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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究竟属于谁

脸上的热辣辣的痛终于让阮叶雯找回了感知，她的眼前不再是漆黑一片的河川水，有一道光线照亮了她的世界，然后她渐渐恢复了视觉。
“终于清醒了吗？”

在看见阮叶雯的双眸之中终于恢复一丝清明时，司琰连忙问。

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时，阮叶雯猛地一震，这一下总算是彻底恢复了神智。

她恢复过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抬起头狠狠地撞向司琰的下巴，然后趁着他吃痛放松力道之际一脚狠狠地掀翻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没有任何停留，在身体获得自由的那一刻，她立刻翻身下床拿起床头柜上放置着的一个水晶球装饰品抬了手就打算朝司琰的头砸去。

“停停停！”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阮叶雯刚刚一系列动作的司琰连忙一边躲开她砸下来的水晶球一边阻止道。

在听到司琰喊出“停”的时候，阮叶雯的动作就已经停了下来，但是她仍旧朝司琰高高地举着水晶球，显然打算只要司琰再敢轻举妄动她就绝对毫不留情地砸下去！

司琰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定定地看着她，眼神认真，语气诚恳道：

“对不起。”

阮叶雯一怔，呆住了。

这个狂傲又十分之霸道的男人竟然主动向她道歉了？

就在阮叶雯觉得是不是有可能自己听错了的时候，司琰忽然又再一次说道：

“对于刚刚的事，我很抱歉。”

说完，在阮叶雯反应过来之际轻轻吻了吻阮叶雯的额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阮叶雯始终愣愣地没有任何回应。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在短短的一瞬间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首先是醒来发现司琰抱着她，然后是司琰突然开口提到结婚，之后莫名其妙司琰开始大怒甚至企图……接着便是司琰道歉。

究竟……是怎么了？

阮叶雯暗暗地想，随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她现在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静一静。

之后的一整天时间里，阮叶雯都没有再见到司琰。

明明司琰才说过今天是周末，可以休息，但她却并没有在家里见到这个男人。

阮叶雯猜想也许司琰是有意避开她的。

无论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对于她来说，司琰的“不在”都是一件可以让她感到轻松的事情。

但……一直到晚上的时候，司琰却还是没有回来。

阮叶雯静静地看着身侧空荡荡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司琰不在她应该要感到轻松和高兴才是，但是……此刻看着床另一侧空荡荡的她却好像觉得心里也是空荡荡的一片。

闭上了眼睛也是许久都没有办法入睡。

好不容易入睡了，第二天早上她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是立刻去望自己的身侧，结果却发现依旧是空无一人。

阮叶雯不由愣住了，“难道……他昨晚没有回来？”

带着疑惑，阮叶雯很快就将自己梳洗好然后换上了衣服，她在想， 或许等一下应该问一问珍姨，看昨天晚上司琰有没有回来。

正想着，阮叶雯一打开房间就看见司琰正好从另外一间房里走出来。

阮叶雯一愣，猛地僵住了。

而司琰显然也看到了她，他静静地站在门口还维持着开门的动作。

许久，两人人都没有任何动作也都没有说话。

阮叶雯觉得气氛很是尴尬，尽管昨天早上到最后的时候司琰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但毕竟才刚刚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两人再度面对面难免会让人觉得尴尬。

最后还是司琰先开了口：

“最近一段时间我会睡在客房。”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个房间的位置隔得有点远，在司琰说这句话的时候，阮叶雯却好像听到了男人的叹息。

——带着一些无奈和一些妥协。

“为什么？”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这句话就从阮叶雯的嘴里冒了出来。

她清楚地看见在听到她这句问话后，男人微微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抹讶色，然后便是一抹笑意。

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阮叶雯忽然就红了脸。

接着，她看见司琰打开房门一步一步缓缓朝她走过来。

阮叶雯一下就慌了，心脏开始扑通扑通——跳得巨响，男人的脚步声仿佛不是踏在地上而是一步一步踏在她的心头一般。

然后，司琰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她看着他缓缓抬起了手，最后带着温暖的手轻轻落在了她的头顶。

“哎——”

这一次阮叶雯真切地听到了男人的叹息——带着一些无奈和一些……高兴？

“你啊……”该要拿你怎么办？

最后这一句话，司琰究竟还是没有当着阮叶雯说出来，他只是轻轻地说了声“你啊”，然后便停了下来，最后才又叹息地问了一句：

“不害怕了？”

阮叶雯一愣，害怕吗？

其实，真正让她感到害怕的时候并不是司琰将她压在床上的时候，而是司琰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

在那一刻，她只觉得司琰的眼睛就好似一个黑色的疯狂的漩涡，要将她毫无保留地吞噬殆尽。

阮叶雯的迟疑和怔愣在司琰看来就成了僵硬和害怕，他停留在阮叶雯的手一顿，然后迅速从那片柔软处拿来。

“我……”

就在司琰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阮叶雯忽然开了口。

“为什么？”她问。

司琰表情怔了怔，似乎没有想到她居然还会追问。

但他并没有给出回答。

见司琰沉默，阮叶雯又问道：

“你知道的，我同霏霏终究不是一样的人，即便你……即便你得到了我，也不可能替代得了霏霏。你这样做只是在自欺欺人，我不认为你会是这么不理智的人，这样太疯狂了。”

昨天在司琰离开房间之后，阮叶雯独自一个人想了很多。

她在想司琰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那样，虽然他从来都很狂傲又霸道不听别人的话，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阮叶雯也明白了司琰其实也是一个温柔的男人。

用着他自己的方式表达着温柔。

但司琰昨天的样子却真的吓到了她。

回想这段时间来的种种，阮叶雯突然意识到，每当涉及到“她究竟属于谁”这个问题的时候，司琰就会表现出强烈得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而阮叶雯所能够想得到的唯一会让司琰对她产生这种情绪的理由就是阮叶霏。

眼前这个人是真的……这样深刻地爱着阮叶霏吗？

爱到了因为失去而疯狂，因为想念而执着？

司琰并没有立刻回答阮叶雯的问题，他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里暗涌着一些阮叶雯所看不懂的东西。

就在阮叶雯以为司琰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忽然开了口，缓缓地问：

“你真的……这样想？”

阮叶雯一愣，真的……哪样想？

司琰问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是想要问，她真的认为她无法真正替代阮叶霏，还是她真的认为这样太疯狂？

又或者……他问的根本就是其他问题？

但司琰却没有再追问任何问题，他沉默着看了她好一阵，似低喃般的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也许……”

阮叶雯静静地等待着男人的后续，但在那之后却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然后男人转身离开了。

“喂！”

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样，在看见司琰转身的一瞬间，阮叶雯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挽留司琰的，但在司琰转身的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好像突然之间就冒出来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告诉她：

抓住他，抓住眼前这个人，否则你就会失去……

会失去什么？

阮叶雯不知道，她只知道等她反应过来之际她就已经拉住了前面的男人。

而司琰显然也发现了她的动作，正定定地看着她拉着他衣角的手。

感受到司琰注视的视线，阮叶雯的手指不禁一僵，但最后却不知道是因为出自于什么样的理由，她却硬是僵持着没有将自己的手拿开，直到司琰转过身来看着她。

“你啊……”又是一声叹息。

“不害怕了？”司琰再一次问出来这个问题。

这一次阮叶雯没有再出神，只是微微思索了片刻，然后就缓缓摇了摇头。

“为什么？”

得到阮叶雯否定的回答， 司琰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惊讶。

他显然没有想到阮叶雯会摇头。

“只是觉得昨天那样……并不是你的本意。何况，就算我同霏霏长得再如何相似，给人的感觉也绝对不会一样，你……最后不也发现了吗？拥抱我，并不能给你带去相同的感觉，毕竟我们不是同一个人，我代替不了霏霏给你的感觉。”

阮叶雯认为最后司琰之所以会停下来，肯定是因为他发现了她同阮叶霏两个人根本就是两个不一样的人，无法带给他一样的感受。

司琰忽然轻声笑了起来，然后在阮叶雯疑惑不解之际缓缓说道：

“是啊，你的身体的确代替不了叶霏给我的感觉，永远……也代替不了……”

阮叶雯一怔，尽管司琰说的是事实，她也一样有着相同的想法，可如今真真实实地从男人嘴里听到这一句“永远也代替不了”她却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刺痛。

就好像有谁拿着一把把的银针，一根一根直直扎进她的胸口，没入她的心脏，最后顺着血液流遍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