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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 许洪理科天分很高，数理化的成绩都是一流。
以前在十中时，有一次上数学课，老师讲解一道难题。那道题具体情况，现在记不清了，只记得超出我们当时的知识，涉及到微积分之类的。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讲着，一会这样解，一会那样解，结果自己掉进了坑里。私下里许洪已经给我讲过这道题，于是很多人跟着起哄，“许洪会”。

当时那个数学老师，很多人讨厌他，作风不正派。和一个自己的学生，比他小近二十岁的人搞男女关系。最后抛弃结发妻子，娶了那个学生。

数学老师本来就急得满头大汗，听见起哄，面子更挂不住了，大吼：“我不如你们懂得多！”然后把粉笔往地上一摔，离开了教室。

这种老师，素质及其低下。不单单作风有问题，连师德都不过关。这让我不由想起以前的一位语文老师，比较风趣的一个人。一次他讲课，把唐宋八大家里的韩愈名字写错了。写完“韩”，明显的停顿了一点时间，估计是提笔忘字了，然后才写“谕”。其实大家都有过这种时候，很熟悉的一个字，等写的时候，却怎么也不会写了，不然记就是写错。等把八大家的名字全写完，全班一片嘘声。“老师写错字了。”

语文老师一点也没有窘迫的意思，笑道：“我故意写错的，就是想看看同学们上课是否认真，能不能发现。那么，你们说是哪个字错了？”

“谕。”

“那么正确的写法应该怎么写？”

“应该是底下有心的那个。”

于是，就这样糊弄过去了。

还有一次，愚人节那天。语文老师在讲课，有人说：“老师，外面校长找你。”语文老师愣了一下，回应：“我猜，校长找我是商量下午放半天假的事。”全班沸腾，别提多高兴了。结果，是语文老师反过来愚弄了我们一把。

这都是过去好久的了，不过回想起来，仍然怀念那种感觉。现在，接着讲一中的事。

那年，一中高三级部，除了正常学生外，多出了六个班。其中有两个班是转校生，四个班是复读生。转校班一文一理，理科为十七班，文科为十八班。复读班一文三理，文科为十六班，理科依次是十三，十四，十五班。我在十七班。

开学半月左右，十六班一个女生送给我一封信。那女生长的，真漂亮的说。长发及肩，高鼻梁，大眼睛如葡萄般水灵，身材标准的S形，比以前十中校花还漂亮。至于和赵臣雪比嘛，只能说没有可比xìng。不过说实话，或许比赵臣雪要美那么一点。林志玲还比赵臣雪漂亮呢，可我还是更喜欢后者。郑利民问：“三哥什么时候认识了如此佳人？”我有点怀疑郑利民吃错药了，这小子不是喜欢太平公主假小子类型的吗？

信里写了许多儿时的事，写信人让我猜她是谁。看着信，我真的惊呆了！从信里描述的事情，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扎着羊角辫，脸上满是冻疮的小丫头形象。她是我从记事就一起的玩伴，小时候过家家，她还做过我老婆呢。当时的概念，男孩儿和女孩经常在一起玩，长大了，就要娶这个女孩做老婆。这能叫青梅竹马吗？

下了晚自习，写信的人让别人稍话，约我cāo场见面。我去了。

昏暗的路灯下，我们相视而笑，久久不语。她先开口：“贾君，好久不见。你和小时候一点没变。”我说：“王美丽，你变化倒是很大，差点认不出了。”

然后扯开了话题，从小时候聊起。

她告诉我，在食堂打饭时无意看了我一眼，感觉是，但又不敢肯定。再仔细看，她发现了我的一个习惯，我眨巴了一下眼睛，从而确定是我。

其实，这个习惯，应该说是毛病，从小就有，一直困扰着我，直到现在，仍然没有改掉。老是眨巴眼，不自觉的就会。小时候我眨眼，爸爸打过，妈妈骂过，可依旧没能克服掉这个坏习惯。我们老家管这个叫“才坏”，具体是不是这俩字我不知道。比如，有的人喜欢吐口水，有的习惯不自觉的点头或摇头，这个在我们那都叫才坏。我认识一个有才坏的人，他走路每走几步，都会习惯xìng的往后转头看一眼。

那晚，和王美丽一直聊到熄灯铃声响起。然后得知，小学五年级以后，她跟随全家搬迁到市里，上了一所不错的初中。后来中考，顺利的升入三中。三中和一中不相上下，在全市都是一流高中。高考前一个月，意外受伤，因此，高考时发挥失常。由于成绩一向很好，落榜让她承受不了老师们的看法。所以，她不愿意再在三中复读，从而来了一中。而我，一直吊儿郎当的，小升初时考分太低，峨山中学不收我，只能再去读一年六年级。其实也不错，同龄人有几个读过六年级的，我就有。而且是第一批六年级学生，算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六年级读完，再升初中，就不看分数了，实行“连锅端”政策。连锅端意思是，不管好坏，来者不拒。中考也没考好，就连上十中，都是二榜生的身份。

算算中间，我们七年没见了。聊的话题，也就是围绕小时候。之间七年的断层，如何也补不回来，一直到毕业，都没有和她恢复到儿时的亲密关系。

至于娶她做老婆的想法，也不知从哪年开始，已成了过眼云烟。

小时候我问她：“等我长大了，你给我当老婆行吗？”王美丽甜甜的笑着回答：“我愿意，真希望我们快点长大。”高考那年，我们都没有提起这个话题。

不过，我一点伤心也没有，随着年龄长大，各自都有自己的圈子，认识不同的人。况且，那个时候，我暗恋着赵臣雪。

回头我问郑利民：“老四，你发烧没？”

郑利民惊讶：“没有呀！”

“那么你最近失眠没？”

“也没有呀！”

“那么头疼、头晕、恍惚、耳鸣之类的你总得有一样吧？好好想想，实在没有，举哑铃时肌肉拉伤或者牙疼也行。”

郑利民拍着他那俩大胸肌，握了握拳头，对我说：“瞧三哥说的，看看咱这体格，像是经常生病的人吗？”

“那就奇怪了，怎么你也会觉得王美丽漂亮？如果老二这样说，我还能理解。”

郑利民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事啊，还以为是什么呢。你既然问了，我就直说。那不是为了配合你，故意说她漂亮的吗？头一次见到有女生给你写情书，说她漂亮好满足你的虚荣心。”

我去：“那是我一个老朋友，什么情书不情书的。话说回来，哥是那么虚伪的人吗？”

“三哥当然不是了，虚伪和你根本不沾边。三哥是最真实的人，不仅真实，而且还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郑利民回答我。

我听了这话，顿时大感受用，听的心里怪舒服的，对他说：“这倒是句实话。”

纳闷的是，老四整天光顾着锻炼肌肉，什么时候也会用成语了？并且，说出的话还这么有哲理。

那一年真他二大爷的热，一直到了十月，在教室里仍然一身汗。我和高翔猛他们坐倒数第二排，上课时我们把鞋脱了，用杯子在地上洒点水，光着脚踩在上面，真舒服。一次英语课，老师看我们玩的不亦乐乎，让我们上去默单词。

要不就说难兄难弟，臭味相投了吗。我们四个人的英语，都停留在刚刚学英语时的水平。一点也没长进，分数也都在四五十分左右，这点分全靠选择题了。

听到老师叫我的名字，我站起来，发现鞋找不到了。我暗暗示意那哥仨，叫周围的人帮我找鞋。我说我不会，本以为坦白点，老师会放过我呢。老师说：“不会你也上来。”

无奈，我赤脚走到讲台。

“鞋呢？”

“不见了......”

“你......哎，说你什么好！回去！”

我悻悻的走回座位，问许洪：“找到没？”许洪指指前面。我低头趴桌子下去看，发现在赵臣雪凳子下面。或许是刚才玩水尽兴，不小心给踢过去的。

我踢踢她的凳子，指指下面，意思是帮我拿过来。她不仅人长的漂亮，连头脑也是冰雪聪明，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低头给我去捡，刚弯下腰，马上做了个捂鼻子的动作，然后用脚一踢，给我把鞋踢了回来，嘴里还说了一句“我去”，那个样子，娇滴滴，羞嗲嗲。

西子因为漂亮，就连皱眉都美不胜收。赵臣雪连说“我去”的样子，都是那么可爱，只是不知他二大爷哪里去了！

教室窗前有一个凉亭，一片绿油油的草坪，修整的整整齐齐。凉亭边上有个水池，里面种了些许的荷花。池塘里，时常有王八爬到荷叶上晒太阳。

高翔猛最喜欢到池塘边转悠，就是为了抓王八。

那些王八是校长老杨喂养的，中午经常见到他端着一盘猪肉，切的很细，撒下去喂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