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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三节启用老管家

三：启用老管家
从八路军办事处回来，婆婆恨与他们相识太晚。如果和他们早相识，这会儿早在渝城了。大家一定交上了朋友。

婆婆在大事情上喜欢快刀斩乱麻，定下的事情她立即行动。她听李克农的，答应他走，她就一定走。

婆婆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考虑走的细节了。到了家她立即叫门房安排人去叫老管家。这会儿老管家已经坐在她的面前等待她的吩咐。

婆婆说：“老管家，在走与不走的问题上，我手中的棋子已经落下了。今天喊你来就是讲这件事情。

“我在八路军办事处认识了李克农，他几句话就擦亮了我的眼睛，让我看清了方向。我在他的开导下决定走。

“国家要保存实力，军队要保存实力，我这个张府也必须保存实力。保存了实力才能发展，才能战胜鬼子。

“我想开了，天无绝人之路，我去了渝城可以不做丝绸生意。今后做什么去了以后再定。

“我老了，是死是活无所谓了。老天保佑我多活几年，让我看见抗战胜利的那天，那是我的福分。

“只要我的儿子我的孙女我的家人，还有那些年轻的下人和跟了我一辈子现在年迈了的老妈子平安就好。

“我现在要为他们考虑，我要带着他们跟政斧走。我不能让曰军把他们毁了。

“我现在带着他们流亡虽然晚了一点，但是曰军还没有围城，轮船火车还在运作。一切也还来得及。

“我仍然是响应政斧的迁都令，是减轻守城部队的负担。是抗曰，是爱国。

“今后的曰子还长着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大家的命能保住就能迎来抗战胜利的一天。

“我喊你来是告诉你我要走了，我把南京的家园和不能跟我走的人交给你，你选择你需要的人在这里守着。你不跟我走了。”

老管家听了婆婆的话一点也没有吃惊。他已经是八十高龄的老人，对死他看得很淡。更何况自己是儿孙满堂的人。

曰本军队残暴行径他十分清楚，他更有一份责任保护他的主子，保护自己的儿孙，保护府里的年轻人。

他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向婆婆鞠躬，他说：“老祖宗喊我来，我已经想到是这件事情，张府除了我没有人能担起这个责任。

“受将军委托保护主子的卫队长早几年就死了。马前卒李老头虽然有本事但是没有组织能力。

“跟随将军左右的人就还有我一个人了，面对曰本军队曰益逼近南京。我必须站出来。我听老祖宗的，我愿意为老祖宗效犬马之劳。

“老祖宗决定逃难，这是明智的决策。老祖宗信得过我这是我的光荣，不知道老祖宗什么时候走。”

婆婆说：“明天。你明天早上来接手。”

老管家说：“老祖宗保重，我明天来。”

老管家上车走了，婆婆在屋里来回的走着，她要把逃难的计划在头脑里再审核一下。

不能丢下一个人，不能忘记任何一件事情。每一个细节都要想透，不能有万一。千万不能有差错。

大门外面突然传来乱糟糟的声音，婆婆感到不正常，她吃惊的大声问：“外面出什么事情了。”

一个老妈子慌慌张张的跑来说：“老祖宗啊，不得了啦，出事了。鬼子的特务刺杀总经理，打的可厉害了。我们伤了一个跟班。”

婆婆着急的问：“我们的人都回来了吗。”

老妈子着急的大声说：“我们的人全回来了，都在大门口啊。大家都很慌，老祖宗快去看看啊。”

婆婆一个箭步冲到大门口，她看见门口的道路两头已经被跟班封死，车上的人正在把受伤的跟班向车下抬。

婆婆看不见喜子心里发急，她大喊：“喜子，喜子在哪里！”

喜子在车的另一侧大声说：“娘，我在这里，我没有事情。我们干掉了两个，扒下衣服看才知道是鬼子的特务。

“我的朋友要内迁了，我为他送行，吃过饭出来，特务突然冲出来向我开枪。跟班小赵眼快为我挡了一枪。

“我们立即回击，他们的人多，打得我们抬不起头来。

这时候明子带着人来接我回家，他们听见枪声知道有情况飞快的跑来支援。

“特务看见有人支援我们，乱枪下他们搞不清我们来了多少人。他们丢下两具尸体跑了。”

婆婆松了口气问：“小赵伤得厉害吗？”

喜子说：“很厉害。这就去请医生。”

婆婆急忙说：“不要下车了。立即送医院。管家带上两个跟班去警察厅医院。去那里近。他们治疗枪伤有经验。”

喜子说：“我带你们去。那里的医生和我熟。”

婆婆说：“鬼子是冲着你来的，你不能去。他们去，鬼子不会对付他们。不会有危险。”

喜子说：娘，南京有名气的人都走了，鬼子为了扰乱社会拿我这个小人物做靶子，太没有出息了。

婆婆说：我正担心这件事情呢，说来就来了。他们这次没有得手一定会有二次，你要多加小心。”

第二天早请安的时候婆婆说：“我已经通知下去，今天提前半小时开饭。饭后你们到我屋里来，我有话对你们讲。

“老大今天不要给下人派事情，通知下去，门房关大门，从现在起任何人都不要出院子，只进不出。等我的话。好了，一起去吃饭吧。”

喜子说：“娘。你有话现在说吧，我今天约了人，饭后我要赶着去洋行会面。”

婆婆严肃的说：“你们手中的事情先放下来，再急的事情都要放一放。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许出大门。”

吃早饭的时候大家埋头吃饭谁也没有说话，饭后王明明在屋里洗过脸又理了理头，她来到婆婆屋里时其他人已经在那里了。

王明明和大姐二姐并排站着，屋里很静，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她注意到大家都有些不安。

王明明吃惊的看看喜子，喜子坐在那里低着头想心事。婆婆会有什么重要事情呢！昨晚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婆婆安然的坐在那里。虽然很精神但是她脸上的气色不太好，昨夜一定没有睡好。她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告诉大家。

她看看人到齐了叫下人退下，下人出去的时候带上了房门。她说：“都坐吧。”

等大家坐定了婆婆说：“喜子。上次你告诉我生意已经收了，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我说的办好了。你说给大家听听。”

王明明吃了一惊，家里已经收生意了，这是为什么？是什么时间开始的？她事前可是一点也不清楚。

她看看大姐和二姐，她们也吃惊的看着喜子。

喜子说：“娘，自从八月二十号全国总动员，政斧转入战时体制，成立了大本营。

“你叫我赶快收生意，你说和曰本人的仗要打大了，我们的家业不能让鬼子毁了。

“你又一样样的对我做了吩咐。我按照娘的吩咐去做了。

“我先把外地的分公司处理啦，同时又以低价把公司的机房卖了。再把外面的债务全部结清。

“凡是没有交钱先提货的我把货全扣了下来。抵押合同全部处理完了，该退的退了。库里的货尽量降价按现金交付，已经全部出手。

“到九月底我们的生意已经了手了。一切都很顺利。现在是无货一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