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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19巨魔营地

() Chapter.019巨魔营地
苏·骨·牧把自己的蒸汽机车降到最低的速度，带着洛绎和安娜向自己部族的营地走去。

营地不远不近，就在半小时的步程之外。这是个相当紧凑且迷你的营地，零零碎碎的东西，搭建成高高低低的棚屋，看起来就像是难民营，又或者贫民窟。背靠着一处十来米的泥土悬崖，十来座这样的屋棚凑在一起，中间大概是熄灭的营火——同时也是厨房。

营地里面仅有两个老年的巨魔，其余都是很小的孩子。他们看上去大概有一米五左右，近乎人类少年的身高。然而以巨魔的标准看，其实这些都不过是五岁以下的孩子。更大的孩子需要和成年人一样出去搜集生活物资，在近一些的地方。而少年和成年人会跑的更远，那样收获会更大一些。

苏·骨·牧——嗯，这会让洛绎联想到苏牧和古牧，这位“娇小”的巨魔美女，简称苏好了——其实也只是少女而已。不过因为身份特殊，苏拥有一辆自己的机车，这是部落之中的同龄人，无法享受的待遇。其他的巨魔并没有意见，她是位相当受欢迎的公主——尽管她的父亲，仅仅只统治着不到五十个子民。其实这个部族看起来更像是个大家庭，一半以上都是王室成员。而其余的成员，也和第一家庭，拥有或多或少的血缘联系。

这些幸存的巨魔，有一段相当曲折的历史。在最后之战，先祖之魂毁掉了整个永眠森林，而森林中也的确没有了生命存在——幸存的巨魔迁居地下，在幽暗的地下洞穴之中，挨过了漫长的数万年时间，直到储备用尽，循环系统再也无法从无数次反复利用的物资之中，榨取出新的生活资料和生存物资。他们在大约四百年前重回地面，遇到的第一个智慧生物，就是来自于英国探险小队成员，一个英国裔的法国驱魔人。洛绎接手了那个驱魔人的部分馈赠，十二枚驱魔金币和六十九枚银币，家族的蔷薇指环，以及世界之心的凭证，夜的逆十字。

那个法国人在巨魔重建地上社会的过程中，出了很大的力。至今依然以三大先知之一的身份，被所有的巨魔敬仰。这也是为什么在缺乏食物的情况下，苏遇到了洛绎和安娜，没有第一时间把他们当做猎物的原因。

地下的资源消耗殆尽，然而地上的永眠森林也实在匮乏。密集居住意味着每个营地更大的消耗，意味着营地中的搜寻者需要搜寻更大更远的范围，才能找到足够的物资。而这本身就是一种消耗——燃料和人力的消耗。

所以现在这些巨魔，大多分成了十几人到几十人不等的小营地，最大的营地也不超过三百个巨魔。即使这样，巨魔们也需要每天走很远的路，去收集足够的食物——或者说食物原料。巨魔们的水源，来自于清晨树枝上凝结的露水。而食物则是永眠森林之中一些还未枯死的树木，为了努力生存而变异出的一种瘤质器官。鲜嫩的纤维打散烘干以后再磨成粉，最后做出来的就是刚才洛绎尝试的“司多拓”。

然而森林里面还活着的树，其实相当罕见。收集露水只要趁早，但收集瘤质器官，则需要运气，还有足够大的搜索范围。所以部落之中大部分的人力，都被派了出去。走更远一些的人，就需要苏胯下这样的机车了。

机车的制造技术，对于这些曾经建立起辉煌文明的巨魔来说，其实并不复杂。虽然基本都是手工制作，但在地下避难所，也有机械化的流水线。机车的动力核心是微型的蒸汽轮机，而燃料来自于地下埋藏的碳化木。燃料还不是很缺乏，永眠森林无数年来埋藏的死去的树木，可不是个小数目。但要开采，而今这些营地，谁也没有这个能力。虽然有一些露天的矿脉，但因为缺乏人手的关系，基本上都是捡一些，够用就行。

洛绎对机车很感兴趣，特别是这样造型夸张，而且风格粗犷，有四个轮胎的大家伙。而安娜则在给营地里面的五六个小巨魔分发零食——慷洛绎之慨。虽然是一个吃货，但对于安娜把自己的食物分发出去，并没有感觉心疼。事实上洛绎自己也想这么做，不管巨魔和人类的差异有多大，然而这些有效的生命却是共同的可爱。他们没有露出嘴唇的獠牙，也不是瘦骨嶙峋地可怕——至少洛绎对那两个老年巨魔敬而远之，而在以往的生活之中，洛绎最喜欢的几项活动之一，就是听老人回忆他们的过去。

一个小家伙跑了过来——那真的是一个小家伙。他只有同伴的一半身高，大约七十公分。苏说那是一个婴儿，巨魔的婴儿出生之后在五分钟内就学会站立，这一点几乎可以跟非洲大草原上的角马争夺吉尼斯纪录。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只有三周大，然而却跑得挺稳健。他趴在蹲下来的洛绎的肩膀上，好奇地看着洛绎摆弄平板电脑。洛绎在拍照，他想把苏的机车拍下来。有一辆机车是他的梦想，这远比汽车有意思地多。不过很显然，国内并不允许大排量的机车上路，及时偷偷弄回来一辆，也只能放车库里看着，或者避开巡逻的保安，在小区里偏僻的路上溜达几圈。

小家伙看着平板电脑上的照片，感觉很新奇。洛绎想了想，开了播放器播放“TOMJERRY”。小家伙开始对会动的画面产生兴趣，但仅限于画面本身，而不是故事。一个三周大的婴儿——尽管他会一路小跑，但也不可能看懂故事，甚至成年的巨魔，恐怕也无法理解所有的笑点。文化的差异不足以让我们无法领会大洋彼岸的故事，但如果整个文明都是不一样的进程，显然就会失去很多共同的话题。

苏允许洛绎上机车骑一圈，代价是两罐午餐肉。这是洛绎剩下的所有的午餐肉了，不过在拥有了新鲜的肉类之后，洛绎其实并不愿意吃，这种用香jīng掩盖了食物原本的味道的合成产品，他更推崇天然，就像薯片只吃原味。但没想到，洛绎转了一圈回来之后，碰上了另一笔交易。三周大的婴儿巨魔，试图用自己的收藏，和洛绎交换平板电脑。这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洛绎原本以为他只是在玩一种游戏，但他显然是认真的。而且他的交换物，并不是什么黑不溜秋的小石子，而是——一枚纯净度和体积犹在追魂者魂晶之上的灵魂晶核。

洛绎以头抢地，傻了啊，怎么就忘了永眠森林是幽魂的大本营呢？这些巨魔在永眠森林之中居住，那么就免不了和幽魂打交道，那么他们的灵魂晶核还会少吗？

换！为什么不换？小家伙交到洛绎手里的灵魂晶核，价值接近耶提之王的魂骨。而在一个拥有幻想科技的种族，一枚这样的魂晶，别说去换平板电脑，就是换武装直升机，也起码能换到一打啊！

但想到巨魔们可能拥有的巨量灵魂晶核，洛绎咬着牙也不甘心就这么明珠蒙尘。但是，用什么交换呢？洛绎扯过美女苏，用两罐八宝粥雇佣安娜做翻译，三个人凑一堆，开始商讨商业活动事宜。

洛绎把背包放在地上，一件一件从里面往外翻东西。安娜则询问苏的意愿，然而苏虽然对着一样样零食流口水，却坚持着摇头不松口。

“这里面住着我们的先祖，我们不能让他们流落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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