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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潭中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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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峰，瀑布，流水水银泻地落下，溅起无数零碎水珠，化成水雾。

深潭前，王破天端坐在一块湿漉漉的光滑如玉的大石头上，片刻后，他头发衣衫就被溅起的水雾打湿。他十分享受这里的水流坠下造成的轰轰声，甚至是这里湿润的空气也沁人心脾，他身心彻彻底底与这大自然融为了一体。

王破天在这里打坐足足七七四十九rì，以谢文良传授的大药王经温养体内十股jīng气，脑海中则不断冥想仈jiǔ天功第一至四幅图，待到四十九rì过，他终于将第一至四幅观想图衔接在一起，四幅犹如一幅。行功完毕后，他站起来直面飞来的水珠，心中畅快之极。

一位小孩突地从寒潭中冒出头来，双手紧握住一条宽不过五指的鱼儿，鱼儿极力挣扎却无法摆脱他的手心。这小孩年不过九岁，虎头虎脑甚为可爱，正是白飞的弟子钱不二，他在水中扎猛子摸鱼。

钱不二吐了口潭水，说道：“大师伯终于不再坐定了？我这就去告诉师傅他们。”王破天示意他不许如此，说我和你一起回院子。

院落内，牛武蓝彬正在练习大风拳，他们皆是练体一重功境，牛蓝二人见到王破天回来，脸上先是错愕，跟着又露出欢喜之情，牛武问道：“大师伯道行可恢复了？”

王破天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倒没有，jīng气都被我封在了身体内，再也不会出岔乱。但动用身体的力量却是可以的。”

钱不二撇着嘴道：“凡人身体力量有限得很，在修士的眼中简直不值一哂，大师伯还得努力才行啊。”他一边负手踱步，一边似老者般训诫，甚为可笑。

王破天莞尔一笑，说：“谁说人自身的气力无用了？人的身体乃是成仙成圣的根基，应时时刻刻磨练筋骨皮。我如今的道行修为虽被封印，但凭借纯碎的肉身之力，却也未必比你练体一重功弱，要不我们来对上几招试试？”

钱不二摇头道：“若是与大师伯过招，回来免不了被师傅和谢师叔臭骂一顿，说不得还要挨了荆条，这比试也就免了吧。”

王破天望着眼前这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小孩，呵呵一笑，说：“无妨，白飞谢七回来若是要打你骂你，我去与他们说情。”

钱不二说道：“师傅师叔对师伯言听计从，这顿打骂自然不会了。如此就不客气了。”他话刚说完，就猛地扑了上来，将浑身本不浓厚的jīng气尽数汇聚在拳头上，王破天jīng气被封，然眼力耳力尚在，瞧出他出拳甚稳，但步伐却有些缓慢，只需弯腰一个扫堂腿就可将他扫到在地。

但王破天有心试钱不二的拳力，右手挥拳与钱不二对了一记，钱不二立足不稳，被王破天的拳力震退三步。

王破天笑道：“你们三个小兔崽子一起来，我就不信道行没了，凭空手对付你们不了，让你们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钱不二哈哈一笑，如一头灵敏的小猿猴一般揉身而上，嘴中还兀自说道：“我一人足矣，先前怕伤着了大师伯，师侄未尽全力。”王破天双足发力，想要施展流星追月，流星追月需jīng气催动，可他一时忘了jīng气不再却是使不出来。眼见快拳如奔马般迅速打向他的胸口腹部，无奈之下一个后仰倒在地上，倒下时踢出右脚蹬向钱不二的腹部，钱不二不料有变，被他踢了个狗吃屎。

王破天一个鹞子翻身复站了起来，说道：“早就说呢，你们三人一齐来。”牛武蓝彬听他叫战，又见钱不二不敌，这时方才知晓即使自己师兄弟联手也未必是丧失了道行的大师伯对手，于是便挺身而出，各尽浑身所能，联手攻向王破天。

王破天步伐虽较三人缓慢，可对大风拳的造诣颇深，每次总能安然避过拳锋，且能看出三小孩拳法中的破绽，他利用破绽欺身而上，将三人一一推到在地。三小孩心中不服，口中兀自喊着“冲啊”冲上来，但在被推到十余次后，三人终于不再上前，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认输。

“大哥虽说还是没有恢复道行，可这战力却是不比练体二重功的修士差了。”白飞在一旁笑着说道，原来王破天和钱不二等三小孩比试时，白飞谢七正好打猎归来，他们将猎物丢在一旁，细心观摩起来。

谢七大喝道：“三个小兔崽子，居然敢跟大师伯动手，看我不打你们屁股。”他边说边举起手来，就要上前逮住蓝彬殴打。

钱不二蓝彬等慌忙爬起来在院中四散逃窜，口中大呼冤枉。王破天出口止住谢七，说我就是和他们玩玩，试试他们的本领。

白飞大骂钱不二，说道：“你大师伯道行虽然暂失，可对大风拳法的领悟远超我和你们谢师叔，更何况死你们三个小崽子，你三人如何能是他的敌手。”

王破天又道：“你也别骂了，就是和他们动动手而已，何况我从刚才的打斗中所悟颇多。”原来他从刚才的交手中，进一步悟出身躯于修行的重要xìng，他一直醉心炼化jīng气强健体魄，却忘了当初老乞丐的教诲“人的肉身是宝筏，是成仙成圣的根本所在”，一念至此，他心中豁然开朗，欣喜道：“我总算知道修行之法了，就算没了这身jīng气又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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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rì，王破天立身瀑布前，举石练力，舞刀练技。一旁的白飞问谢七：“这样当真有用？”

谢七笑道：“你倒是忘了我们的功法和刀法是谁教授的了，他既然说能，便错不了呢。”

如此百遍千遍，效果不显。但是举石至一万遍、十万遍后，王破天浑身肌肉盘结交错，体力大增，刀法亦是大进，一劈一斩看似普通，钱不二等不以为意，但白飞谢七却瞧得大惊，这招式连贯如行云流水，跃起一斩犹似大鹏击水，弯身一劈浑如闪电劈空，防守时毫无瑕疵，收刀时又法度庄严。

见此神技，二人不由得大声喝彩。

王破天将砍柴刀别在腰间，双足猛地发力，口中兀自喝道：“流星追月。”他双脚迅捷如电，竟然凭借肉身之力在寒潭岸边游走起来，虽然速度比之白飞谢七远远不及，可也算是施展了出来，虽说速度不甚快，然进退趋避也颇有法度。

可是人的体力终有尽时，远不及jīng气那般沛不可当，王破天体力尽时，脚下一滑掉入了寒潭中，溅起无数水花。

王破天身落潭中，便扎了个猛子沉下潭去，潭水冰冷刺骨，好在他体格健壮，耐得住寒冷，他有心下沉水底，想瞧一瞧水深几丈。

岂知他纵身下沉良久，却落不到底，当即又扎了个猛子，可这寒潭深不可测，仍是不见底。越是往下，潭水愈是寒冷。王破天jīng气未复，徒呼奈何，当即借着浮力游上了寒潭。

白飞谢七见王破天不上岸，心中正暗自着急，正要准备下水寻人，待见王破天冒出头后，方才松了口气。

王破天又游到瀑布下，那里水浅，潭水仅淹没至膝盖处，但是水流飞奔而下，却是将他的身体击打得东倒西歪，全身肌肤被寒水砸得绯红。水流寒冷，他牙齿“咯咯”打颤。

他长喝一声，让白飞将一块巨石掷将过来，巨石砸在水中溅起无数水花，王破天跑过去将巨石举在头顶，走到崖边，截断从下而下倾泻的瀑布。

悬崖上的流水尽数砸在巨石上，冲力极大，王破天坚持了一会儿就被迫扔下巨石。稍作休息，他又举着巨石迎接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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