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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当全世界都背叛你，道路

() 第十五章：当全世界都背叛你，道路也在就你的面前展开
看着他丫离开的背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终于消失在我的视线，融化在没有灯光的黑暗里。

我想对着那背影喊一声，却嗓子干涩，发不出声音，这是心理作用吧，大脑力一片空白，心疼着，却无力去安慰。

一个人，坐车回去，没有了车窗外追随地目光，这样的离别还真是凄凉。

我是真的不想再纵容他，浩哥没错，他也没错，彼此之间都没有错，那么到底是谁的错啊！

当一个人陷入自己编织的理想王国里难以自拔时，哪怕有一那么一个人的支持，就忽略了全世界人的反对，我到底是见证了这三个月的努力，期待，失落。连我这个一旁观者心态参与进来的人都已经无法承受这样不自量力带来的结局的嘲笑，持之以恒，那是针对对的事，这样的事到底是对还是错！大爷的！谁又知道我们做每一件事到底是对是错呢！

两个星期过去了，他不再往我的邮箱发那些诗，我不再过问这件事进展地怎么样，不再轻易触碰这件事给彼此带来的间隙，可是，那个间隙还是在那里，安静地，肆意地，无所畏惧的越扩越大。

”丫今天实验做的怎么样啊？“

”还不是一些无聊的测数据，在一个大锅炉面前等了一两个小时，就是为了填一两个数据，什么钢的韧xìng，曲张力。要么就是老师连好一个乱七八糟的电路，然后让我们照着连，然后再测一些压根儿都没有用的数据，真是他妈的闲着没事了！“

”你丫又说脏话了。“

”说脏话怎么了？这年头哪个男生不说脏话啊，那些不说脏话的骨子里比满口脏话的人脏多了，最看不起那些表里不一，在女生面前死装的男生，背地里要多下流有多下流！“

”你丫最近貌似火特别大啊！别人又没惹你，你干嘛在这里那么愤慨啊。“

“我闲着没事，吃饱了撑得行了吧！”

“你还是真的闲着没事吃饱了撑得！”

于是，这样说不到几句，就无话可说，要么他先火，要么我先火，退了QQ，关了手机，在黑夜里，陷入一种绝望，对于这样越来越远的距离，对于这样越来越不了解的人。

时间就这样，不会因为我们的心情有所停留，就这样，如此绝情。2011年的冬天，就这样越来越近，一年来，经历了那么多，我一直在努力，站在他的身旁，一直在找寻彼此永远的新鲜话题，到最后，却越来越将彼此置于无话可说的境地，我无法去成全的疯狂，也无人理解的哀伤，一个人太少，两个人太多，或许，每一份不能持之以恒地爱情，都有着这样相似的无奈，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同样的拥挤地公交，同样地烂熟于心的路线，同样地在心里数着要转几个弯，第几个红灯过去，就离下站不远，只是，那天的心情是那么的沉重，相比一年前的那个冬天，第一次地争吵，将要分手的危险，我似乎对一切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猜测不出自己将要在见面时以怎样的态度，可是，如今我已经想好了台词，只是剧情会不会按照自己想象的那样发展？

他就这样走近，离远看那身影，比近时的单薄显得高大一些。

”怎么穿那么少啊！“

我淡淡地问着，掩盖着内心真正的关心，是，我是严肃的来，所以开口第一句话，也要假装冷淡。

”没钱买衣服穿呗！“

他还是那样无所谓地态度，我的生气，我的愤怒，我们的隔阂，前一天的争吵，第二天的遗忘，让我无力再如此恶心循环地去计较，只是愈加觉得心寒。

沉默，沉默。

靠近，牵手，挣脱，中间的缝隙，难以拉近。

新建的体育厂，一股油漆的味道，红sè的树胶跑到，白sè的起跑线，椭圆形的人造草革，一根根地永不变sè的绿草，就这样柔软地容忍着那些足球运动员肆无忌惮地在它们身上践踏来去，偶尔三三两两的一对对情侣，躺在这样的草坪上，体味着冬rì阳光洒在身上的温暖。假象，一切都是假象，我闻不到那青草的芳香，只有刺鼻的橡胶味儿，而那所谓阳光般暖暖的味道，也只不过是螨虫尸体的味道，原来，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变得如此理xìng，也如此恶毒。

三米高的看台上，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那些沉醉在爱情里，自顾自无限矫情地男男女女，内心里充满了蔑视与嘲笑，现在坐在那里相互依偎的，能够亲密多久，甜言蜜语的陈诺，知不是荷尔蒙分泌过多神智不清的产物，我就这样冷眼旁观，恶毒的不能再恶毒。

”丫，我有话……“

”丫，……跟你说“

”你先说啊！“

”你先说吧！“

”我……觉得，你很自私。“

”自私？“

”是，很自私。那么久以来，你想什么，我就陪你做什么，你有自己的想法不错，有自己的努力不错，可是，你究竟有没有为我考虑过？“

”我不一直是再为我们两个人考虑吗？我那么努力，不就是为了我们两个人的未来吗？“

”是吗？可是我突然觉得，你一直是为了自己，你害怕未来的一无所成，于是你想着改变，于是我只有配合，我害怕我们之间的路越来越不同，于是语言就越来越少，感情越来越淡，于是，你做什么我都没有反对，毕竟不是为非作歹，是你所谓的理想抱负，你有你的爱好，你想把他当做自己的事业，你连改变整个世界的理想都有了，你想凭借一己之力来推动这个时代，你以为，你的一支笔就可以鞭挞整个社会，就可以唤醒堕落者的觉醒，于是，我陪着你做这样荒唐的梦，终于再你身边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人支持时，恍然大悟，你究竟有多么自私，如果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你怎么可能这样做，你的想法，让我只想到一种结局。“

”什么结局？”

“结局就是，数年之后，我在外面几份工作起早贪黑干不完的活，家里到处欠着各种费，孩子流着鼻涕，稀里哗啦的哭着嚷着要吃汉堡包，然后只能将他训一顿老老实实躲进房间里？而你，愤怒的拿起笔，一挥而就地批判着这个社会，批判者富者富，穷者穷，然后，手捧着一叠无处可投，无人可看的诗稿，尽情地嘲笑着这个社会，而我们之间又是一场让人绝望的争吵。”

“哈哈……哈哈……”

我转过头，看着坐在我身边的你，笑的那么yīn冷，寒意鄹起。

”你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

”过奖，这只是合情合理的推测，你永远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一个安安稳稳的家庭，而不是一个改变世界的巨人，你知道吗？或者是，一个让我不安，不自量力的神经质！“

我这样地冷静，说出那么久以来的不安，我害怕，有一天，我们都疯了，于是，这个世界没有改变，只是多了两个口出狂言的疯子。

”丫知道，我想跟你说什么吗？“

他拉起了我的手，温柔的，越来越紧，逃脱不了的力量。

”我想说的是，这些天我也再思考这个问题，我自命不凡地以为自己可以让人们看到我的诗有一种思考，一种心灵的震慑。我不停的投稿，想要找到别人的赞同。我对那些嘲讽我的人置之不理，我蔑视那些拿着文字，写一些违心作品迎合大众的人，只是为了从中获利。我把自己想的太高尚，却忽略了自己也不过是凡夫俗子，我也面对着那么多压力，不可避免地要面对金钱游戏，我也再想我这样一直做下去，到底可以收获什么？那种结局也让我觉得惶恐，我又能给你什么，能给你什么？“

我听到，那言语里颤抖的声音，然不住，侧过身抱紧那个身影。

”可是，我不想自己半途而废，不想放弃自己的爱好。那天，我突然在读汪国真的自传时，看到这样的经历，他曾今在工厂做过工人，后来凭借着自己的诗，开创了中国浪漫诗的时代，之后，他又转入创作歌词及绘画领域，如今现在一幅画都值好多钱，这样把爱好与生存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为什么他能而我不能呢？所以现在我打算把诗歌和歌曲创作结合在一起，诗歌不流行，但是现在那首传唱度高的歌唱离得了好的歌词啊！这个想法不会有错的，文学不应该是末路的，而是要将它做为一种生存的能力，所以，这条路还是可行的。”

”你丫还是死xìng不改！“

我狠狠地推开他，留下他的错愕，猛地起身。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别人的路，不一定适合你，摆脱，别那么幼稚了好吗？你确定，你的心里有我，这就是你为了我的改变？“

撂下这句话，我转身要走，夜，来了，天暗了，四周的人也不知何时都赶回去吃晚餐了，只有我们两个人，两盏灯光里寂寞。

当全世界都背叛了你，你的道路便在眼前展开，可是眼里，依旧没有这个世界，哪怕仅仅是一个人。绝望……

”丫，你回过头来看一眼，就一眼！“

我循着这一声呐喊回头，注定沦陷上一条不归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