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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遇见的笑脸有几多是真实的

() 看过一本旅游杂志，推荐了好几个不错的旅游景点，很想试着去这些地方走一走，尝一尝当地的特sè菜肴。可惜我还年轻，18岁不满。不经允许不能随意走向较远的地方。
上自习有不会写的作业，用笔尖划拉着草稿纸，任由思绪飞得乱七八糟。

不会写?我手中的笔杆被夺走了，草稿纸也被一把扯过。旧的草稿纸在小罗的手里变成废弃的纸团，新的草稿纸上留下了清秀的字迹。

照这样解一次。草稿纸又推回我手中，他还捏着我的笔。笔尖点在纸上。

你是在炫耀你的数学学的很不错吗？我一脸困惑的看向他的脸。

你这是没事找事吗？他撇着嘴问我。很气愤的样子。

你不能讲一次完整的解题思路给我听吗？剥了皮的橘子喂给我吃我会乐意？

你原来是在这里别扭着吗？

。。。

莫名其妙的一段对话，我莫名的惊恐他会不会因为我这一点小别扭给我荼毒，是绿sè的树叶石灰水还是橙sè的桔汁粉笔茶。不管是哪个，我都不想接受。

你过来我讲给你听啊，声音不能太大，班主任进来多尴尬啊。他看着我，眼神似乎是清澈的，心底也是清澈的，我看不见那么深刻。这是我的想象。不过我也明白没有故事的成长路上是寂寞的，我宁愿他寂寞的长成。

说我有多少故事是我矫情的故作姿态。怨天尤人的我吧，自私自利的我吧，不肯委屈求全的我吧。都该被人讨伐。

果然仔细看看你长得还是很丑，和蛤蟆有着同一张脸。我想说我这句话是出于赞扬才对他说的。

你给我去死吧，三八线禁止越界！绝交一万年！被刺激到的少年发飙了。

蛤蟆多可爱啊！我急眼了，努力想要表达清楚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语言却总是在跟我闹别扭，争论起来我的嘴笨拙的如同叼着芦苇杆咀嚼的小鸭子。

不准越界！！！再说一遍！！！

小罗生起气来真吓人，蛤蟆一样的眼睛瞪的跟灯泡又圆又亮。脸上的小麻子都被他的气愤带动起来，轻微的震动着，黄拉拉的小短发软塌塌的趴在他的头上。越仔细的看着他越是深刻的记住了他的丑陋。

我是故意佯装笨拙的欺负他，从中找寻到能够满足我一己私利的乐趣。

挑衅这种小事，轻轻松松张开嘴就能做到了吧。傻呵呵的青年以为自己对着天然呆无法提起斗志，可笑的跟自己对话，强迫自己战胜自己心中的小软弱，成长啊。

三八线是个可爱的童年活动，一年级到九年级，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活动。

喂喂，小弥你又惹到小罗了吗？后座隔岸观火的女生拍打了我的脊背，她跟小罗的关系很要好，青梅竹马，每rì一起上学，同样要穿过那条我从未看见过的河梁。

是啊，他幼稚啊。我扭过头，背对着小罗，带着练习本，咬着自动铅笔，装出一副询问后座问题的姿态。挡住正对着门口的方向以防辅导员神出鬼没的袭击。

你们两个真是爱吵啊，关系真好。她的语气里夹杂着羡慕的情感。

喜欢吵架代表关系很好吗？这样算关系好的话青梅竹马要去排第几?防止她误会太多远离我，我想也不想认真地询问着她。比重关系在她心里该是很明了的。

这么跟你说吧，小时候过家家当作他妈妈玩了十年，懂事后当作他姐姐一起学习了六年，但还是明白很陌生，只知皮毛，没有过将心比心的交流。

哦这样啊，你帮我解答这道题吧，他跟我绝交了。不想再继续探讨无聊的问题，我转移了话题，对别人童年故事成长之路不感兴趣。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话音刚落，竖起耳朵偷听的少年就转过了头，看向他的青梅竹马。质疑的询问着她。眼神的交流里也顺带询问了他在问她有没有告诉我，有关于他的童年糗事。我看懂了。

你骑自行车翻进河里的事情难道还不算糗？我拽着他柔软的毛发，放在手心，扯着他的脑袋强迫他看向我，质问。

我告诉你和别人告诉你是不一样的效果，我自己的故事由我来讲，是我的权力，代表了我的意愿。由别人来传递，是对我的不尊重！听故事的人也是低级趣味！

相处越久关系越是亲密，巴掌大点的小事，小罗扯着破锣嗓子喊得满教室都是回音。众人的目光投shè在我的身上，脸上，棉衣上。一瞬间被这巨大的压迫感搞得无所适从。

我想咬他，唾他，将他扒光狠狠的撕碎他的**他的灵魂，把他支离破碎的扔进猪圈！处罚他对我造成的严重羞辱，怎么整他都不够解我心头之恨。

你给我闭嘴啊贱人！他的大腿就摆在我的眼底，在只有和他并排而坐的我能看见的视线范围内。我用来绘图的中大型圆规一个不小心的插在了他的大腿上，恶狠狠的插了进去！

尖叫声响彻九年级一班的教室，班主任慈善的笑脸及时出现在教室门前。小罗同学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哭泣着捂着大腿蹲在了地上。众人想歪了。

我唯一清楚的是，我很红，从那时候开始，逐渐变得很红。

小罗小朋友的大腿细皮嫩肉的肿了一大片，据说还滋出了一小股血花。

我内心无感的等在医务室门前，听着里面杀猪一样的尖叫声，暗想他真是个脆弱的小男孩。给大腿消毒又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

班主任神态严肃的在我身边踱步，时而快时而缓。每听见一次小罗的叫声就冲进去视察一次，来来回回数十次。我原本丝毫不夹杂紧张地情绪也变得紧张。一直在想我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吧。

最后一次小罗的叫声持续了长达五分多种，我想到了剖腹产的情景，大腿一麻，差点跌坐在地上。

班主任冲了进去，神态悲戚的走了出来，好半天不出声。

怎么回事啊老李！我慌张的摇晃着他的身体，想要冲进去却发现双腿灌了沉重的铅，无法顺利的走动。

我是扎到大动脉了吗？需要打急救电话吗？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我要不要坐牢啊。太可怕了，整个医务室的氛围，所有人都看好戏似得看着我，只有我这当局者被蒙在鼓里。

你进去看一眼他吧，小孩太惨了，整个右腿都废了，以后只能当个瘸子了吧。

气氛的压抑让我来不及分辨班主任话中的虚实，一鼓作气的冲了进去。

嗯。。我被耍了。老李和小罗的合力倾情演出，成功的蒙害了青chūn期的无知鲁莽少女。

小罗同学一边尖叫一边坐在医务室老师身边的电脑桌前玩耍着某单机游戏，丝毫无视了我在他身后一脸诧异的表情。这是何等的深仇大恨才能促使他喊叫的如此呕心沥血，可歌可泣啊。小孩子的智商，嗯，**的可以。

对不起。我说，顺便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没关系啊，我早知道你站在我后面了，我不会道歉，大腿还在疼。他也不回头，任由我冰凉的手心搭在他的头顶，吸收着他的热量。

我问你你跟班主任怎么说的？隔着窗帘分界的地方班主任老李的脸透过薄薄的油布窗帘若隐若现。让我厌烦。

我说你不小心把圆规推了下来，插在我腿上了。所以大家都吓坏了，不是故意要引起sāo乱的，我代替你也向他道了歉，这样说的话你不用写检讨也不必罚跑圈了。

好心的傻瓜太不了解班主任了，他不是轻易善罢甘休的主儿，让纯真的孩子活在纯真的记忆里吧，剩下的交给我独自去面对吧。

你先回教室吧小罗，别等我我去跟班主任打个招呼道个歉。我说。

哦？哦，嗯。他终于回头，带着笑容。手里的游戏过了一关。

画面的质感真心无法让我接受，不小心的就翻了个白眼。

换回他一记白眼。

不想跟他多说，阻止班主任对我家人下毒手，洗脑是最优先考虑的。

我先走了。对着他侧过的脸，挥了挥手，我说。

别把所有人的当做敌人，班主任也是不错的。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他跟在我后面，走同一条线路。他叫住我。

我先走了。我又说。

他止步了。不再跟上。向着背后，我再次挥了挥手。说，嗯，大概记得了。

他还在笑，我不能笑，没有肺腑而笑的理由，暂且忍耐。

记得他的笑容，记得他重新刻在我桌角的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想要让我饶恕谁，陪着我一起吧。教会我做人吧。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