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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人孤单

() 漆黑的夜漫长，半睡半醒间，很多支离破碎的梦伴随我。我非常的想念伊丽莎白，过去她常常亲吻我的胡渣，温柔的叫我李维奇。在她被父亲带走的清晨，我被士兵的枪托击倒在地。她被父亲强行拉上了直升飞机，刺目的阳光穿透云层，让我不得不眯起眼睛。她背对着光线望住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是怎样，有泪滚落尘埃里，我想她应该与我同样伤心。
自然而然的睁开眼睛，透过窗帘的阳光让我惊吓的站起身。我竟然这样一夜沉睡，睡了这么久的时间。自从适应了这座孤城的死寂以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宿睡到天亮。

我疲倦的活动四肢，扭动脖颈，窗前的阳光忽然的没有，让我再次心惊。我停止了移步，缓缓的视线移向窗口。感觉那东西在试图撞击玻璃窗，我拉开窗帘，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从脖颈断开的裂痕生出一种黑sè的触手，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隐隐觉得，这是爬尸能够像壁虎一样在直立的墙面上行走如常的原因。

老人早已死去，触手仿佛是拥有智慧的，在我拉开窗帘的时候，往后缩了缩，然后它对向我，在触手的顶端撕开，露出一圈锋利的尖牙。

这是什么东西！我惊惧的与它对望。在玻璃出现裂痕的霎那间，我把椅子重重的摔了过去，怦然碎裂的声响下，玻璃片纷飞。试图撞碎玻璃的爬尸随着椅子一起飞落向下。

这是我第一次在白天遇到爬尸，这些东西时刻在进化，我只能一边小心，一边学习，去了解他们的习xìng。我听到嘶哑的叫声从窗户外传来，毫不犹豫的推开重物出门。迎面而开的血盆大口我一斧头砍了过去，丧尸的血溅落在我身上。长廊左右都有丧尸，幸好全是老人，他们四处嗅着，我冲向楼梯口，斧头砍倒迎面冲来的丧尸，入手沉甸甸的感觉。

我推开两扇门，立刻翻身用斧柄穿过门的把手，丧尸的手刺破门上手掌宽的玻璃窗，试图抓住我，那个原本摔下楼的爬尸，拖着血肉模糊的身体，从地面迅速爬至门后，侧着身子试图挤出来。看着血肉在拥挤下碎裂，我感到一阵难过。

楼梯上下安静无声，该是选择继续往楼上跑，还是向下逃出医院，我必须做出选择。

丧尸试图撞开木门，我知道这不会阻挡他们太久，短暂的犹豫，我向楼下跑去，我不知道楼上还有怎样的危险等待我。白昼里爬尸的出没，让我胆颤心惊，这座医院或许还有我不知道的奇怪丧尸存在，以后要避开这里为好。沿着楼梯向下狂奔，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深怕有丧尸阻挡住了我的去路。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再遭遇丧尸，我的境地会变得危险，狂奔中，我听到楼上的门轰然倒地的声音。

幸运的是，我一路无险的冲出了医院，一楼的门重重的关上。我向着一座居民楼冲去，边跑边回头，除了游荡在街上的丧尸追逐而来，医院里的丧尸没有出来。

临近居民楼，我跳上墙面一侧的铁楼梯，敌法帝国的人都喜欢在住处的一侧，添置这样的铁楼梯。我快速的爬了上去，丧尸在下面对我嘶吼，我爬到第三层，在窗口向里张望，确认没人丧尸以后，我跳了进去，立刻拿起厨房的水果刀，检查与客厅相通的房间。

在主人的卧房，我看到两具**相拥的尸体，已经腐烂，尸体死时的表情很痛苦，地上滚落着药瓶，是一种吃多了能够致人死命的药剂，是由华特公司生产。华特公司在敌法帝国拥有非常显赫的背景，这个帝国虽然mín zhǔ、zì yóu，却同样有着很多黑暗的一面。有钱人很容易逃脱法律的审判，黑帮组织横行街头，毒品买卖盛行，黑夜以后的地铁，抢劫、杀人时常发生……不过，应该幸运的说，这些倒霉的事情不会随便找上普通人的。尽管jǐng探与黑帮头目勾结，意图构建一个灰sè帝国，城市里的大部分居民照样自己的生活，不会被他们影响。

我拾起地上的药瓶，这种药的名字叫“霍普斯林片”，是华特公司在成立之初推出的，取代了旧有的大麻在医药领域的作用，经常被用来辅助某些晚期绝症的治疗。如果病着在极度的痛苦中，吃上一片，不仅可以增进食yù、减轻疼痛，甚至能够压制绝症晚期带来的各种不适症状。可是如果吃多了，正如安眠药一样，会致人死命。

看来他们是自杀的，在敌法帝国的传统宗教认为自杀的人不能得救，会受到永恒的惩罚。

他们让我想起这座孤城没有彻底死寂以前的那些男男女女，为战胜恐慌，他们中的很多人相聚在一起，最后在yù望的驱使下，不顾一切的上床。等yù望的火焰熄灭，他们深受病毒的困扰，下体腐烂，就希望承受的痛苦感染给同伴，女的则被越来越大的肚子吓的一夜无法入眠，他们有人不得不选择自杀，来结束这痛苦的一生。

两年来，我目睹了太多的死亡，见证了这座城市从繁华变得死寂，从混乱变得荒凉。然则我始终相信，属于我的黎明终有一天会到来。

我把被子为两具尸体盖上，退了出去。寻找房间的每个角落，翻出很多事物，有啤酒、花生、蛋糕…尽管全部过期了，我已经能够适应这些食物，匆匆吃过以后，我再一次确认了门窗已经上锁。我来到卫生间，透过镜子观察那张陌生的脸，一双眼睛无神又忧郁，苍白的面颊没有血sè，一头长至肩头的乱发以及浓密的胡须，让他看起来是一个流浪汉。

他曾经拥有阳光的笑容。我想。

我找到胡须刀，对着镜子慢慢的刮下来他的胡须，蓬乱的长发我拿过厨房的剪刀随意的剪短了。然后我对着镜子微笑，这个人依旧是这么的陌生。

“我不能死，我要坚强起来，如果伊丽莎白见到我，一定会被我的样子吓坏的，对么老兄！”我看到他张口说话，才恍然发现原来这是我自己。

我离开让我恐惧的卫生间，来到另一个没人的房间，我把房门关上，卷缩在角落。

我抱住头，将脸埋在膝盖。

我很疲倦，需要睡眠。

我很孤独，希望有个可以和我说话的同伴。

这座城市，到处是丧尸，我能坚持多久，我无法肯定，我觉得我的jīng神变得有些不正常了，其实我很早就感觉到了。我要坚强，我的黎明还未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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