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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 还离杨清强宿舍老远，郑利民就破口大骂：“杨清强，你给我滚出来！”
一直到了宿舍，杨清强也没有出来。进去一看，正躺在床上睡的呼呼的。

郑利民把他一把拽了起来。还别说，大块头的力气就是大，那俩胸肌可不是摆设。杨清强的体重要超过郑利民，换做是我，吃nǎi的力气使出来，也不一定能拽的动杨清强。

杨清强睁开眼睛，迷离的怒道：“干嘛呢这是！想死不成？”

郑利民一脚又把他给踹回了床上。这时，杨清强宿舍的人，一下子围了上来。高翔猛大声说：“今天我找杨清强，不相干的人给老子坐那别动，不然出去！”

杨清强社会上的朋友多，同宿舍的人也许关系不怎么样。高翔猛喊完，一半以上的回到自己的床铺，也不走，大有一副看热闹的姿态。还有稀稀落落的两三个人，看样子是铁定要帮杨清强了。

老大人长的不怎么高大，我和老二都是浑身没有半两肉的主儿，唯独老四与老十还算魁梧。杨清强看我们的阵容，对比自己还有三个帮手，底气很硬。他们四个对我们五个，应该不会吃亏。

高翔猛说：“今天你打我兄弟，你是什么意思！”

杨清强傲慢的回答：“我什么意思？我看你们不顺眼！先不说王八的事，你们不觉得在班里太招摇了吗？”

“招摇不招摇你管不着！”

“好，其余我不管。韩圆圆是我看上的，你们不该招惹她！”

我去他二大爷的，原来因为这事，单纯的我，以为真是那几只王八惹的祸呢！怎么和郑利民一个德xìng，莫非人高马大的男人都喜欢太平公主类型的？

郑利民一听这话来了火：“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喜欢你追啊，老子就是喜欢她，你又能怎么样？”

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果不其然，郑利民与杨清强先扭打起来。那时打架，毫无章程可言，无非是搂着脖子挟着腰，摔跤似的。谁力气大，谁能对方撂倒，就会占到便宜。

我们上前帮助老四，杨清强宿舍的那三个人也过来帮杨清强。我两眼犯红，就认准杨清强了。我与老四两个人打他一个，老大他们一对一捉对撕打。

一会碰掉个饭盒，一会碎个暖瓶，噼里啪啦的，伴奏声不断。

对杨清强，老四当然是主力，我也就只有打梢杆子的份。梢杆子是打边风的意思。一会扭打到了宿舍外，外面地域开阔，这回我的梢杆子打的更方便得劲了。我刚刚拉开架势，准备大显身手，脖领子被谁提了起来，紧跟着屁股上一脚，一下飞了出去，趴在了地上。

刚才发生的太快，现在才反应过来。定睛一看，许洪被人揍的趴在地上起不来了，那人抽出手来，背后偷袭我呢！要不是偷袭，我也不至于，没看清对方就被扔在地上，那时候，趴地上的，就要是他了！再不济，最起码我也能坚持几个回合不是。

闹出这么大动静，老三，褚夫平，老五与老八也跑了过来。他们这一加入，好歹是把杨清强他们四个给揍服帖了。

揍完之后，我和许洪又走上前，一人打了杨清强一个大耳光。

次rì，心里忐忑。闹出的动静毕竟不小，杨清强也不知道给他爹添油加醋没有。果然，晚自习时间，把原来自习改为了级部会。我们四个和老十，还有杨清强四人，都被记了过。

于是，和杨清强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他小王八的外号，就是因为这次，我们给起的。不仅因为他爹养王八，并且都快成大叔了，一把岁数的还喜欢韩圆圆。

郑利民也真够威武的，单挑完全可以干过小王八这个胖子。同寝室老八，是个比我还要文弱的人，又矮又瘦。郑利民经常来我们宿舍，老八也和他熟识。一次，他们打闹，老八伸手之时，正赶上郑利民脚踩香蕉皮，扑通一声，郑利民摔了个四脚朝天，摔的嘴里“妈呀天啊上帝”的喊了一大串。由此，老八荣获“单挑王”的绰号。能让郑利民摔跟头的人不多，他算一个。单挑王的称谓，让我们不得不服。

新年过后不久，乍暖还寒的时候。市里要来我们校验飞行员。郑利民是唯一一个应选的。体检面试都过了，我们都为他高兴。这职业是要上天的，如果真做了飞行员，也算是一飞冲天，高考就没必要了。

或许应验了那句话吧，命里有时终需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老四竟在关键时候，被门撞了。当时去食堂必经办公楼大厅，大厅的门是自动感应开关，一点五厚度的强化玻璃。那天，老四或许是鬼遮眼了还是怎么的，竟撞那门上去了。食堂排队的人特别多，所以每次，到了饭点，我们四个都各自行动，往打饭窗口飞奔。三个人依次排饭，汤，菜的窗口，剩下一个悠哉的去拿饭盒。

老四跑的最快，要经过大厅时，我们在后面，很清晰的看的出，正门没开，两侧的小门是敞着的。谁也没有出声提醒，每天来来去去的十多趟，都知道那里有玻璃门，并且清楚，两秒的时间门才完全打开。走过去可以，跑的话，要在门前停顿一下。我们都从侧门跑，侧门是手动开着的。

眼瞅着郑利民一点也没减速，直奔正门。我的心扑腾一下跳到嗓子眼儿上，大叫一声“躲开”。可是已经晚了，我的喊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是同时响起的。而且，明显没有玻璃破碎落地的声音大，甚至完全是被掩盖住了。

当时很无奈。眼看着一个好兄弟，浑身是血，摔倒在地，不能拯救不说，连伸手扶一把也无能为力。

我们三个急奔郑利民而去，殷红的血，如玫瑰般，在地上绽放，红的刺眼。我们急忙把外套等脱下来，包扎伤口。因为郑利民强壮，在这个天气里穿的单薄，好多地方，衣服被割破，伤及皮肉。老大脱的光着膀子，我和许洪也仅剩一层衬衣。

人在危难之时，往往能发挥出超出极限的潜力。除了老四，我们之间也就我体格好点。个头方面我和老四相似，都有一米七八的样子，老大老二相对较矮。老四一百四十多斤，我们仨都不到一百二。

我背起郑利民，竟还能跑的起来。许洪则是先一步跑去打车，高翔猛去报告给班主任。

离学校最近的医院是人民医院，打车十分钟左右就能到。司机师傅看我们是学生，并且郑利民伤的又重，没收钱。

山东人就是善良，仗义。宋朝期间，民不聊生。宋江，振臂一呼，天下英雄齐聚梁山。什么王庆，田虎，江南方腊，不都是被山东宋江给打败了吗？就拿这次郑利民受伤的事来说，换做在苏州，别说司机不收钱，就算你给钱，他还不一定愿意拉你。首先，会脏污他的车；其次，也不吉利。出租车司机，整体路上跑，忌讳很多，比如，产妇，伤员，或者转院的，他们都不大乐意拉这种生意。所以，只有山东，可以遇到这种师傅，延续了山东人重义气的美德。

手术后，医生从郑利民体内取出好些玻璃渣子。这时，班主任和高翔猛也赶来了。班主任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垫付了医药费，然后就回去了。

我问郑利民：“好点没？”

郑利民失血过多，略显虚弱：“没事，咱这体格，这点伤算什么！”说是不算什么，苍白的脸sè，显示出这回他是元气大伤了。看的我的心里，一阵的心疼。

然后，郑利民的父亲也赶过来了。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话一点也不假。郑利民的父亲，一米八的个头，身材魁梧挺拔，虬结的肌肉，他们父子俩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

郑利民要留院，我与许洪他们就先回了学校。

从医院出来，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此时，华灯明亮，车流也少了很多。我们三人走在路上，看到影子被拉的很长，随着走动，又渐渐变短，然后再变长，周而复使。由于光线的作用，有时会有双影或三影。

朦胧的夜sè，周围略显宁静。枣庄是个小城市，夜生活不怎么丰富。那时，周围已有了虫鸣。忽然感觉，如此美的夜景，怎么平时没有发现？是忙着复习，还是被尘嚣熏的，已经失去了宁静的心！

回去之后，写了一篇散文。题为《错过的路灯》，从小时候用弹弓打鸟写起。描写了那时候的眼神如何好，和如今看一会书，眼睛就会酸疼，要摘掉眼镜轻揉一会做对比。表达了对童年无忧虑的向往与怀念，以及对现在高考复习压力的抵触。不期投稿后，意外发表。那是我拿到的第一笔稿费，也是最记忆犹新的。去邮局，把汇款单兑成现金，全部买了糖果，给宿舍的人分发下去，以表示我的激动。遗憾的是，那篇散文，我洋洋洒洒的写了五千字，被编辑左一刀，右一刀，手下留情的给砍成了不足一千字。打一千字来算，换算下来，平均两个字在一毛左右，也是我写的东西，最值钱的一次。

（由于篇幅限制，没有写到鬼神字数就满了，让大家失望了，但是哪一点我都不想删。有朋友说有点啰嗦，只是想把尽量的详细，让有那段记忆的人，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至于鬼神，明天写吧。郑利民撞门是受到邪祟的缘故，铺垫不知道到位吗，稍微提了一句，鬼遮眼，还有平时一天十多次的经过那个门，闭着眼睛都可以走的，突然撞门，这是铺垫。同时，谢谢大广与福志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