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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千个电话后，终于拨通你的号码

() 第二天醒来，顾小南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睁眼！第二件事就是——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第三件事就是下定这个月啃馒头咸菜的决心，拿着从拮据的生活费中省出的钱跑到学校的超市里买来一张五十元的充值卡。然后他就抓起手机，开始一个个的拨号了——从13821309000到13821309999，总共一千个号码！乖乖！顾小南想想就觉得心疼，这要浪费多少电话费啊！但是他已决心“穷追不舍”——用这种最笨但也是最真诚的方式来拨通梁可馨的号码。
13821309000——空号！

于是拨下一个！

13821309001——空号！

顾小南并不气馁，接着拨下一个号码。

13821309002——又是空号！

“妈的！”顾小南狠狠的骂了一句，“老子要是去买彩票，肯定中头彩！”

骂完，顾小南又接着拨13821309003。这次拨通了，顾小南兴奋不已。

“谁啊？”电话那端说话的是一个十分苍老的女人的声音，凭直觉判断，肯定不是梁可馨，但是也不排除是梁可馨她妈或是她nǎinǎi的可能。

“我找梁可馨——我是她——她——她在家么？”

“谁是梁可馨？！你打错了！”

于是又拨下一个。13821309004，没有拨通。13821309005，空号。......

接下来的电话要么是没有拨通，要么是空号，要么是打错了。顾小南小心翼翼的把没有拨通的号码记了下来，准备拨完一轮后再拨。

等顾小南拨到第五百六十一个电话时，手机充值卡上的五十元话费已经用完了。眼看着生活费已经捉襟见肘了，不得已，顾小南只好向王胖子开口借钱了：

“胖子，借给哥们儿五十块钱。下月还你。”

“干嘛用啊？”

“买手机充值卡！”

“你不是早上刚买来一张么？”

“打完了。”

“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开始煲起电话粥了？”王胖子开始嬉皮笑脸起来，一副猥琐界的奇葩模样，“是不是有妹子了？啪啪啪了没有？”

于是顾小南马上遭到了整个男生宿舍的围观，他们宿舍总共四个人，除了顾小南和王胖子，还有一个同学叫陈辉，戴着一副高达一千八百度的眼镜儿（左眼度数；右眼是一千二百度），镜片厚的跟砖头似的，因此得了个绰号：“四眼儿”。另外一个叫杜东亚，长着一个跟身体极不成比例的大脑袋，人称大头。大头君经常顶着一颗大脑袋招摇过市，因为重心不稳，所以经常栽跟头。但是大头也有几分好处，那就是挡雨！儿歌里不是经常唱么：“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而且大头君的名字“东亚”还在大学开学之初分宿舍的时候闹过笑话。刚开始，分宿舍的把他的名字误写成了“杜东南”，后来发现了错误，便在“南”字上划了一下，在后面写了个“亚”字，但是“南”字划的痕迹不是特别明显，于是大家便理所当然地称其为“杜东南亚”。此后，大头君的名字还闹过一次笑话。一次老乡聚会后，大头君在老乡会通讯录上写上了自己的手机号，同时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结果因为字迹写得太潦草，“亚”字写得跟“西”字差不多。于是他所有的老乡此后都开始喊他“杜东西”了，昵称“东西”。

每次老乡给他打电话，都要问候一句：

“你是东西吗？”他就开始抓狂了：

“@#￥%………”

“谁啊？哪个学院的妹子？长得乖不乖？”四眼儿问道。

“什么时候带给哥几个瞅瞅？”大头跟着起哄。

“朋友妻，不可欺！大头你得收着点儿！别他妈的跟南哥不客气了！”胖子jǐng告道。

“你们他妈的都别管了！胖子，我知道**的有钱！一句话，痛快点儿：借还是不借？！”

“南哥，那你先告我们是谁吧？”王胖子跟四眼儿和大头递了个眼sè，于是他们两个纷纷附和道：

“就是啊！南哥，咱们都是成年人了，还有啥不好意思说呢！”

“南哥，赶紧着，别让兄弟们干等着啊！”

顾小南没办法，只好把买电话卡准备“穷追”梁可馨的电话号码的计划和盘托出了。

四眼儿和大头纷纷感慨道：

“情圣啊！”

“太他妈感动啦！”

王胖子最后做了在顾小南看来最重要的表态：

“南哥，兄弟我顶你！”

“谢谢兄弟们的支持，那就出点儿钱，表示表示吧！”

大家伙都不说话了，全都把目光集中在王胖子身上。

王胖子被盯得心里发毛，突然灵机一动：

“南哥，**的打什么电话啊！费什么钱呐！我这里就有我表妹最新的电话号码——早上刚发给我的！”

“你自己留着吧，哥不要，也不稀罕！除非我自己找到，或者她把电话号码亲自给我！”顾小南感觉自己的神圣爱情遭到了侮辱，朝着王胖子吼了一通。

不得已，王胖子只好出钱了。

等拨到第九百个号码时，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天了，顾小南的手都拨酸了，同时脑袋也开始大了起来。尽管大头、四眼儿和胖子他们仨纷纷毛遂自荐，主动要求承担替顾小南拨号这一光荣伟大的任务，但是最终还是被顾小南委婉而坚定的否决了。

等拨完最后一个号码时，顾小南还是没有找到梁可馨的电话号码，简直要气疯了。

“那个梁可馨，该不是拿我开玩笑的吧！”顾小南恶狠狠地想到，而且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感觉自己要jīng神崩溃了。

他简单统计了一下，接通的只有三百四十六人，空号二百一十四人，剩下的就是没有拨通的号码。

当顾小南鼓足jīng神，冒着极大的勇气，准备再次拨通那四百四十六个在第一圈没有拨通的电话号码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爷爷，您孙子跟您来电话了！爷爷，您孙子给您来电话了！爷爷，您孙子给您——”

顾小南兴奋至极，赶忙捉起手机，开始了对话：

“梁可馨！”

“谁是梁可馨啊？傻小子！我是你妈！你现在缺钱花么？需要家里给你汇钱不……”

“妈！我的亲娘唉！你可别耽搁了我的大事儿啊！我在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电话，不跟你多说啦，挂了！”尽管顾小南亟需他妈的财政金融支持，但是因为害怕会误了梁可馨的电话，所以就毅然挂断了他妈的电话。真是“孩子大了不由娘”啊！

接了几十个sāo扰电话后，在那天的傍晚时分，当火红的晚霞将西天烧得通红的时候，顾小南突然听到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亲近而又遥远的声音：

“你是谁啊？找我有什么事儿？”

“可馨——梁可馨，是——是你吗？”顾小南因为过于兴奋以至于连话都说得不够利索了。

“你是——”

“我是顾小南啊！昨天在王胖子的宴会上，我们——你想起来了吗？”顾小南幸福地捧着手机，走到了四楼宿舍的阳台上。

“哦，想起来了。我给过你我的手机号是吧？”

“是的，不过是前八位。为了找到你，我前前后后打了一千多个电话。”顾小南平静地说。

“哦，了不起！不过我并不感动。还有别的事儿吗？”梁可馨冷冷地说道。

顾小南本想送给梁可馨一份意外的惊喜的，可梁可馨的语气并没有顾小南想象中的那么和气。尽管如此，顾小南却不以为意，他的整个心灵如今都被一种强大的情愫占满，似乎再也容不下别的感情了。

“我找你有事儿，有要事儿，顶重要顶重要的事儿。”

“什么事儿？”

“电话里怕说不清楚。我想和你见一面，当面说。”顾小南一边说着，一边幸福地凝望着窗外，凝望着天边的火烧云，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火热的爱情。

“好吧。什么时间，在哪儿见面呢？”出乎顾小南的意料，梁可馨居然十分爽快的答应了。本想着和她继续纠缠一会儿，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顾小南开始有几分慌乱了。顾小南原本没有准备这个问题的答案，于是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他的肾上腺素开始急速的分泌，他开始紧张焦虑起来——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跟女孩子的约会啊！

“你怎么不说话了？咱们到底在哪儿见面呢？什么时间？”梁可馨催促道。

顾小南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去处，同时也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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