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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械斗

() 很显然，这是“一小撮别有用心的群众”。但既然有人带头了，围观的百姓们，也有不少人跟着冲了上去，这里面既有满腔正义、不畏权势的，还有平rì里就看不惯jǐng察、城管以及一切制服们作威作福的，更有无聊到拳头发痒想发泄的，甚至还有想混水摸鱼的小偷；这里面既有青年和壮年，也有几个妇女，甚至还有以王老头为代表的老头老太……
于是这就演变成了一个群体xìng事件。

而众所周知，法不责众，如果叶龙被正义的群众们乱拳打死，估计也不会有几个人会被处罚的。要知道，在这样混乱的场合，把不明真相的群众和一小撮别有用心的群众区分开来，是相当相当地困难的。

而就算叶龙能侥幸捡回一条xìng命，他也会名声扫地，不可能再留在jǐng察队伍中……叶龙正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中。

一个肌肉男率先冲上前去，抓住叶龙的右臂，狠狠一扯，再在他背上顺势一推，便把他扯得向前连冲了好几步。

硬角sè！会武功的！叶龙心中一凛。

他抬头，看到了无数脸熟的街坊邻居，只不过这一回，他们不是来递烟送水的，而是呐喊着、挥舞着拳头冲上来。叶龙长叹一声，虽然知道分辩也是没用的了，但还是大吼了一声：“你们上当了，是黑社会陷害我！”

叶龙的话还没喊完，后脑上便挨了一记重拳，他的话也被淹没在喧天的呐喊声中。眼见无数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他叹息一声，双手抱头站在原地，任凭众人殴打。

他这时候不得不低调一点。

“嘀嘀”的两声轻响，神龙异能系统又一次被启动了！

叶龙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冤枉，因为被混混们陷害，叶龙的愤怒值快速地充满了，八项异能呈高亮状态显示。但在这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他没有选择“速度”，而是本能地选择了“石化”的异能！

因为最初交手的那几个青年，现在已没有围在他身边。他匆忙间已来不及分辨，谁是混混，谁是不明真相的群众，贸然反击，难免会伤及无辜，更加百口莫辩。

他只好等待一个机会，等真正的对手主动暴露出来，尽管那可能是匕首和铁棒。

石化异能一出，众人的拳头便如打在了坚硬的石头上，一个个痛得缩回手来。而用脚踢的稍好一点，却也象踢到了一棵大树上，只震得脚根发麻。

众人纷纷停下手来，有人在揉着拳头，有人在跺着脚，他们吸着冷气，面面相觑：这jǐng察难道会金钟罩铁布衫神功？

一些凑热闹的人，已经在吃惊之余，悄悄地退了回去。这样强悍的jǐng察，一旦反击起来，显然是他们承受不了的，自己本来是来凑个热闹，但犯不着去冒生命危险。

看着渐渐散开去的人群，叶龙松开了抱着脑袋的双手，轻松地吐出一口长气。

生死关头，他总算没有用错异能。他记起了电影《绿巨人》里面那个力大无比、全身硬如钢铁的人，他猜想在神龙异能系统中，这个石化异能，应该能起到加强防御的作用，而事实上果然如此，自己的承受能力大幅上升了，那些拳脚的攻击简直就象在给自己挠痒痒，反而让攻击者吃足了苦头。

看来，那些混混马上就要跳出来了！叶龙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

“住手！你们被jǐng察包围了！立即停止行凶！”就在这时，肖丽华赶到了，当即娇喝一声，冲了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望着被众人殴打、狼狈万状的叶龙，望着正坐在地上哭喊、chūn光外泄的少女，听着众人愤怒地骂着“流氓jǐng察，坏jǐng察，该死的王八蛋jǐng察……”，肖丽华在义无反顾地冲上去时，脑海里也掠过这样一个鄙夷的念头：难道这个传说中的大侠，竟是被老孙吹出来的？

巷子两边大多是低矮的民房，友谊国际大酒店第26层的一个窗台上，几个人正拿着红外线望远镜，饶有兴趣地观看着这一幕。

虽然已是华灯初上，但天还亮着，所以当肖丽华的身影一出现，立即被他们准确地认出来了。

“乔爷，那个女的来了，怎么办？”一个肌肉发达男皱眉问道，“我们要不要派点人去帮忙？”

一个戴着金边眼镜、长相斯文的中年人微笑着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安心看戏吧，他们应该知道怎么做的。这些东区的兄弟们肯定还有后招，前面这几个只是试那他深浅的替死鬼。”

“乔爷，独眼他们为什么不用枪，何必弄得这么麻烦？”肌肉男讪笑着问道，“一年前的风波已经平息了，现在弄死这个小他，起不了什么大风浪的。“

“枪？”乔爷的瞳孔微微收缩起来，冷冷说道，“柴老三他们带了三把枪去，结果呢？发达，你能不能多用点脑子想事，在一个地方跌倒一次还不够嘛？再说了，一旦用枪被人发现，就是涉枪案件，就是黑社会；而现在，只是群众打sè狼，撑死了也就是个打架斗殴事件，公安局还得想办法捂着这事。”

绰号叫发达的肌肉男脸sè一僵，讪讪地答不出话来。

果然如他们所料，肖丽华刚接近人群，就被几个人拦住了。肖丽华长腿一起，踢翻了一个青年，那青年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喊道：“女jǐng察也打人了！”

然后肖丽华也被一群人围上了，这群人大多是妇女，她们没敢冲到那边的人群里去，却敢于拉扯着这个年轻女jǐng的jǐng服，嘴里骂骂咧咧，手上推推拉拉。

肖丽华正想杀出重围，就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太太迎面揪住了jǐng服，那老太太大约有七十多岁，口中嚷道：“你也是当jǐng察的，你来评评理，敢当街强jiān我孙女的jǐng察，该不该打？”

肖丽华傻眼了，看着面前吹口气都要倒地的老太太，一动也不敢动。

就在此时，一直在围攻叶龙的人群忽然散了开来，因为人群里忽然出现了几把锃亮的匕首，还有几根飞舞的铁棒，甚至还有砍刀。老百姓们都觉得了危险，一些有心眼的人，便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而叶龙也终于动了，他出拳不算太快，但每拳都准确地命中，而且竟敢用胳膊去挡那些匕首、铁棒和砍刀，并发出金属般的相交声。

在被一根铁棒袭击后背后，叶龙惊喜地发现，不但拳脚对他没有效果，就连粗大的铁棒打在他身上，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看来“石化”异能果真神奇。心中一旦有了底，叶龙就拼起命来，连锋利的匕首，也敢一拳拍落下去，而事实上，那些匕首在他石化效果中的铁拳下，跟一根牙签没什么区别，甚至不能刺破他的皮肤。

“呀！”一个青年跳了起来，狠狠地把一根铁棒砸在了叶龙的背上。令他瞠目结舌的是，那根铁棒如同砸在了坚硬的水泥地上，竟震得脱手飞出。

与此同时，一把匕首狠狠刺向叶龙的腹部，叶龙不闪不避，一个冲天炮轰了过去。

匕首捅破了jǐng服，但就象刺在了钢板上，根本无法扎进腹部，反而硬生生地折断了。拿匕首的混混被叶龙的一记铁拳砸在脸上，顿时鼻梁骨折，鼻血长流地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两个混混迅速补上位来，一人用脚踢向叶龙的裆部，一人挥舞砍刀劈落下来。叶龙仍是不闪不避，左臂一挡砍刀，“铛”地一声脆响，砍刀被震得反弹起来。

“扑”的一声闷响，叶龙的裆部被狠狠地踢中了，他却若无其事地咧了咧嘴，双拳齐挥，把那两个混混打得头破血流。

“他练了金钟罩！罩门不在裆部，一定是在眼睛上！”被打倒的一个混混气急败坏地大吼着。

误把异能当成武功，这显然是武侠小说和港台电影看多了的缘故。

真相，有时就象海边的礁石，虽然会被海cháo淹没，但总会露出水面的。

看着那些手持凶器的人，人群忽然安静下来，然后象cháo水般退了开来。

“黑社会设计杀我，大家快散开，不要当替死鬼！”叶龙抓住平静的一瞬间，及时喊出了这句话，在人群里又掀起大波。

就在这时候，那个一直坐在地上哭喊着的少女也忽然站了起来，脸sè苍白地尖叫道：“不要！你们只说过要整整他的，你们不能杀人！”

“臭**，钱都堵不住你的臭嘴？小心我废了你！”一个混混闻言大怒，回头骂道。

“哄”的一声，人群为之哗然，王老头瞪大了眼，用拐杖指着自己的孙女，半天说不出话来。一直抓着肖丽华衣服的老太太也茫然地松开了手，回过头去，嘴里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莉莉，你疯了吗？”

就象chūn风拂过了水面，一瞬间，在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很多人都开始明白了真相，羞愧得无地自容。一些人开始摸出手机，打电话报jǐng。

叶龙是幸运的，因为这种群体xìng事件的真相，往往要过很多年，才能逐渐被接近，甚至永远被淹没在时间的cháo水中。

叶龙又是不幸的，他的三分钟异能已即将用完，但危机却没有结束，反而更加严重。

在这三分钟里，他浪费了一分多钟来抵挡群众的愤怒，然后用了一分多钟出手反击，但石化异能只是提高自身抵御力，虽然能有效抵挡攻击，却不能在进攻中占有太多优势。更令他头痛的是，在围攻他的十余人中，其中有几个武功不错的好手，身手十分敏捷，虽然现在他们踢中他，不会让他受到内伤，但他也始终打不倒他们。

侥幸的是，叶龙终于抢到了一根铁棒，他全力挥舞着，在满天的刀光棍影中奋勇冲杀着，凭借着如钢似铁般的身体，又放倒了三个混混。

肖丽华终于冲出了人群，却被一个男子从后面紧紧地拦腰抱住，那男子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显然是练过武功的。随后，另一个男子拦在她身前，一把镗亮的匕首抵住了她的咽喉。

肖丽华紧咬牙关，却不敢动弹。她这才明白，在学校里学会的搏斗术，在面对真正的亡命之徒时，还是远远不够的。

明白了真相的她，现在只能焦急地看着叶龙孤军作战的身影，急得眼泪都快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