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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你死还是他死

() 李顺终于发现这地面的碎裂其实是幻觉的时候，却猛然发觉自己和解寅都被一圈儿小刀包围了起来。
“那是真的还是幻觉？”李顺问。

“不知道。”解寅说，“但是真实的刀应该不会浮在空中。”

“还是躲开吧。”何扬说，“即便是幻觉的刀，只要被以为是真的，就会有攻击xìng。”

“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李顺问。

“我猜的。”何扬说，“不过根据我看过的那些闲书，幻术的攻击方式差不多都是这样，虽然是jīng神攻击，如果让人以为自己是真实的话，真的会具有物理攻击xìng。”

然而，包围着李顺和解寅的小刀渐渐多了起来，李顺垮下了脸说：“这也得躲得开啊！”

说时迟那时快，浮在空中所有的小刀都动了起来，解寅刷地跳起来，试图从下面穿过去，然而，只见他脚步猛地一顿，腹部开始有血迹。

“妈的！他把真正的刀隐藏起来了！”

只见何扬飞奔过来，一边跑，一边伸出右手，浅蓝sè的气体顺着手臂缠绕而上，竟然在手中幻化成了一把剑，“叮叮”两声将几枚看不见的飞刀打落，然而此时李顺身上已经中了三刀，解寅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背上插着两把飞刀——李顺知道，这家伙就是为了帮自己挡刀子才跟在自己身后的，不然那两把刀也在自己身上了。

“嘁……”李顺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举起鞭子还要再战，可是他从刚刚起就是一直忍着旧伤在战斗，这会儿竟是一丝力量也使不上了，突然他觉得身后一沉，原来是解寅倒了下来，差点儿把他也撞倒。

何扬喘着粗气，他是第一次像这样使用异能，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有多辛苦，现在他不仅胸闷气短，浑身无力，甚至有些头晕恶心，就像长期缺乏锻炼的人突然去长跑一般。然而他也知道，在这种时候任何疏忽都是致命的。

“当！”

楚玉突然现身了，并且手里握着一把刀，对于这样的攻击何扬根本来不及闪，只好举着剑去硬抗，结果被震得虎口发麻，差点儿摔倒在地。楚玉又加大了一点儿力气，何扬不得不后退了一步。然而，他却看到楚玉的嘴角有血丝淌下来。

“喂你……”

“这就是制裁者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楚玉说，“我算是幸运的，有许多人都死在了制裁者的严苛之下。”

何扬手上猛一使力，随后借力后跳几步，说道：“可是你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人？还有倒在一楼那些人，你为什么让那么多人为了你的计划而死？楚玉，这不是你的作风……”

“战斗中不要多话。”楚玉说，何扬只见眼前寒光一闪，本能地举起剑来，随后他发现自己和楚玉互相指住了对方的额头。他听到楚玉说：“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何扬的心中猛地一凛，他看着楚玉冷漠的表情，想起的却是当年楚玉把他扶起来的时候那温和的笑容，还有那一句“这里危险，以后可不要一个人跑来了”，一时间他的手竟有些发抖。他知道这时候如果使出全力，他可以割开楚玉的喉管——同时很可能也被楚玉割开自己的喉咙。但是如果他不出手的话，不仅是他，连李顺和解寅也会挂掉。

可是他下不了手。

然而这时候，只见几把小刀朝楚玉飞过去，紧接着强烈的电流同时从那几把小刀上放出，朝着楚玉打去，楚玉往前一冲，竟是朝着何扬的剑锋撞了上去，当然他的刀也朝着何扬撞了上去，何扬一惊，几乎就要往后退，然而这时候，他感觉到一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同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不是你死，就是他死。”

正因为这个，何扬才停住了动作，楚玉不得不也停住了，他毕竟不会真的自己撞到剑锋上去，然而停住的代价就是他被那电击结结实实击了个正着，顿时脸sè一变，几乎站立不稳。

把刀架在何扬脖子上的人当然就是李玄，何扬也猜得到这是李玄，然而他只是胆战心惊地瞟了李玄一眼，就差点儿惊呼出声，他无法相信一个人伤到这种程度还能面无表情地站着。

“你是李玄还是他的冤魂？”何扬傻乎乎地问。

楚玉已经调整好了表情，重新露出风华绝代的笑容：“李玄，你竟然没有冲上来对付我，我很惊讶呢。”

“因为我也想知道，这个家伙能做到什么程度。”李玄说。

“白狼，把刀放下。”何扬的声音意外地冷静了下来，“我知道该怎么做。”

李玄放下刀，何扬说道：“杀了楚玉就行了吧？我虽然没有多少觉悟，但是如果不这么做，死的就是我了。”

他手上的剑放出荧荧的蓝光，带着寒冷的杀意，紧接着那浅蓝sè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带出片鲜血，楚玉连连后退，他漂亮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而真正的大伤却在脖子上——血像喷泉一般从那里涌出来，然而他并没有倒下，而是仍然笑着：“何扬，你还是太天真了。这样的伤，还不足以杀死我。”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人影闪过，楚玉慌忙举起刀，然而他的刀从中间断成了两截——只有李玄的刀能有这样的锋利程度。

“别逞能了。”楚玉笑着说，然而他却被李玄渐渐地逼向了墙角，“你现在在强忍着伤痛吧？”

“逞能的是你。”李玄说，“你的血没那么厚，要是再不逃，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楚玉不慌不忙地说道：“你能看出我的生命力有多少？”

李玄一刀上来，楚玉往旁一闪，这一刀扎在了墙上。

“你是故意让我看到那段记忆的。”李玄说。

楚玉表情愣了一下，但是他的动作丝毫没有减慢，他趁着李玄拔刀的时间刷地将自己那只剩一半的刀扎过去，这一下动作比刚才要快得多，李玄用尽全力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这一击，却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只能用一只手扶住墙，咳出几大口血来。

楚玉笑着，用极其虚弱的声音说：“跟你的比试还是我赢了，不过我……”他抬手捂住自己脖子上的伤口，脸sè白得如纸一般，无奈地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何扬和师景瑶：“总体上来说，我还是输了……”

然而，李玄却说道：“你在装什么可怜？”

话音刚落，只听得哗啦几声响，只见几道黑影朝楚玉去了，何扬和师景瑶都吓了一跳，不知是敌是友，只好站在原地，待他们回过神来，只见楚玉的手上、脚上还有腰间都已经被铁链缠住，铁链的头握在两个彪形大汉的手里，光是看身材，就知道楚玉不可能挣脱得了他们的束缚。

“你早就预料到他们会来。”李玄说。

“是的，不过被抓进监狱可并不是一件比在这里被杀死更好的事。”楚玉说。

“不要再多话了。”此时一个声音传来，进来的人正是李玄和李顺的父亲——李雪刚。他走进来，狠狠地瞪了楚玉一眼，然后目不斜视地，用极其恭敬的眼神看着何扬说道：“何先生，您已经是制裁者的新一任首领了。”

“……哈？！”

“其他四个候选人都已经在任务中死去了。”李雪刚说。

何扬猛然想起楚玉说过的没有成为首领的候选人都会被杀死的话，不禁打了个激灵，好在李雪刚没有注意到这个异常，继续说道：“楚玉将会被带到制裁者监狱，请首领回去休息，继承事宜将由长老会代为安排。”

何扬依旧愣在原地，李雪刚见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便对两个监狱的人说道：“我们先走吧，请新任首领在您的部下的护送下回到制裁者本部。”

那几个人一走，何扬顿时长长地，长长地舒了口气，随后身子一晃，竟然倒在了地上，手上的剑也随之消失了。

“他晕了。”师景瑶说，“真麻烦。”

“第一次用异能战斗就经历了这样一场大战，会昏迷也是很正常的。”解寅说。

李玄提着刀走过来，边走边说：“要用异能的力量直接幻化出武器，至少要达到D级吧？”

“没错，这是常识。”李顺说，“等等……开什么玩笑？！这个家伙，莫非第一次用异能战斗就突破到了D级？！靠，普通异能者要十多年才能达到这个程度啊！看我不掐死这个变态！”

李玄举起刀，李顺顿时吓了一跳：“你……你想干什么？”

其实这是不用问的，就算是三岁小孩也看得出来，这把刀的目标正是趴在地上的何扬。没等别人说话，他的手已经挥下，一道寒意逼人的刀光闪过。

有血滴在地上，然而这不是何扬的血，这只是李玄身上的伤流出来的血。直到这时师景瑶终于喊道：“你在干什么？！想杀了何扬？”

李玄收起刀，转身向楼梯口走去，只是淡淡地说道：“这个人的存在简直是对世界不公的最好证明。”

师景瑶和解寅看着李玄的背影，李顺却盯着躺在地上的何扬，他的眼神格外黯淡，同时手在空中做了个掐脖子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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