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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星爆与看到

() 星爆与看到
天空中的乌云积压已久，由下而上的十字光芒仿佛就是一个信号，示意暴风雨立刻降临到这片大地上，豆大的雨水与怒吼着的狂风不停冲刷着那片光芒过后留下的痕迹。

巨大光芒消散后不久，一个直径三米的大洞出现在距离爆光芒不远处的一座楼房外壁上。

透过那个大洞往里面看，被砸穿墙壁的是住宅大楼的其中一家公寓。公寓住房中早已经人去楼空，仅剩一些普通的家具摆设，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然而，屋里的东西像是处在保龄球道上，被过往的保龄球打得七零八落。

顺着地砖上的痕迹往屋里深处看去，一个黑sè球状物体正嵌在墙壁之上。这个黑sè的球体直径不足两米，表面正冒着丝丝的白烟，如同刚从经微波炉加热过的皮蛋。

突然这个球体的表面开始收缩变形，犹如冰块消融一样，从而露出被包裹其中的事物，那是一位寸丝不挂，正低头大口喘气的少女。而融化了一般的黑sè圆球化成流质，覆盖到少女的上身并重组成一件宽大的衣服。

风带着雨水从被破开的大洞飘进，沾到黑sè衣服上不久就不化成烟气。风雨的湿凉让少女回过神来，艰难地抬起头来，视线通过墙壁上那个大洞，看向外间。雨水就像是被人从天上用盆盛满倒下似的，形成巨大的水幕，让人的视线受到阻碍。但少女依然能够看得到，百米开外那座两百多米的大楼残余部分。从侧面看去的话，简直就如同长方形的一角削去一个三角形，剩余一个手工粗糙的直角梯形。

【仅仅是爆炸的余波就把我吹飞到这里，假如是正面击中的话……】少女不敢继续想象下去。看来她还是低估了对方了，虽然她心中已认定那怪物是不可战胜的，但是想要逃走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但她却没有想过会被秒杀，还是以这种夸张的方式攻击。相比之下，她展现出来的技巧，实在是滑稽搞笑。

【不过……还真是来历不明的可靠啊，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低头扫视一下身上那件宽大的衣服。

——没有丝毫破损。

是这件黑sè衣服的救了她。不久前怪物舌尖闪动时，她的头脑和身体都是茫茫然的。突如其来的闪耀在眼前不停放大，连那份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也未来得及感受，成片的光芒压来，她只能依靠本能堪堪把避过光芒的直击，但她的身体依然存在于爆炸之中。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就会消融在那片光芒中。只是……

又被这件衣服救了下来了。这件衣服，不，“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不过现在少女无法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一方面是关于这个问题她过往花费了不少时间，但始终毫无结果，此时深究这个问题，显然并非明智之举；而另一方面就是，那股被锁定了的感觉实在让她止不住地颤抖。

【发现我了吗！？】外间狂风大雨，让人的视野变得何其模糊，但是怎么也挡不住那股森然的寒气与恐怖的视线。

像刚才那样的攻击再来一发，她可不指望能依靠幸运躲开。

突然，一个黑影以迅雷般的速度从风雨中窜进，少女甚至还未反应过来，那个黑影就凸现眼前。

尸体一般白sè的光头脑袋，条条黝黑青筋一般的东西在微微蠕动，瞪大的眼睛发出阵阵幽光，叫人不寒而栗。怪物的面容突兀地出现在少女面前，让她连吞吐口水也忘记了，原先急促的呼吸一下子就平息了下来。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少女光洁的额头流了下来，可是才经过脸颊就被不明的黏稠物体所扫去。那种黏稠湿润的感觉从她的脸上移动到后颈，并在此间不停徘徊了一会。最终留连在她白嫩的脸颊上。

那是一条极为恶心的舌头。

脸上的触感虽然让她恶心到了极点，但她现在连视线也不敢轻易移动，比起马上就被感到，脸上被舔那么一下下确实不算什么。

直到现在，少女终于是有点理解这只怪物的思维模式了。这只怪物恐怕就像是新生的婴儿一般。

破开巨人肚子出来后对整个世界都感到好奇。相比那些死气沉沉的物质，活动的生物当然更有吸引力，但是它也同样会对未知的事物进行认知确认，那是生物本能上对于未知事物的防备制御。所以它刚从巨人肚中出来的时候，没有立刻就对她和大叔进行攻击，而只是静静地观察。

而当她开始移动时，它看见新奇的玩具离开，当然也是会产生“玩具别走”的想法。被她算计了自然也会愤怒，做出“要把这个玩具砸烂”的行为也不难理解。虽然它的眼神没有透露出任何情绪，但是它做出行动就是这个意思。

不然的话，她不可能还活到现在。

她可以肯定，它与以前遇上的怪物存在着本质xìng的区别，无论是思维、行动和力量。至少它不是那种被食yù控制的怪物。

【恐怕它和我是一样的】

少女没有发觉，自从她双眼变得茫然，关于恐惧的情绪已经被她抛得远远的。现在她的脑中满是对面前怪物的分析，而从中得到的分析也许能成为活下去的关键！对此少女自己也深信不疑。

半年以来，少女面对诸多困境险阻，都是凭借着未知力量上的突破来度过难关。就像是下两军对阵的时候，己方是全军上阵，而对方仅仅只是残卒败将，那么即使少女不懂丝毫战略战术，也能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但当遇上敌方拥有数倍于己方的军力时，横冲直撞地冲锋陷阵再无意义。

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少女面前的怪物拥有着数倍甚至数十倍于她的强大，但是对方就像是以往的自己一样，只是毫无技巧地挥舞着力量。虽说智慧技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只是把戏，但是智慧技巧什么的不就是为了对抗强大的力量而被需要的吗？

这一刻，少女觉醒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虽然只是在jīng神层次上。

四肢着地的怪物仿佛也感觉到了什么，左右侧头观察着眼前的玩具。

就在此时，双眼茫然的少女突然就张开口，狠狠咬向在她脸上吃了不少豆腐的黏稠舌头。

怪物的咽喉深处传来低沉的叫响，少女不为所动，只是猛的跳了起来。在她跳起的同时，刚才她所站立的地板就被一只黑sè手臂所砸烂。跳至半空的少女还在朝天花板冲去，在即将撞上的时候，翻过身子让双足先落在天花板上，双腿屈膝减缓冲力后再次一次发力起跳，跳至了怪物的身后。而整个过程中一口银牙从未松口。

落在怪物身后的少女向地上一吐，把口中的异物给吐了出来，那是怪物的舌头。那肉块竟然在地上蠕动了一会才像电池用完的玩具一样停了下来，少女对这没有任何诧异，唯独是那肉块上的十字肉瘤却引起了她的注意。在她的眼中，只是因为那十字形的肉瘤在动，才使得肉块看起来在蠕动。

不及细想，少女向侧边闪去，堪堪避开了自下而上划过的怪物的尾巴。还未站稳，如同外间暴风雨般的攻击迅速袭来，但她却巧妙地避开了所有来自怪物的拳打脚踢外加尾巴横扫。

在少女的感知中，怪物的动作变得缓慢，不像之前那样不可捉摸。但她明白并非怪物慢了下来，只是她变得能捕捉那些迅速的动作了。而且不单单是攻击她的怪物，连周围的事物，甚至是自身都可以“看”到。

【上帝视角吗？真是奇怪的感觉】

少女的双眼始终茫然，茫然地注视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