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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以一敌六

() 龅牙撞了一会，停住了手，揪着头发把天下从地上拖了起来，冷笑道：“哟嗬！骨头挺硬，妈的！老子今天就以牙还牙，先打断你两根肋骨，再把你右腿打断，你只要从老子的裤裆底下钻过去，再喊我三声亲爷爷，我就饶了你这条小命！”
血水迷住了天下的左眼，他用力挤了挤眼睛，把眼眶中的血水挤出去，瞪了龅牙一眼，大笑起来，“杨钦当初只打断你两根肋骨和一条腿吗？那真是太便宜你了，就你这种人渣，也配做个拳手，亏你还好意思说出来，你就不觉得丢祖宗的脸？”

旁边立即有个混混插了句话，“我们大哥不是拳手，是被杨钦在半路上打伤的……”他话没说完，立即被龅牙狠狠瞪了一眼，剩下半截话都吓回去了。

“就你们这种不入流的混混，想想都知道能干出什么好事来，怎么当初没被打死啊！活在这世上也是丢人现眼，哈哈！”天下大笑起来，原来龅牙连做个拳手的资格都没有，他就是一个当街的混混，想必当初也是干了什么坏事被杨钦撞上，才挨了那顿打。

“妈的！信不信老子今天拿你祭天？！”龅牙大吼起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纷纷指点议论着，其实龅牙和杨钦有仇，现在肋骨和右腿骨上还接着钢钉，他也早就知道杨钦有个妹妹在这里读书，所以每天都在学校门口守着，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昨天才得知杨钦早就入土为安了的消息，又看见天下每天都来学校门口接小飞放学，所以才有了拿天下出气的想法。

“我信，我当然信！”天下冷笑了起来，他满脸鲜血模糊，模样本来就有些可怕，刚才被龅牙揪起来时，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把右手插进了裤兜里，裤兜里有一把小刀，自打杨钦死了之后，他就每天随身携带着。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对六个成年体壮的混混，天下还没傻到要和对方拼体力拼技术，既然随身带着把防身的武器，那就要物尽其用，他飞快地从裤兜里拔出了刀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飞快速度朝龅牙肚子上刺去。

打架斗殴不是天下的兴趣，他也不会轻易先动手，但既然动了手，那就一定要赢！

原以为龅牙会像开始打他时一样迅捷地躲过去，可龅牙却因为一开始的顺利得手而轻敌大意了，龅牙根本没把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放在眼里，结果小肚子上立即挨了一刀，刀身并不长，也就只有三寸左右，半寸多宽，可却完完全全地插进了龅牙的肚子里，直没至柄。

刀子噗地拔出来，血花四处飞溅，龅牙脸sè惨白，双手捂住肚子，鲜血从指缝里汹涌地挤了出来，刀口不大，但三寸左右的利器插进肚子里，对内脏造成的伤害已经足够龅牙失去暂时还手的能力了。

五个混混见状，先是愣了一下，两秒钟后反应过来，立即朝天下扑了过去，天下低头闪躺，他身体灵活，左闪右避，其中两个混混不知从哪里提来了两根铁棍，另外三个也各自找了块砖头，再次朝天下围了过来。

正在这时，放学的铃声响了起来，学校大门打开，学生们开开三三两两地走出校门，天下很担心被放学后的小飞撞见这种事情，他不想把小飞也牵扯进来，于是想尽快结束这场战斗。

他先是一弯腰，闪开了迎头扫过来的铁棍，身子就地向前一滚，一刀扎在对方的小腿肚子上，顺势拔出，血水飞喷，混混一声惨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扔了铁棍，抱住自己的腿放声嚎叫起来。

一寸长一寸强，面对围攻，再好的拳法也是白搭，在混乱的情形下有可能你所学到的技能连百分之一也不能完全施展出来，这个时候，冲出包围才是最重要的。

还好，围攻天下的人并不多，天下就地一滚，顺手捞起了那根铁棍，铁棍在手，另一条铁棍已经擦着地皮扫了过来，看样子对方是想要将他扫倒在地，天下曲膝轻轻一跳，躲开脚下的偷袭，手中铁棍一挥，挽出一朵棍花，“砰砰砰”将砸来的三块砖头都横扫了出去。

砖头不长眼，三个混混很倒霉的被自己扔出去的砖头给砸中了，痛得嗷嗷直叫，天下也没想到自己乱棍一挑居然会有这么好的运气，看见铁棍又迎面砸了过来，于是便以棍相格，他先用棍头压住对方的棍子，猛然一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棍尾翘了过去，挑飞了对方手中的棍子。

对方混混手中没了武器，立即气短，天下可不给他喘息躲闪的机会，对敌人的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他在拳台上经历了许多次生死抉择后明白的至理真言，天下将铁棍高高地举了起来，他不会将对方打死，但好歹也要让这帮混混们长点记xìng，自己虽然不是杨钦，但也并不代表自己就是好欺负的！

“给我把铁棍放下！光天化rì竟敢持棍行凶，全部都铐起来带走！”一声威严的大喝声像个晴天霹雳般响了起来，这声音中透着不容小看的强大力量。

天下回过头去，看见学校门口拥挤的人群，不知道是谁一开始就拨打了报jǐng电话，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得他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他也没想过要逃跑，如果不是为了小飞，天下朝学校门口望去，只见人群中站着一个瘦小的人影，正瞪着一双惊疑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天下没有喊出小飞的名字，他只是摇了摇头，暗示小飞别喊他，然后就迅速将目光瞥向了另一边，他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人瞧出来小飞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手里的铁棍被人用力地夺下，双手也立即被冰冷的手铐紧紧地铐住了，然后那双有力的大手便紧紧地按住天下的后脖颈，把他推上了一辆jǐng车，jǐng车来的时候竟然没有任何征兆，直到jǐng车开动，凯旋而归，这时才发出呜哇呜哇的呼啸声着远去。

天下原本没想到自己会惹上这么个大麻烦的，他也一直尽量在避免，但有时候麻烦自己要找上门来，他不赏脸也不行，他现在只希望小飞一个人在家不要担惊受怕，也千万不要哭鼻子，安安静静地等他回来。

“这刀子是不是你的？”刑讯室里，刑讯官指着摆在桌子上的那把小刀，刀身上还沾着血迹。

六个混混里，两个受了刀伤的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另外四个被押在另一间刑讯室里，天下不知道混混们是怎么指证自己的，但他已经猜出来这次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jǐng察大哥，你们怎么不问问，那两根铁棍和三块砖头是不是也是我的！”

“我们这是在帮助你，你最好老实一点，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要不然……”三十多岁的人了，被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喊大哥，内心的想法难免会有些怪怪的，但不管对方多少岁，只要是押解到这儿的犯人，都要一视同仁。

“要不然怎么样？刑讯逼供吗？还是屈打成招？”天下不在乎，因为对方的口气从一开始就极其恶劣。

他不是穷凶极恶的歹徒，他也是个受害者，混混去医院接受治疗了，他额头上的伤和破了的地方怎么就没人来帮他处理一下？jǐng察们就眼瞎了，没看见他也是满脸的血肉模糊吗？大概jǐng察只看见他拿着铁棍打人，至于最初都发生了些什么，他们一概不知，也不去问，他们只是急于要得到答案，凶器是谁的，凶手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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