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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四十一三字本是斑斓虎

四十一：三字本是斑斓虎，
王明明没有听过大鼓书，她点着头对那个战士说：“你唱，我听。”那个战士高兴的直起腰杆说：“我不唱引子了。”

他用嘴模仿了几下鼓音唱起来。“一字出头一干枪，二字桁架两架梁，三字本是斑斓虎，四字有口口难张。”

那个战士突然停下唱，他问王明明：“我唱的你听懂了吗？”

他傍边的战士抢过话头说：“人家不如你是吧。人家是文化人，听懂。不信我唱一句给她听。她准听懂。”

他开口就唱：“十字上面加一撇念作千，赵匡胤千里迢迢送京娘。”

王明明不知不觉的吃完了半斤重的馒头。她为他拍手说：“唱的真好，我全听懂。你为我唱我为你鼓掌。我第一次听大鼓书。真好听。

“抗战胜利了我搭戏台你们唱。谁爱听就来听不收钱，你们的出场费我给。让你们唱个够。叫想听的人听个够”

王明明的话音刚落，执勤的战士高喊：“鬼子有动作。”

军官举起望远镜高喊：“各就各位，准备战斗！”随着他的话音曰军的装甲车开始向街垒炮击。

炮弹逐渐向前推进，炮火准备在向纵深发展，炮弹在街垒里，在路上，在[***]战士中爆炸。

曰军在炮火准备以后六部装甲车打着炮向中[***]队冲来。

一个士兵向王明明喊：“趴下来。快趴下来。”士兵的话音没落一发炮弹落下来，王明明被气浪推着向后退了好几步。

浓烟过后王明明看见那个战士变成一堆血肉。她忍不住一阵痛心。那个战士一定是因为喊她才牺牲的。

为了躲避曰军的炮火王明明蹲下一条腿向曰军进攻的方向看去。曰军的装甲车已经冲进前面的街垒正在疯狂的扫射。

一个中国士兵抱着炸药包扑向装甲车，他还没有冲到装甲车跟前已经被装甲车上的机枪击中。

炸塌的炮兵阵地掩体那边菊花跪着给一个伤员包扎。王明明向身边的战士打了个招呼，她弯着腰向菊花那边跑，她想和菊花汇合。

一声炮响，王明明发现她离炮兵阵地不远了。炮兵阵地上强子和他的战友在向曰军开炮。他们打得正猛。

炮弹落在曰军的方队里，硝烟过后满地是曰军的尸体。连长大声命令强子：“一班长，直接瞄准曰军的装甲车，给我狠狠地打！”

强子向连长高喊：“是，长官。全班注意，目标，敌人的装甲车。弟兄们，直接瞄准，放！”

强子他们没有打中装甲车。连长急了，他大喊：“一班长，把大炮从掩体里拖出来！”

炮手熟练的把大炮拖出掩体，面对曰军装甲车的轰击，面对曰军子弹横飞的危险，他们沉着又敏捷的把火炮推向前。

指挥排长从掩体里冲出来，他在大炮的右前方跪下一条腿伸出右手目测距离指挥打炮。

瞄准手重复着杨排长的口令调整大炮的位置。高低005，向右003，距离……炮手按照杨排长的口令高喊四号装药，一声放，开炮了。

敌军的装甲车被打掉了。

强子他们继续向前移动大炮。强子搬着炮轮，他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高声朗诵他的诗来鼓舞士气。

“前进，炮兵弟兄们！

亮出我们的利剑。

击退鬼子的妖风恶雨，

胜利在向我们召唤。

炮口对准曰本强盗。

发发炮弹是我们愤怒的火焰。

我们是祖国大地的儿子，

我们为母亲而战。”

曰军的装甲车发现了他们，装甲车的炮口迅速对准了强子的大炮。曰军的装甲车开炮了，炮弹落在强子他们跟前。

王明明吓得尖叫起来。她看见硝烟中的炮手爬起来继续掉转炮口，她松了口气。

炮兵调好了大炮才发现没有炮弹。一个战士焦急的向王明明这边高喊：“炮弹，炮弹！”

王明明才注意到搬炮弹的战士倒在地上，她仔细看是无锡的那个小兄弟。她慌忙上去把他抱在怀里大声喊他：“小兄弟，小兄弟。”

小战士醒过来，他看看王明明，满是灰尘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他说：“妈妈，我看见你了。我知道你会来。”

小战士指着前方说：“妈妈你看，我们打死了好多的鬼子。打坏了两辆装甲车。现在打第三辆。”

他的手慢慢的落下来，他微微闭上的眼睛猛的睁开,他看着王明明声音越来越低的说：妈妈我还不能跟你走，我还要打第三辆……”

他的话没有说完，突然间仰起头大睁着愤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鬼子的装甲车。

王明明的眼泪刷的涌出来，洒落在他不屈的脸上。

大炮那边的战士焦急的向王明明这边高喊：“炮弹，炮弹！”

王明明没有多想，她放下小兄弟轻轻地为他合上眼睛。抱起他身边的炮弹，她要为小兄弟送炮弹打第三辆装甲车。

她大喊：“打第三辆，三字本是斑斓虎!小兄弟，你就是打虎的英雄。她没命的抱着炮弹冲上前去。

炮手接过炮弹送进炮膛。强子立正挺胸举着手旗高喊：“放”。随着他的手旗落下曰军的装甲车起火了。

王明明开心的很，她得意的看着起火的装甲车，那是她送去的炮弹。是为小兄弟送去的炮弹。她为小兄弟报了仇。

炮手立即调转炮口，炮手在指挥排长的指挥下对准另一辆装甲车。王明明不要别人吩咐急忙跑回去又搬起一发炮弹。

她抱着炮弹向着大炮那里跑。她要尽快把炮弹送上去。曰军的一发炮弹打过来，她被掀翻在地。硝烟散去，她看见炮手全倒在血泊里。

强子的身上全是血，他在地上翻过身吃力的靠着炮轮。

王明明大喊一声：“强子哥！”她抱起炮弹拼命跑到他跟前哭着说：“强子哥，你受伤了。我扶你回去。”

强子说：“小学妹别哭，打仗就是这样，我伤了点皮毛，没什么，敌人还没有消灭，我死不了。你快看看指挥排长。他伤的不轻。”

王明明才注意到强子身边的指挥排长，他紧闭双眼躺在地上，他的胸前全是血。

王明明在他的鼻孔试了试。指挥排长没有了呼吸。王明明对强子说：“指挥排长已经牺牲了。”

她拿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把指挥排长脸上的灰擦干净，把歪在一边的钢盔扶正。把手帕盖在他的脸上。

强子看看指挥排长，他因为过度的悲痛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的嘴角向下撇下来眼里饱含泪水。

他甩了一把鼻涕对王明明说：“我替指挥排长谢谢你。”

强子指着曰军的装甲车喘着粗气说：“小学妹，看见那辆装甲车了吗。必须打掉它的气焰。”

王明明向强子指的方向看过去，曰军的装甲车停在那里正在准备向街垒打炮。

强子说：“大炮已经调整好，你帮我把那发炮弹装进炮堂，我们干了它。为指挥排长和弟兄们报仇！”

王明明什么话也没有说，她按照强子的指点小心翼翼地把炮弹装进炮堂。再按照强子说的放好装药。

强子看看曰军的装甲车，他向王明明大喊：“放！”

王明明拉响了大炮。因为曰军的装甲车向前移动了，炮弹打中了装甲车的后面，装甲车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