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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必装不必躲不必藏

() 我说我要和罗交往的话，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大概是一支烟无法堵住石头空虚的嘴，她总是要说些不合时宜的话出来。在公园在教室在家里。我讨厌与她交流。

我会作何反应来满足你的幻想呢？哭着喊着闹着求你不要？还是说你以为我会立马向他表白真心从此携手天涯路？

都有可能。

我当然不会为了你无聊的恶作剧而配合着你玩乐。非要让我做些什么的话，送你烟或是送你糖庆祝你俩欢好。你选一个。

烟吧，高级的。糖太嫩了，萝莉用品不适合我。

交往以后再问我拿货。

成交。

罗自然不知道我们私下进行了这样的交易。他热爱学习专心听课尊重老师。偶尔被我连累才会逃一次课。惯犯是只要逮住可以逃走的时间空隙，便毫不犹豫的逃离危险的地方，返回自己的据点。

罗还是很平静地生活着。可能有了一些不同，他正处迷雾之中尚未发现。需要人来指点一二。

石头勤快的穿梭于两个班级之间，带来一些小甜饼和nǎi糖。私下里询问罗的喜好。可不巧的是，罗喜爱的东西恰好也是我喜欢的。即使好不容易得到手他也会考虑先拿给我玩耍。等到我玩腻了，无趣丢下它，他自会捡起，占有。

168公分的女生和158公分的男生，10公分之差的配对已显得别扭古怪。何况我172公分的身高。我在好奇平rì里我究竟是如何无视外来视线的强烈照shè和他并肩走在一起的。更好奇他为何至今没有向我抱怨一两句。毕竟和我走在一起回让他看起来更矮。

为了创造两人的独处空间，一个人放学回家变得平常。身边没有了骑着自行车咋咋呼呼的小矮子。也只有几天的不习惯而已。

回家的路越来越长，越来越不好走。走一走歇一歇，有时候觉得身边有个人说说话也不错。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有这种想法的人自身就是错误的。

罗不再跟我说话。上课也是，下课也是。莫名的闹着一些小脾气。石头出现时他会露出鲜少有的表情，不再是对我。笑也是，愤怒也是。

饼干很久没有塞进我的抽屉，可乐也没有。

他又开始制造一些吓人的毒药。我不再带水来学校，也决定不要在校园里买水喝。避免因一时疏忽死于非命。

我明白罗的毒药是心情郁闷的产物。但是他整rì都在笑，究竟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呢，我发现不了。

我抽了很多包烟，各种牌子的混着抽，想找到最喜欢的一支来填满肺中空虚。结果最贵一盒也才有二十块而已，都不得我所愿。

班主任一如既往的喜欢亲近我，和我谈论父亲下棋时的样子，他的技术如何。吹嘘自己的能力。偶尔会因一时兴起让我解答奥数题目，一遍又一遍地解析给我。

有一rì体育课，我翘课蹲在女厕门外种樱桃，泥土过硬，挖了许许多多的坑，找不到合适的。一路挖到男厕门前，才找到最和我心意的小泥坑。插上旗子，做好标记，拍拍手上的泥土。兴奋地准备回教室。一张折叠的无比有技术含量的纸飞机直挺挺的插进了我的帽窝里。

初二的男同学预备飞向女厕的飞机，飞向了我。多么令人恼火的事情啊。

吃多了？恶狠狠的我卯足了全身的劲将飞机回扔过去。语气凶狠的咒骂着不明所以的肇事人。

他长得真好看，比起同级生来说算是漂亮很多。眼睛也好，嘴巴也好，鼻子也好，都比我的好看百倍。真让人羡慕。可惜他脸太白了，缺氧还是贫血就不好说了。

吃。。对不起。。

是我的错觉吗？他明明瞪了我一眼，却又很快转换了情绪用谦卑的语气向我道了歉。

我该原谅吗？品xìng恶劣的我当然不会原谅他。我还在气头上，很多很多的事情一时间全部涌上我脑门，刺激我的中枢。折磨着我，必须要找一个可以完美释放的出口。对陌生人进行辱骂的话，太没品了。在学校里，我可是温柔的差等生。

你走吧。所有的怨气被我使劲的吞回了肚中，整个腹部充满了气体，随时都快要爆炸的样子。

毕业届的学生脾气都很差吗？我上次见你你还不是这样的呀。他惊讶又温吞。说着节奏缓慢的话语。

你上次见到的我，是什么样的？充满肺腔的奇怪气体没有了，满满的好奇心冲垮了一切愤怒，我想知道别人眼中的我，非常的，想知道。

怎么说呢，温柔的，安静的，甜美的，说话不肯大声的，易碎的。乖巧的。啊不行了，印象里的你太美好了，都被眼前的你给摧毁了！

是吗？甜美的我立马附身，我从来不知道我的演技竟然已经逼真到连路人都相信的地步。瞬间无比崇拜自己自身的魅力。

。。。可是你不要故意做作的装给我看好吗?我刚才已经见到你凶狠的模样了。

。。。每个人都有偶尔心情不好想要骂人想要发火的时候呀。甜美的我继续附身，试图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眼前的人儿，抹杀掉我行为恶劣的形象。即使那才是真的我。

是这样吗？贫血男子终于开始思考了。

是呀我以前不这样的，对不起。低下头的一秒空隙里，我偷偷的看了眼贫血男。他正在很认真的思考着，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正在努力的捋清着。

当然不能让他捋清，我是多么卑鄙的一个人啊。

我好像也经常见到你呢，嗯，哈哈。甜美的小天使微笑的诱惑着眼前想要吃到糖果的小男孩。

终于，他不再纠结了。

什么时候呢?随意把弄着手里的纸飞机，他端正着脸问我。我发现他眼前一颗小小的泪痣。乌黑的浅浅的光亮。

不知道，可能是在梦里。我说出了诗人的痞气文艺。

你想要知道我的名字吗？他认真地猜测着我话中的真意，试探着想要告诉我的名字。可我是多么健忘，即使知道了也会忘掉。所以我说，不需要，总有一天会因为偶然的原因得知你姓名，在此之前你就是你。

你还真的是很温柔啊。。小少年再次被我的诗人气息打动。

那么，我先走了，正在上课，改rì再聊。我不想说我一直保持微笑的脸已经僵硬的有点不自然了，再不逃开，我伪装起来的形象就要毁于一旦了。

手机不在口袋里。笔不在口袋里。钱币也不在口袋里。

想去商店买酸nǎi做成的糖块来吃，不想回教室去取钱，cāo场上同班基本都在，唯独找不到可以买给我任意东西的罗。

石头在天台上俯视着下方的一切，脸上的笑容很jīng彩。

她在看着我吗？不会的吧，她在看着罗。在我从低处无法看见的地方。

真的有那么喜欢他吗。不是为了和我的赌约吗。这怎么可能。她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是认真的。

回教室去吧。碍眼的人待在热闹的地方相当碍眼。

你手机一直在响。一只脚还悬在空中，这声音的主人已经唤住了我。

什么时候石头从顶楼天台下到了一楼？瞬间转移吗？呵。

我走了进去，从抽屉里摸出手机，伸向石头眼前摇了一摇。

中午午休时间订的闹钟，忘记关掉了，有什么事儿吗这个点儿？

你最近是不是躲着我？

很奇怪我为什么要躲着你？

去你家你不开门装不在家你爸出来跟我说你心情不好不想见人。路上喊你你拔腿就跑不然窜进小道？在学校里即使碰面也一句话不说你究竟是何用意？

石头逐渐扭曲的表情，越发颤抖的声音，让我误以为她快要哭了，可她脸上的笑容还在提醒着我，这家伙不是个善茬。

冷淡期吧。我说。

胡说。你是不是喜欢罗，因为他所以讨厌我？

不是。

不是你就不要看见他跟我在一起一脸厌恶？不是你就不要在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打岔满是嫌弃？不是你就不要在我跟他单独相处时不停地打电话过来问我在干嘛约我出去？难道你是因为喜欢我才会将你的情感表现的这样明显吗？解释给我听听好吗？

我做过那种事情吗？真是糟糕透了，我从来不觉得我会有那种不潇洒的表情在脸上，狂野是我，柔情是我，潇洒是我，果断是我。还有什么是我不了解的我。真苦恼。

不是。我说。剪不清理还乱的东西让人头疼。

你去找找罗吧。他可能正要翻墙出去。卡在墙上了。

怪不得四处都找不见他，躲在那么隐蔽的角落里了吗。哎。

我去找找看。我说。

可以的话还是要嘴硬直接的说你怎么不去，我为什么要去。诸如此类的话堵住她的嘴。但我还不是任xìng过头的人啊。必要时该有的理智还是得有的。

迈开腿吧，阿弥。

你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