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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梦醒陌世不知处

() 漆黑笼罩眼前，身居何处不知，应是九幽黄泉吧？是啊，我应该死了，可身子为何又感到这般痛苦，不是死后不会有任何痛楚吗？这莫非就是炼狱之痛？
本是用心起誓守护之物，却这般无用地眼睁睁看着失，什么白衣修罗，什么藏剑大弟子，我就是个废物，什么都不配拥有，也许这炼狱之痛才是我应得的吧！

归？归，身死魂消此所yù。身归魂，千年沉寂。此生惟愿，炼狱深陷，心灭无迹，苍天当弃。莫提轮回，休问孟氏。无用之身凡尘离，如此，如此！

“这般幼小的孩子，真是想不到是如何在乱世活下来的，罢了罢了，相遇便是缘，你以后便跟着我吧！”

“为师将仅存的生机留给你，帮你护住经脉，不至于给你一个必死之局，希望你能像你小时候那般命硬吧！”

这是谁的声音，为何会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又为何在我耳畔萦绕，这是……师父？没错，是师父的声音，师父怎么样了，不行，我必须要看看师父到底如何了！

……

寒rì当空，冬风凛冽，莫名的荒野上，有一个匍匐于地的身影，一身残破白衣，背负一大一小、长短不一的长形布包，生机渺渺，忽地白衣身影的指微微动弹了一下、

“师父，师父……”一道轻微得不可闻的声音在荒野中响起，白衣身影的身子颤抖着，慢慢地撑着地站了起来，显而易见这道白衣身影是忍受着一股巨大的痛楚行动着。

龙凌茫然地看着四周，双眼带着迷惘，这是何处，难道这便是地狱，微微地动了动身子，一阵阵巨痛自周身袭来，抬头看了看上空的火球，感受着刺骨的寒意，地狱？人间？

“这是何地，师父又在哪？”龙凌喃语了几句，思绪纷飞着，又看了看四周境况，最终却是慢慢地静下了心来，默默思虑。

他知道自己应是没有身死，但自己的身体也是十分糟糕，逆转经脉带来的后果让自己经脉寸断，本应身死，此刻却有种劲力护住了自身的生死主脉，更在缓缓地修复着其它脉络，但自己此时也是肉身损伤极重，功力更是退至炼体境。

更让龙凌不安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何处，他想到名剑大会上的变故，他师父的状况，以及最终发生之事，怎么想他都应该身死才是，此刻却是安然待在了一处陌生之地。

难道是他师父在最后关头勉力将他带离到了这个陌生之地，更是将返虚境高才修出的生机之力渡给了自己，保下了即将身死的自己？

想到自己在爆炸来临关头隐约听见的声音，他心中渐渐肯定了这种猜测，可这猜测越是让龙凌不安起来，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师父呢？”

一股寒风吹起，本是束起却不知何时已披散开来的发丝飘荡，龙凌一愣，右轻抬捋起几缕发丝，苍白如雪，微泛冷意。

紧紧地握了一下中的银丝，龙凌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而后拂向脸颊，没有感受到自己想象中的那种触感，不由轻轻地吐了口气，放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绸锦袍，最后紧了紧背负的两个长形布包。

“该找师父了！”龙凌理了一遍身着之物，扫了一眼四周陌生的环境，深呼吸了几下，认定了一个方向，抬步yù行却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嘴角不由勾勒出一个微涩的弧度，龙凌正了正身形，便坚定地迈动出了步伐。

无垠荒野，冷风吹拂，凄意四处，一个雪发白衣的人儿在缓行着，心中虽是始终不安，他却依然怀着一个无比坚定的信念，一步一步地朝着心中的这个信念行。

……

龙凌也不知行了多久，终是到达了荒野的尽头，眼前是一片小树林，小树林枯叶四布，好不萧瑟，龙凌行于其间，本就不怎么平静的心中又是平添了几许悲凉。

“唔？血的气味？为何有这般浓郁的血腥味，是这个方向传来的，不行，得看看，也许师父……”正在小树林中走着的龙凌，突然闻到了一阵浓郁无比的血腥味，这让龙凌心提了起来。

循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行，龙凌渐渐来到了小树林的边缘，而呈现在他眼前的一切却是让他大吃一惊，深深的迷惑、惊异不由涌上了心头。

一栋栋摩天覆地、鳞次栉比的泥砖建筑如雨后chūn笋立于远处，气势非凡却透露着陌生无比的气息，龙凌确信自己从没见过这样的建筑，就算是在国之首城京都之地也没有一栋如此奢华尽以泥砖而筑的房楼，皇城宫殿亦不例外。

“这究竟是何地？我也算游阅河山大城不少了，却还没听闻看过如此城池，我朝何时有了一个这般富奢之地，不过，此城似乎不怎么平静啊，师父会在里面吗？”龙凌百思无解，低语喃喃。

一缕缕黑烟自距龙凌约数百丈之地的城镇中飘升，龙凌知道刚刚便一直闻到的血腥味便是从此城中传来的，而传到这处气味依然浓郁如斯，可想那城中流血必是不少。

独步向城镇行，在临近城镇的路途中龙凌看见了不远处有条大道自城不知发散往何处，大道细石泥沙而铺，上还附着着一层龙凌不晓之物，显然这条大道亦是一“富奢之物”，这让龙凌心中的不解与惊异越加变深。

忽然，龙凌看见自城镇处驶出一个黑sè奇形铁盒状的物事，快速行在那条大道上，yù要远离城镇，星眸微瞪着在大道上行驶着的“铁盒子”，龙凌心中呆了呆，他感觉自己似是入梦未醒，不然怎么总是见到这些难言之物。

全是泥砖而筑“富奢”到不应存在的高楼屋舍，细沙平铺的宽敞大道，奇形能行的“铁盒子”，这些物事实在是龙凌尽其双十年华所阅都从未曾见过的，可能也就只有在梦境里出现了。

“嗯？那是什么，人？”龙凌正为所见之物不解难明之时，突见在那“铁盒子”后面不远处跟着几个疑似人的生物，速度极快，在那“铁盒子”飞速行驶下却依然能紧随着。

“武者？”龙凌看着那几个飞奔着的人型生物，心中猜测，那种奔跑的速度显然不是普通人能拥有，也只有身为武者习有轻功才能做到如此，虽然那奔跑的姿势有些奇怪，也不知是哪路的轻功武学套式。

“追杀吗？”默默地看着大道上的一幕，龙凌暗道，显然那几个“武者”是在追逐着那个“铁盒子”，在他纵马江湖的rì子里，所遇此类状况已是无数，也不为惊，龙凌虽心怀侠义，但在不明事情的是非曲直前，他也不会插，便yù弃之不观继续往城镇行。

“嗯？这是什么情况？”刚要收回目光，可眼前发生的事不由地让龙凌再度把目光定在了激烈的大道追逐上。

只见那几个“武者”在缓缓缩短着与“铁盒子”的距离时，突然一个“武者”猛地跃起，便扑向了“铁盒子”，“铁盒子”速度忽地快了一丝，这让跃起的那个“武者”并没有碰触到那“铁盒子”，反而自身扑倒在了地上，向前翻滚了一会，但很快又爬了起来像个没事人一般气势猛烈地继续追击“铁盒子”。

刚刚跃扑而起的“武者”扑击失败导致落后了“铁盒子”许多，但还有几个“武者”仍在缓缓接近这“铁盒子”，而后相继如刚刚的那个“武者”一般，猛跃而起扑向了“铁盒子”，同样有几个扑击失败，摔落地面，被“铁盒子”甩在了后面，但是最终还是有个“武者”跃上了“铁盒子”。

虽然那些“武者”的追击段已是让龙凌大是惊奇，但接下来跃上“铁盒子”的那个“武者”的攻击段却是更让龙凌觉得惊异不已，只见跃上“铁盒子”的“武者”匍匐于“铁盒子”上面，身体移动到“铁盒子”前沿后，居然开始用头猛烈撞击着“铁盒子”。

“铁头功？”龙凌见到跃上“铁盒子”的“武者”如此表现，心中惊疑，但还是没有什么动作，继续看着远处的追逐大战。

“武者”不断用头撞击这“铁盒子”，“铁盒子”开始不断左右摇摆着行驶，看样式应是想要将“武者”甩离，可“武者”紧贴着“铁盒子”不松，如同一块牛皮糖紧粘于上，“铁盒子”曲行许久，仍是未将“武者”甩离，而后方的另外几个“武者”却是再度渐渐靠近而来。

似是被困局逼慌了，“铁盒子”不断曲行未能将攀附于上的“武者”甩脱，反而让后方的另外几个“武者”不断接近，最终竟行离了大道，向龙凌这个方向驶来。

龙凌本便距大道不过百丈左右的距离，“铁盒子”不一会便来到了龙凌不远处，但是其速度不知何故却慢了下来，“铁盒子”后方一阵黑烟冒起，最后竟停住了。

而就是此时，龙凌终是看清了攀附于“铁盒子”上的“武者”面目，也算是经历了大风大浪无数的龙凌竟是不由失声叫道：“这是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