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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大药王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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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破天从怀中摸出那本破破烂烂的书籍，递给谢文良道：“就是一本破书上记载的功法而已，却不知是否如兄长所言，是一本古来罕见的古经？”

谢文良摆摆手不肯接过。

王破天笑道：“兄长与我共历生死，生死尚且看作等闲，何惧接书一观。”

谢文良见他如是说，又心中好奇，遂接过破书翻阅细看。

他仔细翻阅仈jiǔ天功两三个时辰，方才合上书，一阵思索后说道：“这仈jiǔ天功太过深奥，我道行太浅，经中所载几乎是看不懂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我所修炼的功法与寻常大是不同，我若要修天功，只怕要破而后立才成。”

王破天奇道：“我修炼天功时，也未见得要劳什子的破而后立，白飞谢七亦如是。”

谢文良微微一笑，说道：“你练这天功之前，未曾接触过真正的练体功夫，算是一块璞玉，一经雕琢便会发光发亮。可我修的是《大药王经》，与天功修炼之法大是迥异，强行修炼天功，只怕不多时就要走火入魔，死无葬身之地。”

王破天对修行的领悟不及谢文良，听他这么说，心内也就释然。谢文良又说道：“这天功对我来说也非全然无用，大药王经与仈jiǔ天功虽有不少迥异之处，然则殊途同归，两种功法都是通向大道的路径，所以总是有些相通之处的，我修炼时一一对照，或许能取两家之长。”

“大药王经是古经么？”

谢文良叹了口气，讲述了这大药王经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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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药王经源远流长，大约在三十万年前，在离此地无尽遥远的西域九千佛国中最小的一个乌牛国，出了位极了不得的大圣贤大菩萨，名叫阿梨耶。但在他年轻时，却只是一位悬壶济世的普通大夫，修行天赋古今罕见却极少修行，而修行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更有效地帮助患者治疗。

阿梨耶前半生遍读医书和古巫书，后又游历万国，给万民治病的同时，拜访了不少大名家大国手大巫师，苦思总结后医术大为jīng进，成为了当时赫赫有名的大国手。

但阿梨耶仍觉他的医术不全有失，用药时常常发觉有些药物的药xìng与药书医书上所记载的不符，特别是些生僻而有奇效的药材。

于是阿梨耶深入名山大川，尝尽万药亲试药xìng，在记载药物药xìng的同时，更琢磨出不少救人良方。然则他在尝药试药的过程中，亦因服用了成千上万种毒药，其中一些毒药可以轻易要了他的xìng命，幸好他医术高明，以极高的医术将毒xìng控制在体内不发作。

任他医术再是高明，但万毒潜伏，可终有一天，他体内潜伏的万毒同时发作，施针服药俱是无用。生命倾刻将逝时，他发下十二大宏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光明广大，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焰网庄严过于rì月；幽冥众生，悉蒙开晓，随意所趣，作诸事业……”

岂知阿梨耶将宏愿发完，他的佛心道心赫然开朗，潜伏的万毒在他体内赫然轰鸣，空中更是浮现出三千佛陀虚影，或击打木鱼，或手持念珠，或掌青灯，一时间诵经声连绵不绝，响彻天地。

万毒在他体内化成股股jīng气，转瞬jīng气又凝结成水银般结实，后凝结的jīng气又化为虚无，蕴养三魂，幻化出三具圣胎，分别代表天地人。继而七魄又出，喜、怒、哀、惧、爱、恶、yù，他一掌挥出，将六魄尽数斩毁，独留爱魄，从此心中仅余怜悯世人的菩萨心肠。这一切一切，旁人费尽数千年苦修，都不能达到此境界，他却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完成了。

阿梨耶道成后，又为天下苍生做了无数好事。在他九千八百七十二岁那年，他知晓死劫难逃。脑中浮现出自己九千多年来治病救人情形，三百五十五万零三百二十人历历在目。然坐化前，他悟出要救天下苍生，行医非是最好的途径，最好的途径是让这些人修佛修道，方能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万病不生，延年长寿。

他的道终于在坐化前那一刻圆满通透，终成一部举世无双的《大药王经》。于是他命座下三千弟子以后在行医的同时还要传道，皆因当时门户之见过重，各门各教皆不愿本家的修行之法流出，大药王宅心仁厚，却是想要人人都修行强身健体的，是故这经书流传得极广。

阿梨耶死后，其身化作大小三千舍利，每一枚舍利中都蕴含有他一生的医术和修行之法，是他以大神通将诸般医术功法汇聚其内。从此，阿梨耶座下三千弟子，每人持一枚舍利，于红尘行医传道。

然大药王菩萨又担忧修行者良莠不齐，难免出些拥有神通后就滋生事端，甚至作威作福的人，但这些人中若是道行不高，尚有其他高人可制，若是出得一位心地奇坏的绝世奇才，只怕无人能制。所以其中二千九百九十九个弟子所得的舍利中的传承都是不全的，惟有大弟子阿普蒂摩诃所得舍利有他完整的古经，阿普蒂摩诃知晓师父心意，严格筛选弟子传经。

而神药庄的大药王经，则因该庄创始人在因缘际会下，救了阿普蒂摩诃一脉的弟子，获赠了少部分经文，后又收集了广泛流传于世间的其余二千九百九十九脉的部分经文，方才有了如今残缺的大药王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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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破天听得聚jīng会神，待谢文良讲完后，便说道：“这大药王果然厉害之极，竟然能在生死之间刹那顿悟，一个时辰得道。”

谢文良摇摇头说：“大药王本来是可以成道的，可是因他菩萨心肠，不愿斩去七魄中的爱，恐从此世间再无人怜悯世人，故此并未进入那玄而又玄的通玄境，所以算不得是得道。”

王破天思索一阵，说道：“依我看来，大药王有惊世功德，未必便在那些成道者之下。”

谢文良眼中也满是崇敬之sè，说道：“不仅你我这么想，世间那些亿万百姓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古往今来那些成道者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辈，实是人中龙凤，数万年都未必能出得一位。大药王再惊才绝艳，也非要斩全七魄入了通玄境，才可与他们一战。”

王破天被大药王的人生所吸引，心里生了崇拜之意，反驳道：“大药王本是可以斩全七魄的，他这般大智大慧，若是他自己愿意，是可以成道的，或许在他坐化前那一刻，他的道已经圆满通透了，即使不斩，也可以和那些成道者比一比高低了。”

谢文良叹了口气，说道：“或许你说的有些道理，又或许大药王在坐化前的那一刻的确是可以堪比通玄境的成道者。可是因他心中太过慈悲，不愿舍爱，终不能成道，这是他的缺点。”

王破天摇摇头，说：“有得必有失，咱们凡夫俗子，焉能知晓他所得的比所失去的更多？”

谢文良笑道：“贤弟说得有理，是我执着于大药王是否成道了。大药王死前命三千弟子传道，所以这大药王经是世间流传最广的古经，我这就将经文传给你吧！”

“……我经行彼处，即时得一切，现诸身三昧，勤行大jīng进，舍所爱之身，供养于世尊、为求无上慧……”谢文良将古经文念给王破天听，王破天反复牢记，如今他是练体四重功境，记忆力甚好，待到一天一夜，谢文良终于将大药王经文相授，王破天有不懂不明处，他也一一解答。当然大药王经jīng深玄妙，王破天所提出的诸般问题，他大都是回答不出来的。

第二rì，谢文良又端着破书观摩仈jiǔ天功，翻阅到倒数第三页时，不禁奇道：“这本书除了仈jiǔ天功外，怎么还记载有其它心法？”

本在一旁打坐的王破天大奇，走至他身旁详看。

原来在破书倒数第三页至最后一页，记载了数千蝇头小字，王破天练仈jiǔ天功时，因担心翻阅后面书籍于平素修炼无异，恐知之甚多反而走火入魔，所以平时都是练一页翻一页，后面的书页原是很少翻动的。

王破天奇道：“这三页记载的难道不是天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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