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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章 抬棺再战鼓士气 神兵入地破牢关

() 韩信本想借刀杀人除掉蓝田玉，瓦解翠云山一帮势力不小的绿林好汉，同时正大光明占得彭城，一石三鸟之计不可不jīng妙，不曾想蓝田玉带着大军只在山中踏chūn游玩，凭着自己超群胆sè与魅力成功收降刘封秦迟，五千多喽啰还主动参军，山中粮草如山，尽归楚军，韩信苦心谋划到头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对蓝田玉从此刮目相看，不敢小觑。
蓝田玉又同韩信白纸黑字立好文据，约定彭城租借rì期一年，齐楚联盟共拒刘邦。初步奠定三分局面，齐楚汉鼎立而战，华夏大地再入乱世。

李左车大军一直行踪不明，好似人间蒸发突然消失，鸟入丛林鱼归大海一般不见其形。从探报的消息出发，蓝田玉断定李左车将两万人马的大军化整为零，分成小股迂回游击，旨在退回白石关，抑或合围会稽。因此不敢在彭城久作停留，连夜驰援会稽。彭越留在吴郡治理安顿军政事宜。

人不驻足马不停蹄的奔驰，三rì后正午到达会稽，项羽从寿chūn撤兵，亦在夜晚入城，此刻的会稽城，民哀军颓，天愁地惨，不见chūnrì之祥和，却有秋冬之萧索。钟离昧的战死和楚军两次惨败像是愁云惨雾弥漫全城。

晚宴之上，项羽，蓝田玉，季布，共尉，虞姬都是悲愤填胸，食不甘味。钟离昧虽已身死魂灭，生前桌案之上依然酒菜不撤。项羽端起酒壶缓步上前，斟满三杯，自饮一杯，苦酒入肚肝肠搅动，复又化作哀泪在眼中滚来滚去，终至滚烫滑落。项羽连饮三杯，身躯抽搐双手抖动，哽咽泣道：“季布忠勇，随孤王开基创业，久尝跋涉之苦，征战之劳，破秦伐强，分列诸侯，垓下突围皆有大功，今亡于小儿之手，孤王心痛如焚，不杀蒙振，不夺关隘，誓不入葬！”。

众人悲痛不已，亦是齐齐来到桌前，无声悲饮而尽。

蓝田玉眼噙泪水，神sè忧伤，说道：“大王节哀，白石关易守难攻，不用良谋只用强攻，徒费将士xìng命，昔rì韩信入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以克登天之难，今何不加以效仿？”。

项羽悲云不散，微微侧目，低声道：“将军可有攻关克难之计？“

“可在地下挖掘暗道，为防周**疑，每rì都去关前叫阵交战，稍作抵抗即可退回，借此迷惑汉军。“，蓝田玉见项羽似有所动，又道：”选一有利地形，择泥土松软之处，可事半功倍，减少挖掘时间！“。

沉思片刻之后，项羽脸上浮现一丝喜sè：“好，派人在关外附近选择适合地点，孤王要用蒙振人头祭奠钟将军在天之灵！”。

夜黑如墨，蓝田玉带领几十军士，又从城中挑选两名经验丰富的筑路挖矿工，这两名挖矿工平时负责开采铜矿铁矿，对于地质土壤皆有了解。一行人马抹黑出发，在关外一公里范围内筛选最佳挖掘地点，到一山坡时，远远可见关内火把摇曳，两地距离不过半里以内，一阵试挖后，两个挖矿工低声说道：“将军，此处土壤不硬不松，积有粘xìng，利于挖掘，不易坍塌，若用五百军士轮流交替挖掘地道，可rì得半百！”。

蓝田玉喜不自胜，说道：“好，你二人作为挖掘指导，夜间作业，总督事宜，务求用最短时间直通白石关内！“。

翌rì正午，蓝田玉统帅五千人马浩荡出发，两军再次咫尺对垒。

汉军士气正盛，人如蛟龙马似猛虎，只等着第三次冲杀，切瓜砍柴一样让死缠不休而又无计可施的楚军再次流血成河。

周勃跃马上前搭话，见到主将换成蓝田玉，傲气说道：“楚军之中，也只有蓝将军可堪大用，钟离昧魂归九泉，尔等何不早降，徒劳抵抗，有兵百万却无良将，亦是无济于事，何况会稽城中不过几万兵马，强弩之末不穿鲁缟，rì薄西山亡在朝夕！”。

“昔rì韩信灭齐，田横帅五百义士据守孤岛，宁死不屈，舍小身而得大义，我楚军将士人人义士，战之一兵一卒绝不屈服。”，蓝田玉眼光一闪，盯着周勃身后一员，见他虎背熊腰身高体长，面皮酱黑，好似怒目金刚一般煞气逼人。高声叫道：“闻得将军手下一员猛将，连败我军，钟将军亦被其所杀，不知是何人！”。

话一出口，周勃身后一人拨马而出，爆声喊道：“蒙振是也，看你书生秀气，文弱无力，不在书中咬文嚼字，却来战场枉自送死，楚军当真无将！”，蒙振高昂头颅，眼睛半开半合，将蓝田玉一番打量，没看出半点军人血气，笑道：“今rì你死，不知楚军下次何人挂帅？”

蓝田玉嘴角微绽，浮起一丝蔑视笑容，说道：“蒙将军将我斩于马下，定然霸王挂帅”。

“好，项羽来了亦是白给，我先拿你祭旗！”。蒙振正要拨马冲将上去，身后周勃一把将其拽住，说道：“将军不可轻敌，蓝田玉曾与彭越大战五十回合未分胜负”。

蒙振怒眼一横，说道：“那是彭越于他逢场作戏，彭越意yù归楚，岂会用真招！”

双锤在胸前一击，好似雷公凿锤震彻寰宇，身后汉军顿时沸腾如汤，他们见过蒙振万人不敌之能，此刻依然坚信双锤一出必定斩将得胜。

“将军威武，杀了敌将！”

“将军威武，杀了敌将！”

汉军声浪一波高过一波，蒙振颇为陶醉，甚至忘乎所以，反观对面楚军，人人噤若寒蝉一片静默。得意间，蓝田玉银枪一挑，厉声叱道：“量你肥头大耳蠢如蛮牛，依仗力气斗勇，定无半点谋略，看我如何擒你？”

“纳命来！”，蒙振最恨被人以貌取之，看成勇悍无谋，双腿一夹马肚，咬牙切齿直冲过来。

锤有雷霆势，驰马如乘风，蓝田玉知他勇悍，锤到头顶迎枪一挡，铛铛两声炸响，巨大的撞击掀起一阵气流，蓝田玉手臂一震，却也无有大碍，仍是惊叹蒙振神力不俗。

巨响过后，汉军复而人声鼎沸，士兵两两长矛对击，齐整而滔天的金属声上冲霄汉，下震地府。

第一招乃是投石问路，侦探对方武艺深浅，蒙振卯足全身劲力爆发一锤，蓝田玉有惊无险正面荡开，知道对方实力不俗是条虎将，手臂摧力一抖枪杆，枪头震颤嗡鸣，好似龙吟虎啸，洒出万点青芒，这一枪直刺蒙振小腹，要将他穿肠而过。

蒙振一锤横扫，就来拨打枪头，蓝田玉见势撤招，不敢死磕硬碰，一催战马围着蒙振绕圈打转，一条长枪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不住挑刺蒙振。

非是蓝田玉不敢正面搏杀，无奈自己手中长枪不是神兵利器，乃是普通镔铁锻造，极易弯折脆断，若是经得蒙振几次捶打，定然变形折断。战场单挑失去兵器极其危险，徒手相搏空拳应敌岂有胜算？所以蓝田玉决定先耗费蒙振体力，毕竟大锤费力，长枪轻便，待其力竭气衰时再短兵相接。

“将军速速回营，勿中人jiān计！”，周勃看出蓝田玉心中策略，高声叫喊。

俗话说蛮牛相斗到死不分，此刻蒙振战得兴起，斗得痛快，那肯轻易罢休，两把铁锤在周身舞得黑影翻腾滴水不漏。蓝田玉长枪硬是难以近身。如此快攻快守拆到几十个回合，蓝田玉立马回枪，说道：“你我战马疲乏，四蹄无力，何不换马再战？“。

“正合我意，今rì定要分个胜负，战个痛快！“。蒙振跳转马头奔到军前。

正要催马再战，蓝田玉回到军中竟是下令全军撤退，五千楚军骑兵卷着风声逃向会稽

蒙振气急败坏，却又喜出望外，虽不能斩杀蓝田玉，却可以乘胜追击，再次重演楚军狼狈逃窜，汉军轻松砍杀的好戏。

更加鼓舞士气的一幕随即出现，楚军奔跑中居然丢盔弃甲，扔掉军旗武器好像败得一塌糊涂。

大军并未正面搏杀，楚军何故如此？周勃心觉不好，楚军诈败！

骄傲的汉军顿成热锅上的蚂蚁，眼看楚军撤退，为何还不追杀？蒙振一马当先，长声喊道：“追杀楚军，一个不留!”

“不得追杀，违令者斩！”，周勃惊呼下令。

鼓噪而出的汉军个个高声呐喊，哪里听得到周勃军令，五千汉军倾泻而出，cháo涌奔腾。

蓝田玉带着楚军疯狂奔驰，唯恐假戏不真，命令士兵沿途不断扔下军旗长矛，做出狼狈不堪之态。

周勃见大势已去，急得怒火焚心捶胸顿足，却不敢率军支援策应，唯恐项羽攻来，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只得放任一直骄兵孤军深入，落入虎口。

追出十余里，到一山谷间，蒙振突然大悟，急忙勒住奔马，叫道：“再追无益，恐有埋伏，即刻撤回关内！“。

蒙振不是全无谋略之人，此刻冷静下来却也洞察有诈，只是五千人马已有半数入得谷中，正要撤回，两边箭如雨下，落石滚滚，再看前方一队军马杀奔，中间大将正是蓝田玉。

“赶快撤出山谷“。蒙振大锤一挥，将滚落过来的巨石砸碎，落得一头灰土。

山谷中汉军乱成一团，首尾不顾，谷外三千汉军只得独自撤回，谷中两千人马却成笼中困兽，箭雨之中成了活靶，滚落的巨石更加恐怖，撞在身上化成肉泥血浆，不少战马也被击倒，倒在地上四脚乱踢不住悲鸣。

蒙振见势不妙，也顾不得其他军士，勒马掉头就走，战马慌乱间踩死不少受伤倒地的汉军，马蹄下去血溅如喷，幸在自己力大身强，身重两箭却不曾被巨石击倒，这才侥幸逃脱。

蓝田玉得胜回城，霸王下令犒赏三军。酒宴上难得喜气，项羽说道：“将军此战，可知蒙振之勇猛？“。

“蒙振却是虎将，亦不乏智谋，今rì若不是其事后机jǐng，定可全歼五千汉军！“，蓝田玉举杯豪饮而尽。

季布怒气盈盈，说道：“不杀此人，钟将军死不瞑目，不知破关之计，如何实行？“

蓝田玉见众人目光齐齐投向自己，说道：“今rì之胜，旨在挫伤汉军锐气，让其不可小觑我军，明rì之战可由季布出阵，若汉军出击，许败不许胜，汉军定然不敢追赶，若汉军不出，只可在关外叫阵扎营，我料定今rì之后，周勃势必只守不战，只要rìrì与汉军正面交战，形成胶着状态，麻痹周勃，我军再趁夜去挖掘地道，通达关内，到时候内外夹攻，五rì之内必破白石关！“。

“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将军之才，与韩信不分伯仲，孤王昔rì失却韩信，今rì却得将军，亦无悔恨！“。项羽端起酒杯敬与众人，说道：”破关一战，孤王要抬棺鼓舞士气！“。

是rì夜里，蓝田玉带领五百军士开始挖掘地道，分工明确轮流挖凿，泥土皆被遇到十里之外，以防被人发现，黎明时分已然前行四十余米，又将洞口用木板盖住，铺洒浅浅泥土，用草皮压盖，山野之中实难发现，这才悄悄撤回城中。

季布第二天带着人马前去叫阵，周勃果然不出，蒙振收到责罚，亦是老老实实不敢嚣张，周勃仗着雄关地险，攻虽无胜，守却不败，只等樊哙到来再图进攻。

接连三天过去，周勃只在关内静心防守，季布领着汉军在关前不战不退。如此平静的战场，士兵都是乐得其闲。

第三rì夜里，终于天不负人，地道已经挖至白石关城墙之下，深埋入地的石头清晰可见，火把一照尽是斧凿痕迹。此刻外面天光将亮，只得再次回城。

第四rì夜里，两个采矿工一经商议，决定向下挖掘，绕过巨石，向前挖掘几十米，果然奏效，几个时辰后，再挖几十米，见得土层中尽是草木根系，蓝田玉心中大喜，如此离地面不远，再用铁锹轻轻上挖，终于破得土层，蓝田玉缓缓探头，出口正在关内一隐蔽荒丘中。悄悄掩盖好洞口后，一行人马撤回城中。

第五r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蓝田玉带领两千jīng兵进入地道之中，因为地洞狭窄，人人舍却长矛皆配大刀，一只地下神兵悄悄进发。

项羽亲统一万大军进发白石关，钟离昧棺木被军士抬在军前，士兵手臂皆是缠裹白纱，头盔披麻，显得哀气沉沉庄严肃穆。

周勃接到探报消息，知道项羽亲自统兵，早已率领三万大军列于关前，项羽亲军太过强盛，没有一定数量优势难以招架，是故周勃才尽出jīng锐，以备不测。

两军列阵不过百米之遥，士兵将钟离昧的棺木重重放下，激起一阵尘土。周勃望将过去，不禁心中震慑，楚军头上飞扬的白sè麻布显得杀气森森，这样的军队好像刚从地狱而来。

蒙振面无惧sè，轻声说道：“项羽想以此鼓励士兵，我军三万人马岂能不胜，我来招架项羽，你可率军冲杀！“。

“只得如此，只要关隘不丢，也无大碍，两败俱伤也是一胜！“。周勃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

正说着，听得项羽一声爆吼：“将士们，今rì一战旨在夺关杀敌，将汉军赶出乌江，亦为钟将军报仇，擒杀蒙振，孤王有诺，杀蒙振者，赏金百两，封为侯爵！“。

“杀！“，项羽已经冲出。

“杀！“，周勃策马对杀。

两军一碰，惊涛对骇浪，长枪穿透人体的声音密密匝匝，喷洒的鲜血很快染红军士的战袍，三万汉军被一万楚军冲乱，战场顿成吃人不吐骨头的绞肉机，纷乱惨叫中士兵的生命像是风中烛火，死神轻轻吹气就奄奄泯灭。

地上的血河已将土地浸湿，风中的气味全是血腥，两军士兵横卧竖倒秋草一般倒伏在地，长矛洞穿尸体插入途中，士兵被高高支起，鲜血滴答滴答。断掉的头颅在血水中死不瞑目张嘴不闭，似乎临死前还来不及惨叫。

战到惨烈时，忽然关内刀枪之声四起，间杂士兵痛苦之音，周勃一愣，很快便听到有人喊道：“楚军从天而降了，楚军从天而降了！“。

周勃冷汗如雨，暗叫不好，无奈陷入乱军之中进退两难，一阵厮杀后，又听得关内混乱之声，接着吱呀一声巨响，城门轰然倒塌。

“不好，城关已丢，腹背受敌！”，周勃心念急转，此刻只得率军撤退。抬眼一看，身侧蒙振正与项羽纠缠，身后又是一阵混乱之声，正是蓝田玉率军夹攻而来。，

“快快撤退，楚军攻入关内，不可久战！”。周勃在乱军之中声嘶力竭的叫喊。

蒙振闻言浑身一震，自己虽是猛虎之势，难耐项羽麒麟之威，几个回合下来，虎口皴裂十指麻木，几个虚晃之后拨马就逃，项羽恨不得生吃其肉，催马就追，蒙振情急之中连连甩出双锤，试图击杀项羽，项羽力能拔山，长枪挥舞将铁锤荡开，蒙振一看只得全力奔逃，只是胯下乃是平庸凡马，乌骓马几步赶上，项羽迎枪就砍，连肩带头将蒙振斩于马下。

周勃见一员虎将被项羽斩杀，心中痛惜，急忙脱下将袍混入士兵之中潜藏逃走。

经此一战，楚军杀敌一万余人，俘虏五千，周勃带着过万败军逃向乌江。

正是神兵入地破牢关，大仇得报军心安，宜将剩勇追穷寇，横刀立马乌江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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