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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蒙面女人

() 那个用红纱蒙面的女人在明山粉楼一出现，欧阳鹰就注意到了她，本来女人蒙面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但这个蒙面女人欧阳鹰已经是第三次见到，而且都是在明山粉楼见到，前两次是这个蒙面女人在弹琴，这一次是这个女人在欣赏别人弹琴，所以欧阳鹰就特别地不明白。
明山粉楼是个娱乐的场所，欧阳鹰是这个地方的常客，他想搞清楚，一个女人怎么一会是服务者，一会儿又是欣赏者。欧阳鹰也不是一般的人，他想搞清楚的事情一般还是可以搞清楚的。想搞清楚的欧阳鹰把任叔叫到了跟前。

欧阳鹰指着坐在角落的蒙面女人悄悄地对任叔说：“任叔，能不能让那个女人再弹一首曲子啊！我记得上次我来时她弹得很好呀，怎么她今天也是来消费的吗？”

任叔面露难sè，但又不想得罪欧阳鹰，毕竟这也是一只不好招惹的鹰。任叔说：“我去问问看吧。”

任叔来到蒙面女人面前，像是小声商量着什么又像是在求着什么。欧阳鹰感到任叔还挺不容易的，为了生意连一女人都不想得罪。

过了一会儿，任叔再一次来到欧阳鹰在前，任叔为难地说：“那个女人想让欧阳鹰亲自去请。”

欧阳鹰乐了，他觉得这个女人挺会摆谱。她喜欢会摆谱的女人，会摆谱的女人大都有摆谱的资本，这个蒙面的女人当然也不例外，至少欧阳鹰知道这个女人会弹一手很好的琴。

欧阳鹰快乐地走向蒙面女人，他只看到女人一双眼睛很大胆地看着自己。这双眼睛把人看得都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这双眼睛看人的时候也是在看着别人的眼睛，一点也不往别的地方看，这样被女人看着，总觉得被看穿了所有的心事似的。

不过，欧阳鹰也不是一个轻易就被看得不好意思的人。他笑着对蒙面女人说：“姑娘不要误会，本人只是前面听过姑娘弹过曲子，一时xìng起，还想再听姑娘弹奏一曲，还望姑娘成全。”

看着欧阳鹰的眼睛，蒙面女人银铃般地笑了起来，然后开心地说：“谨遵公子命，小女子这就准备为公子弹奏，不知公子想听何曲？”

欧阳鹰没想到蒙面女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他的要求，既然这样，他再不好意思提更多要求，他笑着说：“请姑娘随便想弹什么就弹什么吧。”

“那就弹一曲《chūn江花月夜》，不知公子意下如何？”蒙面女人说道。

欧阳鹰高兴地说：“这样正合我意，《chūn江花月夜》，正好对上今晚这美好时光。”

听说姑娘要弹《chūn江花月夜》，任叔也显得很是兴奋，屁颠屁颠地去准备了。

对欧阳鹰来说，到明山粉楼欣赏一下音乐歌舞并不是他的目地，他来这里最大的目地是观人，因为这里是观人的最好场所，五湖四海到明山城的人，凡是有点底气的大都会来明山粉楼消费。想想侄女被绑架和二哥被人shè瞎双眼之事还没有线索，欧阳鹰就有点失落，他希望在明山粉楼里能发现点什么。

正当欧阳鹰陷入深思的时候，《chūn江花月夜》的琴声已经响起：“chūn江cháo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cháo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chūn江无月明·····”琴声凄美，令人沉醉在时光无常、人生如梦的情境中。

欧阳鹰不想再听下去了，虽然琴声很美，但他不想听下去了，因为琴声突然就把他带到了十年前的一幕中：那时的欧阳鹰年方十八，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光，有一年随父亲去京师办事，在闲暇之时认识了京师一位老琴师的女儿范宛如，范宛如也刚好年方十八，面如圆月，身如杨柳，善弹琴。两人一见钟情，很快陷入爱河。等到一个多月后父亲办完事之后，两人已难舍难分，欧阳光荣知道后大发雷霆，抢行带走了欧阳鹰，留下了伤心yù绝的姑娘。老琴师后来知道此事后一病不起，很快去世。欧阳鹰被父亲带回家后，很快便让人撮合，与明山城一家大户人家的千金结了婚。欧阳鹰也曾私下去京师找过范宛如，但已经去楼空，随着时间的流失，这件事也渐渐地平淡了下去·····

今晚的琴声再一次把欧阳鹰带到了十年前的一幕中，特别是那首《chūn江花月夜》更是让人不浮想万千。蒙面女人沉醉在弹琴的境界中，低眉首，含情羞；yù说无语，生为何愁，乐为何忧？

欧阳鹰不想再听了，再听下去他会掉眼泪的，他悄悄地离开明山粉楼，此时无语胜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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