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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 大太太把其它六人招到上房，当着大伙的面，去摘这高帽，怎奈那帽子似乎天生长在李秀才头上一般，用劲少了不管用，使劲大了疼的李秀才在地上打滚。吓的大太太赶紧停了手。她质问六姨太：“老爷在你房中过了一夜，出来头上就多了这绿帽，刚才大伙也看的清楚明白，不是我污陷好人，这帽确实摘也摘不下来。你老实交待，你是从哪儿讨唤来的这劳什子，又是用何种手段，把它粘在老爷头上的？”
六姨太一头雾水，昨晚她把李秀才领到自己屋里，深知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服侍李秀才喝完药后躺下，她本人连衣服都没敢脱，搬把木椅，和衣伏在床边上，随时随地听着动静，生怕照顾不周，惹祸上身，重蹈七姨太旧辙。天明时分，她见李秀才睡的挺香，自己熬了一夜，上下眼皮直打架，不知不觉伏在床沿上打个盹，不料醒来发现老爷不见了，慌忙跑出寻找，不料李秀才头上戴着绿帽子，迷迷糊糊独自走出房门回书房，闹了上头这么一出。

六姨太说：“大太太，我真没给老爷戴绿帽子。您看这绿帽，所用布料我房中从来没见过，你们看这帽，好象用什么人的裤衩改的呀。”

众人围着李秀才看了半个时辰，始终弄不清这帽子来自何方，是谁人用何高超技术戴到李秀才头上。

“不管怎样，当务之急是先把这帽摘下来是正经。偌是被人看见，我们这帮人可怎么有脸做人？这事若传到街上，咱们姐几个上吊跳河都洗不清罪责。”二姨太这么说。

“是啊，是啊。”这回是大太太随着众位太太说。她心中有鬼，不敢强出头。只是一味的催促众人想办法赶快摘帽。讨论来议论去，谁也想不出好办法。最后还是四太太胆大，她摆摆手，指挥众人，沿用前头那法，齐手按住李秀才，把他绑在椅子上，用剪刀去剜他头皮与绿帽边沿的接合部，想撬开一道缝，再把绿帽扒下来。众人一齐上去帮忙，也不管李秀才杀猪般嚎叫哭喊，一帮女人想保住各人名誉，哪还顾上他的死活？直把头皮剜的血肉模糊，血水直流，但那绿帽还未全部脱下。

四姨太急的大叫：“厨子，拿盆热水来。”厨子不敢抗命，只好端上热水。

四姨太挽起袖子，把李秀才的头按进热水里，按照屠夫给猪头退毛之法炮制，只听的李秀才疼的大叫一声，昏死过去，等他醒来，他头上的绿帽连同头发、头皮，一块给热水一烫，全部扒了下来。大太太己找来南拐子的马大夫，给他上过獾油熬成的药膏。

李秀才疼的全身抖个不停，昏昏迷迷三天正，才算醒过来。已是苟延残喘，大有朝不保夕的苗头显现。

六姨太明白大太太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所以自动辞职，以没有看好李秀才为借口，收捡好个人物品，拿到大太太房中，叫大太太验看。

大太太见是些六姨太平时穿的衣裳，并无金银及值钱的东西。幸亏六姨太平时心细，把些散碎银两、首饰都在走娘家时夹带出府，收在母亲手中，以防突生变故。果然今rì派上用场，要不这样，非弄个净身出家不可。

五姨太发现六姨太穿着素服回家，心里十分佩服六姨太心计多多。她这才觉的本人从前极傻，老爷给的零花钱，还有赏给她的金银首饰，她都收在自己的木箱里，一点也没拿回娘家。现在想偷拿回去，为时已晚。看看前头四个女人不好斗，她想趁自己还年轻，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就在下半夜，趁和她偷情的一个家丁当值，两人背了包袱，偷偷溜出李府，私奔他乡，隐xìng埋名，过起幸福的小rì子。该着五姨太有福，当天神泉那边收的卖水钱，因故没有交柜，两人也一并将钱带走，远走高飞。待得天明被发现，大太太命王不留去追，刚出李府，就迎面碰上夺命煞星老水妖站在街上。马看见老水妖，一下滩在地上。王不留见事不妙，马也不要了，撒腿往回跑，连滚带爬进了李府，立即命家丁关上大门，这才保住一条狗命。大太太虽然生气，但碍着夜里那点享受，只是骂了几句算完，并没深究王不留的罪责。

自从上回七姨太、六姨太房里相继出事以后。五姨太出走。七个姨太太失了三个，剩下的四个女人，谁也不敢留李秀才到自己房中过夜。第一怕担责任，第二没什么好处。先前李秀才被姨太太们争相抢夺到自己房中过夜，除了得到**上的安慰享受之外，最大的还是经济利益。李秀才治家有个高招，就是每个姨太太的零花钱是dú lì且保密的。伺候的他舒服了，给钱就多，赏的金银首饰、稠椴衣物就多。相反，只是供应饭食而己。颇有些按劳取酬的意味。要不下头那几个年轻貌美的姨太太们得宠呢。

为了避嫌，大太太出了主意，让李秀才住到书房里。这书房和大太太的住房仅一墙之隔。大太太不敢再叫王不留夜里前来偷情，几天过去，大太太有些打熬不住，半夜实在睡不着，便披衣出房，想到隔壁李秀才房中叙叙话，若条件允许，顺便与李秀才干点正事，也联络一下夫妻感情。再就是探一下丈夫对她和王不留偷情的事，是否有所察觉。若是东窗事发，自个可早作打算，省的事到临头搞的很被动，弄个措手不及。

她慑手慑脚来到窗下，突然听到房中传来年轻女子那爽郎的笑声，她心中一惊，用手指头放嘴里，沾上些口水，再轻轻用手指头去捅那窗户纸，一个豆大小洞出现在窗户上。她急忙用右眼凑近小洞，往里窥看，只见有一二八妙令女郎，着一身红衣，坐在李秀才对面，“咯咯”娇笑不止。

李秀才满面舂风，拉着那女孩的手硬往自己怀里拉。女孩似乎有些害羞，挣脱李秀才的手，在屋里跟李秀才围着桌子转圈。一个跑，一个追，整个书房气氛热烈，充满男欢女爱的和谐气息。瞧着眼前这场景，大太太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才把头养好了几天？就好了疮疤忘了疼，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妙令女孩，藏在书房寻欢。好哇，往后再有个伤病什么的，任你半死不活，老娘也不再管你！烂的头皮越利害越好，最好烂死才好呢。省下弄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家气我。大太太在心里恨恨的这么想着，一时热血上涌，不顾一切，“哗啦”一下推开房门，冲进去，抓住红衣女郎，扬手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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