门口，发现老人正坐在离屋子不远处的一颗大柳树下打坐。

“爷爷。”陈小宁叫了一声。

“嗯，你醒了。”老人睁开眼睛，和蔼可亲的看着门口的小宁。

“嗯。”小宁应了一声，刚想说话，只听见肚子咕咕的叫着，这才觉得肚子非常饿，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

那老人呵呵一笑，“小家伙，好久没吃东西，都饿了吧。”说完，老人站了起来，走进屋里，拿了一些饼干和一杯水给陈小宁。

陈小宁是真饿了，本来还想问老人一些问题的，但一看到食物，禁不住肚子的折腾，拿起来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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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清晨，陈小宁站在一栋小房屋的门前，缓缓的舒出一口气，看着rì出东方的朝阳，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一眨眼，已过去十年！

陈小宁已经从一个天真的孩子变成了一个阳光小伙，小伙长的很阳光很清秀，看起来就给人就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不过，那眼瞳偶尔闪过的一丝jīng光却显得他似乎不凡！

在这十年当中，陈小宁的改变可以说是脱胎换骨，因为，当初收留他的那个老人，并不是一个寻常的人，而是一个身怀绝艺的邑人！

自从陈小宁跟着老人住下不久后，老人发现陈小宁这孩子聪明绝顶，而且人也挺纯真。老人是打心眼里喜欢他，于是就打算收留他做徒弟，他对陈小宁说，问他肯不肯拜自己为师，自己要教他绝艺！

陈小宁当然没有异议，他在世界上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无家可归！只因老人可怜收留了他，他心里感激，所以全都听那老人的安。

至此之后，陈小牛便叫那老人唤作师傅，而不是爷爷。

再后来，陈小宁就跟着师傅开始练功，因为师傅用心教，徒弟用心学，而且人又聪明异常，所以学起来特别快。学一年就顶的上别人的十年。

而那老人果真是一个不世出的奇人，他不但教了陈小宁十八般武艺，更是将自己的本领轻壤相受，陈小宁是来者不拒，什么马上步下，长拳短打，摆兵布阵，奇门遁甲，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艺，十八般兵刃是无一不jīng，无一不通。

特别是箭术上面，因为小的时候打弹弓特别准，所以学起来事半功倍，造诣已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连他师傅都赞叹不已，夸他是古往今来箭术上的第一人！

陈小宁面向着阳光，正想着这十年发生的事，忽然，背后有人咳嗽了一声，从屋内走了出来，他回过头去一看，门口正站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老人满头银发，但jīng神矍铄，眼中更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jīng光。这人正是当初收留陈小宁的那个老人，如今也就是他师傅！

“小宁，你跟我在一起学艺已过了几载？”老人忽然问道。

陈小宁一怔，认真的看着老人道：“师傅，我来差不多快十年了吧。”

老人点了点头，“是啊，快十年了，岁月催人老啊！想想这眨眼一瞬间就过去了十年，我也是时候回家了。”

“回家？”陈小宁一愣，“这不就是师傅你的家吗？”

老人呵呵一笑，道：“是啊，这是我现在的家，不过，师傅以前还有一个家，家住在云南昆明的一个小山村内，那才是我的故乡，想想出来已经这么多年，如今也到了古来稀的年龄，是时候回家走一趟了。”

陈小宁听后，恍然大悟道：“是噢，师傅你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小木屋内，我一直以为师傅就一个人，从小就在这长大呢！既然师傅回家，那我去帮你收拾东西。”说完，就yù往屋内走。

“不必了”。

老人拦住了陈小宁，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宁，如今你也已经长大了，我不能一直留你在我的身边，虽然我也舍不得你，但我却不可以耽误你，如今的你正值年少，应该好好出去闯一闯。你的资质其高，实乃当世罕见，你走吧！要是以后遇到什么困难，记住，来云南昆明找师傅！”

陈小宁一惊，说道：“师傅你要赶我走？”

“我不是赶你走，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如今青chūn年貌，虽说现在这世道已经大不如前，但你正是英气勃发之际，应当好好出去闯荡一番，不能一辈子跟着我这个糟老头子，这样会耽误你的！”

“师傅...”陈小宁本来还想说话，但老人却已经转身入房了，他只听得老人那温暖的声音传来。

“下山去吧，去吧！”说完，一个包裹扔了出来，正丢在陈小宁的脚下。

陈小宁心里不舍，眼中含泪，但还是点了点头，他知道师傅的脾气，只要是他决定了的事，任何人也改变不了。

就像这十年来师傅从没把名字告诉过自己一样，陈小宁郑重的跪了下来，对着屋内的老人磕了三个头，然后拿起包裹，站起身，转过头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