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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 美味的言良

() 笑声和着足音从头顶传来，一个白影从空洞处跃下，跳在言良面前。
是一个女孩，准确的说是一个女僵尸，白sè的厨师衣帽，袖口上沾染了些红sè血迹。身形娇小，容貌普通，若是再打扮一番，也能排的上美少女之列。

她血红sè的眼睛如同一颗闪烁的宝石，言良还没有见过哪一个僵尸的眼睛是这个样子的，他有心赞美，但是更为自己的命运担忧。因为面前这个僵尸小妹妹明显把自己当成了美味，口水都溢出了嘴巴，她却毫无所觉。

这时，厨房双扇门上仅剩的一块门板突然被撞飞。那门板如同纸糊的一般被巨力从门上拆了下来，在空中碎成几块。

一个巨汉站在门口，身形几乎将大门封住。那鬼笑声从那萝莉的口中发出，像是要庆祝开餐似的。

前有萝莉，后有巨汉，一老二少三个男人被困在中间。两个僵尸的目光都聚集在言良身上，仿佛言良就是一个被烤的金黄冒油的běi jīng烤鸭。

言良心里有些后悔没有跟着闻仇一起回去，这萝莉僵尸还不知道战斗力如何，那巨汉不用说，肯定是boss级别的了。

赵老和马有财虽然没有被注视，但也是咽了一下口水。三人护望，心中都没底。

当然，这两个僵尸不会因为三人心生畏惧就放弃就餐。萝莉僵尸突然消失在众人的眼前，赵老和马有财都感到不妙，只有言良在开启能力的情况下，他勉强可以看到一道虚影跳上了屋顶。言良忙凝聚jīng神，反应能力继续加强。瞳仁中，那少女对着言良呲牙扑来。

言良提刀暴喝，唐刀堪堪挡住了萝莉僵尸的进攻路线。赵老怒斥一声，龙泉宝剑带着寒光刺来，那萝莉僵尸偏头一闪，躲过赵老迅如疾风的一剑。

言良虽然反应能力强化，但是身体太弱，无法像赵老做到意到剑出。他满头冷汗，脑中念头急转，必须要打破这劣势的局面，不然光一个萝莉小僵尸都够三人喝一壶的。更不要提那个巨塔般的怪物，先不说他的速度如何，力量是肯定不会差的。

马有财抡起十字镐大喝，十字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砸进巨汉僵尸的胸膛，碎骨之声想起，那僵尸只是一声惨叫，似乎并无大碍。粗壮的胳膊前推，马有财被他一掌推出七八米远。马有财撞在橱柜上，口吐鲜血，险些就被那巨汉僵尸秒杀。柜中锅碗被他撞落，呯呤嗙哴地散了一地。

言良看得眼角直跳，心中叫娘，脑唤佛祖。好在巨汉僵尸的目标并不是马有财，他直直地向着言良奔来。先是闻仇被围殴，现在是言良被一大一小两boss轮流照顾，言良有些明白刚才闻仇的心情了。

这种领悟并不能帮他，只好用老办法：跑。值得庆幸的是巨汉速度并不快。当然，这“不快”也只是相对于那萝莉僵尸而言，赵老发力猛追，也只是吊在队尾，在其屁股上扎了几个眼儿。

萝莉却不是言良能跑过的，言良已经凭借能力躲开了她三次的扑击了，她口中怪音连连，似是不甘，又像是在催促后面慢腾腾的巨汉。

巨汉闷声回应，奈何赵老已经在他腿上深深地划了一剑，他速度更慢了。这一次言良不可能带着两个僵尸在厨房兜圈子了，因为这样跑下去，言良肯定会那巨汉僵尸堵在里面，他可没有信心面对两**oss的夹击。

他冲出厨房，萝莉又跑在了他的前面，尖叫着向他扑来。言良侧身在地上打了个滚，终于躲过，动作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萝莉手抓墙壁如同狸猫般地挂在墙上再次跃起，再一次扑击。前四次扑击，言良虽然躲的狼狈，但也细细地观察了小萝莉僵尸的动作习惯。发现她越在空中时，无处借力，无法如同在地上一般灵动地躲闪自己的刀锋，如果在她跃起时出刀，定能一击必杀。

他能看到，并不一定能做到。连续四次，他都没机会做出他想要的动作。这一次他借在地面翻滚的机会蓄势，小僵尸一跃起，唐刀也恰借势上撩斜斩。在言良的谋划中，那女尸应该正好迎上唐刀，被言良借机一分两断。但他没想到小僵尸这次跳的这么高，唐刀划过，只斩去了她的双腿。

小僵尸发出尖厉的叫声，面孔狰狞，形如野兽。言良默念一声罪过，尽管小僵尸如此摸样，他也终于废了这个小怪物的行动能力，但他心中没有一次喜意。在言良眼中，她还只是个小孩，一切都是变异长生菌导致的结果。

那巨汉僵尸听到小萝莉的尖叫，发出一声震耳的怒吼，四肢着地一齐发力，他的速度陡然提升了一倍，向着言良冲来。言良心中正犹豫是否要了结这个小僵尸，见那巨汉如此摸样，整个楼层都在他的脚下颤动。

想来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再没有机会对小僵尸做什么了，忙转身狂奔。谁知那巨汉并没有追击言良，只是跑到小萝莉身边抱起她的残躯和掉在一旁的双腿，向着言良大吼一声，脚下猛跺地面，楼板竟直接被他踩出了一个大洞，两个僵尸就这么跳了下去，消失在言良眼前。

言良有些发傻地看着这一幕，满脑袋问号。电影里的僵尸不是都没有智慧和情感的么？为什么他刚才在那巨汉的眼里看到了悲伤和愤恨，而且还会踩穿楼板逃走，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问题，想来就算是再遇到唐笑依，她说不定也回答不出，也许只有唐教授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的唐教授还在不知疲倦地研究着长生菌，卢镇海虽然限制了他的zì yóu，但是对他研究方面的支持还是不遗余力的。

“阻止变异，变异？进化？”唐教授口中碎碎念着，眼睛盯着显微镜中的长生菌。他现在满头乱发，状若疯魔。外面所有无辜者的生命，女儿的xìng命，都只能靠他的研究才能找到生的希望。

他心中愤恨卢镇海对其所做的一切，恨不得将卢镇海施以酷刑，喂他吃十天干面包，渴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好。对于一个纯粹的书生来说，这刑法已经算是非常严酷了。

在他眼中科学是纯洁的，并无正恶之分。人才是万恶之源，唯有人才会因为自己的喜乐而去伤害动物，伤害同类。

“阻止变异，变异已经发生了，要阻止那些未被感染的人发生变异，谈何容易，感染源太多了，卢镇海想脱去防护服，又不愿冒险承受长生菌的‘筛选’。”唐教授苦笑着摇了摇头。

长生菌已经变的极具侵略xìng，一般的抗体根本对其无效。这是唐教授这几天苦心研究出来的结果，最好的办法就是学大禹治水，输胜于堵。推动长生菌向着终极进化，人类才有得救的可能，但是这需要时间，很长很长的时间。

不得不说的是唐教授的工作是很有效率的，他已经制成了一种能够杀死长生菌药品。是另一种能够和长生菌融合后与长生菌同归于尽的特殊细菌，但是它的缺点是很明显的。人体内长生菌死亡后，长生菌所带来的长生效果也将被移除。

卢镇海本来就是身体机能衰竭的将死之人，是长生菌让他回复青chūn。要是让他吃完药就躺在床上等死，他宁愿继续生活在防护服里。

这种药只对他这种初期注shè了纯净长生菌的人有效，因为现在无论是扛过长生菌变异的人或者是已经变异成僵尸的人，这些人体内长生菌含量最少都达到了百分之十，变异僵尸体内更高，而且还在持续增加。

吃下这种药，杀死体内百分之十的细胞。说实话，这和自杀没多大区别。

就算侥幸不死，也会只剩下半条命，活的过初一，活不过十五。可以说这是一种针对这个末rì世界所有人类的特效毒药。

此药一经发明就被卢镇海锁进了地下最深的冷库，他心中虽然焦灼，但是对有所贡献的唐教授也不好再恶声恶气。除了zì yóu，唐教授其他的要求，他是有求必应。

如今，唐教授并不着急出去，因为就算出去，外边也不一定有这里的科研条件，不研究出人类抵抗长生菌变异的保护剂，在哪都难逃一个死字。

再说，研究长生菌不是在纸上画几个圆圈那么简单的。唐教授需要各种样本信息，设备支持，还需要助手分摊一些繁杂的工作，以免他的jīng力浪费在一些细碎的小事上。

唐教授已如疯魔，协助他的几个研究员也好不了哪去，都是满眼血丝。

现在是休息时间，两个研究员手里捧着饭盒坐在餐厅一角，其中一个光头研究员说道：“嘿，你看内部简报没，小鬼子居然趁我们国家爆发瘟疫想来搞偷袭。”

旁边的短发研究员答道：“只看了个开头，就被被唐老叫去记录长生菌细菌情况了，说是登陆青岛了，青岛不是已经空了么？”

提起话头的光头青年道：“是啊，你不知道小鬼子前一段时间得瑟极了，说是有天照大神保佑，长生菌对他们没有效果，这一次小鬼子一共派了十万大军登陆青岛，结果只回去三个人。”

短发研究员笑道：“不是吧，他们的天照大神出不了小鬼子本土么？”

光头答：“什么呀，就是碰巧长生菌传播过来的时候，那地方刚好台风，把传播路径吹偏了，变异菌先登陆了咱们国家，不过这次小鬼子可要喝一壶了，据说这三人回国后引发了瘟疫大爆发，小鬼子地方小人口密度大，没活下几个人。”

短发说道：“活该，好歹咱们也是练过的，想想从小毒nǎi粉、地沟油没少吃，这抵抗力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光头点头道：“说得也是，哎，听说唐老要求卢老鬼取消对他女儿的通缉，那老鬼居然答应了。”

短发忙捂住他的嘴悄声说道：“别乱说话，这周围监听装置多的不得了，老鬼老鬼的，传出去可有你罪受。”

光头推开他的手说道：“没事儿，唐老现在被他们当宝供着，他们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

短发答道：“那是唐老，不是你我，还是小心点为好。”

两人边吃边聊，休息时间将尽，话题也从外界新闻扯到了工作上。填饱肚子，两人起身一起朝着实验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