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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难解

() 到了机场，看了看时间，没迟到，我就在出口处点了根烟抽起来。过了一会儿，听到广播在报有航班抵达的消息，我仔细一听，正是赵媚儿告诉我的航班号，于是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衣服。毕竟赵媚儿也算是百里挑一的美人，我如果一副邋遢样跟她站在一起，且不管她怎么想，至少我自己是觉得挺丢人的。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自己手里是还缺少一束鲜花，往后一看，不远处还真有个卖花儿的小女孩。空姐和其他机组人员，都得等到客人走完之后才会出来，我还有点时间，于是连忙跑到那小女孩儿跟前买了一束蓝sè妖姬。我喜欢“蓝sè妖姬”这个名字，听起来就觉得xìng感十足，配赵媚儿很合适。

不过这机场的花还真是挺贵的，比别的地儿要贵一半的价格，不过为了哄赵媚儿开心，这钱还是得花。

我捧着一大束蓝sè妖姬在出口处等着，没多久就有乘客拎着包或者拖着行李箱往外走。我旁边好几个举着大纸板的人，纸板上写着要接的人名，不过我觉得我手上捧着一大束鲜花，应该蛮显眼的，赵媚儿一出来肯定就能看到我。我旁边的一个小伙子已经接到了他女朋友，那女孩儿见到这小伙子，满脸欢快笑容的跑过来钻进这小伙子的怀里，这时女孩儿瞥了一眼我手里的花，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低声对这小伙子埋怨了一句，“你看人家，都知道接女朋友要带鲜花，你啥时候能这么浪漫啊？”

我心里一阵暗自得意，只见那小伙子一边满脸堆笑的哄着，一边搂着他女朋友往外走去。赵媚儿见到这些花，应该会很开心吧？我心里这么想。

不过作为男人，我真的很难理解为什么女孩儿都喜欢鲜花，这玩意儿不能吃不能用，只能看两眼，顺便闻一闻香味，而且过几天就枯萎了，这不是糟蹋钱吗？为什么不买一朵塑料花，旁边再放一瓶香水，这样就又能看，又能闻香味，最重要的是不会枯萎，还省钱。

我这么胡思乱想着，看着从机场出站口走出来的人越来越稀少，捉摸着赵媚儿应该马上要出来了，于是便弯起嘴角，摆出一个最阳光的笑容。

又等了一会儿，终于见到穿着制服的空姐往外走，第一个不是赵媚儿，第二个也不是赵媚儿，第三个还不是赵媚儿，第四个不是，第五个不是，一直等到这些空姐都走完了，我还是没有见到赵媚儿。

我心里一惊，人呢？赵媚儿怎么没出来？

一开始我还猜测也许是她没跟着那几个空姐一起出来，我捧着鲜花又等了一会儿，可还是不见她出来，这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我旁边有个正在整理行李的哥们儿，我走过去问他：“不好意思，打搅一下，你是刚下飞机的吧？”

他道：“是啊，咋了？”

我问：“那你这航班号是多少？”

这哥们儿说了一个航班号，正是赵媚儿昨天晚上在电话里告诉我的。这下我就更觉得奇怪了。我绕了一大圈，进了候机大厅，找到咨询台。咨询台后面的姑娘见我朝她走去，职业xìng的对我微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我问她，“刚才那班飞机上的人都下来了吗？”

这姑娘笑着说，“是的。”

我又问，“上面的空姐也下来了吗？”

这姑娘依旧笑着说道：“是的。机组工作人员都已经下机了。”

我说，“那我要接的人怎么一直没出来？”

这姑娘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会不会是您错过了要接的人，或者您记错航班了？”

我道：“不可能啊……”我心想跟她在这儿废话这些也没用，于是问道：“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我是说查一下她有没有乘这个班次。”

这姑娘道：“您是要查飞机上的乘客吗？您说一下对方的名字，我帮您看下。”

我说：“赵媚儿，不是乘客，是空姐。”

这姑娘道：“抱歉先生，机组人员，我们是不提供查阅的。要不，您给对方大个电话问下？”

我一拍脑门，看我笨得，怎么连打个电话问下都不知道。我刚掏出手机要打给赵媚儿，一条短信进来了。发信人便是赵媚儿。

“老公，我暂时有事，回不来了，等有空了再打你电话。”就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

我心里一下火了，心想，你要是说不回来，你早点说啊，我等这么半天了你才告诉我，这不是逗我玩儿吗？而且我还特装浪漫的买了束花。

我按下回拨，要问问赵媚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哪有这么逗闷子的啊？

结果打过去之后，赵媚儿是关机状态，连质问她的机会都没有。我这个气的啊，转身就往外走，路过门口的垃圾桶时，顺便把花丢了进去。

没走出去多远，我心里没那么生气了，就慢慢觉得这事儿不像是赵媚儿的行事风格。虽然赵媚儿难得和我在一起，我对她了解的不多，但至少我知道她应该不会这么没品，以前她说过的事儿，基本都不会出什么差错，我当初和她刚好上的时候，出去约会，她也没有跟别的女孩儿似的故意迟到，反而每次都提前到了等我，这也是我对赵媚儿满意的地方之一。

但这次怎么会这样呢？

我又打了几次赵媚儿的电话，还是关机状态。忽然想起我打的是昨天她告诉我的新号码，于是我又打了下她原来的老号码，依旧关机。

看来，不管什么原因，今天肯定是白来一趟机场了。我垂头丧气的走到路边，打了个车往回走。到家之后又一头栽倒在床上。

好几天没去上班，说实话，一旦闲下来还真有些无聊。我就那么躺在床上，一会儿想起赵媚儿，一会儿想起鬼子六，一会儿又想起小陈来。

想到小陈，我猛的一下坐了起来，心里堵得难受。小陈被车撞成那样了，现在连身处何地都不知道，唯一的一点线索居然是一块鳞片，看起来那么不可思议，也许这根本不是什么线索，只是恰好有医生或者护士进到病房的时候，把那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鳞片不小心落在里面了。

我这么想着，就觉得有必要给刘立成jǐng官打个电话，问问案子的进展如何。

拨通了刘立成的电话，听到的依然是他那浑厚有力的声音。

刘立成在电话那头说道：“喂，张承吗？我正要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先打过来了。”

我道：“哦？我是想问问小陈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你找我什么事？”

刘立成道：“我要跟你说的，正是和陈兵的案子有关。”

我道：“有新线索了？”

刘立成道：“算是有新线索了，又不算是新线索。”

我心里暗骂一声，你能痛快点直接说吗，这么磨磨蹭蹭的，但嘴上还是客气的问道：“怎么回事？”

刘立成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记得那天我跟你们说，在陈兵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块鳞片吗？”

我道：“记得。”

刘立成道：“化验结果出来了。那鳞片是穿山甲的。”

我疑道：“穿山甲？”

刘立成道：“没错，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我说：“什么奇怪？刘jǐng官，你一次xìng说完吧，别这么吊着我我的胃口。”

刘立成轻笑了一声，道：“呵呵，是这样的，一般穿山甲的平均寿命在12年左右，但是检测结果却十分奇怪，我们根据鳞片上的活细胞推导出这只穿山甲的寿命得有一百三十年左右了。”

“一百三十年？”我吓了一跳。

“没错，一开始我还以为检测过程错了，结果重新检测了好几遍，得出的结果却是一样的。”

我有些不可思议道：“那不是成jīng了？或者，真有这么长寿的穿山甲也说不定。人的平均寿命也就七八十岁，那不也有长寿的能活到一百多岁的吗？”

刘立成道：“没错，的确有长寿的。可是，相对于穿山甲的平均寿命只有12年而言，能活130年的穿山甲，就相当于能活一千岁的人类，这可能吗？”

我心中大骇，问道：“那怎么回事？”

刘立成道：“我们现在也没想到什么原因，我只希望真的是检测出了问题，要不然实在是难以解释，我们已经再一次重新检测了，但愿这次能正常。”

挂了电话，我还是觉得匪夷所思，简直是天方夜谭。这样的线索，和没线索，有什么区别呢？我忽然想到小陈出事的地点去看看，也就是南郊的那片废弃的工厂，我觉得小陈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出事儿的，也许到那儿看看，能有一些jǐng方没有发现的线索。

我这么想着，便下了楼，骑上我的电瓶车，往南郊开去。

按照之前刘立成说的地点，我找到了那座废弃的工厂大楼。说实话，这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半天都没一辆车经过，小陈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呢？

这座废弃了的大楼被一圈低矮的围墙包围着，围墙早已坍圮得看不出原来的面目，四处散落的砖头和疯长的杂草，把这废弃的工厂映衬得有些荒凉和落魄。

我停住电瓶车，往里走了几步，看这满眼的荒废情景，就跟电影里演绑架案常出现的场景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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