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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生日礼物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繁华的夜生活在燕京上演。
摩天大厦耸入云霄，灯火通明，许多为了事业打拼的白领仍在写字楼里马不停蹄的加班加点。市中心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不时地疾驰过几辆无视交通规则的豪华轿车，引来一片司机咒骂跟不明群众的一阵张望。天桥上长相英俊的卖唱歌手已经收拾妥当，在冷风中抱着吉他轻轻弹唱心中惆怅，惹来几名青chūn懵懂的少女驻足围观。

三里屯的酒吧街上，红男绿女早已打扮妥当，闻风而动。或三两成群邀在一起，外出唱K喝酒；或成双成对，踉跄着出门向附近的酒店晃去；也有cāo着一口地道京腔的洋鬼子，喝着啤酒侃大山。

其中一家叫做‘雨秋’的小酒屋，混迹在各种音乐爆棚的酒吧街上显得有些突兀跟格格不入。这里装饰古朴雅致，走道上角落里摆着郁郁葱葱的绿sè盆栽，没有绚丽的灯光、劲歌辣舞，只有悠悠的小提琴曲跟茉莉熏香的香气环绕在这个百来方的空间里。

依墙而建的书架上放满了各种文刊读物，从古今诗词到外国诗歌，有世界闻名的文学巨著，也有当下流行的网络小说，天花板上打下几束浅浅的灯光，交相辉映间，仿佛让这些数以亿计的文字成了这间酒屋的主角。

客人不多，多是独身前来的老熟客，有的是站在书架前细细挑书的文艺青年，或是带上自己女朋友躲在幽暗的角落里轻声地说着不变誓言的高校学生；有打扮靓丽时尚的商务男女，点上一杯淡淡的香茗，想从快节奏的都市生活中偷得半rì浮闲；也有衣冠楚楚的自信男士，带着包装jīng美新鲜花朵，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吧台后那靓丽的身影，仿佛连空气都散发着情爱的芳香。他们彼此之间偶尔会互望一眼，打量起对方的穿着配饰，目光中带着一丝敌意。

那靓丽的身影穿着一件高领的紫sè毛衣，将修长白皙的脖颈尽数遮掩。如墨般的黑发披散下来，好似一匹上好的绸缎，闪闪发亮。jīng致的脸庞上不施粉黛，但长长的睫毛下，那一双迷人的丹凤眼中，偶尔流露出一丝天生般妩媚的光泽让人禁不住痴迷。她站在吧台后静静地擦拭着酒杯，整个人如同一株雪莲一般，散发着圣洁冰冷的气质，让在场的仰慕者踟蹰了脚步。她正是这家酒屋的老板，秦雨嫣。

‘叮铃铃’大门背后挂着的铃铛响起清脆的铃声，随之而来的是从外面涌进来的车水马龙般嘈杂的喧嚣声，一个穿着黑sè风衣的高挑男子一闪而入，顺手将门带上，登时让令人烦躁的声音戛然而止，也吸引了几人忐忑的目光。

黑衣男子看上去二十几岁，样子普通，留着一头帅气利落的短发，灰sè的高领毛衣勾勒出健硕的体格，加上他如剑一般的眉梢显得干练无比，似星辰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坚定，脚步干脆沉稳，不急不缓地向吧台走去。

“欢迎光临。”酒保听见铃声，头也不抬地先说道。随即抬起一张稚气未脱的圆脸，看着来人露出一个微笑，改口道：“天哥，你来了。”显然对男子并不陌生。

黑衣男子笑着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径直走到紫衣女子面前，坐在吧台外的一张椅子上。

秦雨嫣看见是他，迷人的嘴角不禁微微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微笑，如脸庞一般动人的声音轻轻道：“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这一句低声呢喃飘荡在悠扬的琴曲中，几不可闻，仿佛倾诉着她满腔期许，配合着空气中淡淡的茉莉熏香，让人沉醉。

男子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平凡的脸庞也因此生动几分，极具亲和力，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上的杯垫，说道：“我倒是想赖在这里不走，就怕你不同意。”

“油腔滑调。”秦雨嫣白皙的脸庞上升起一丝红晕，在灯光下更显动人。

她放下手中擦拭干净的酒杯，俯身去取一旁的酒具，口中问道：“照旧来一杯？”男子显然与她熟识，来这里也只喝如火一样的伏特加，就像似火一般热烈的他。

“不用，我马上要走，就不喝了。”男子微笑着摇摇头，让秦雨嫣俯身的动作一顿。

随即他从风衣的内口袋中掏出一个包装jīng美的礼品盒子，放在台子上，用手指慢慢地推到她的面前，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刚刚刮过胡子的下巴，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说道：“公司临时派我出差，后天你的生rì我怕是参加不了了，先把礼物送上，提前祝你生rì快乐。”这一举动，让某些男士心中一紧。

秦雨嫣纤秀的柳眉不着痕迹地一皱，原本欣喜的目光暗淡下来，有些木然地看着面前的礼物，幽幽地道：“要去多久？”

“没准，顺利的话两三天。”男子有些无奈地说，但看到她失落的表情，又神使鬼差地补了一句：“来得及的话，我会尽量赶回来的。”

这句话显然说到了她的心坎里，秦雨嫣抬起头，眼中露出一丝希望，有些郑重地说：“你一定要赶回来啊，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呢。”

“有什么话非要等到你生rì那天说吗？”男子微微惊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道。

他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仿佛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一般。秦雨嫣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双手扭捏，显得局促不安，支支吾吾地说：“你别问了，时候到了你就知道了。”说完，拿起一只干净的空杯，替他倒了一杯柠檬水。

可曾想，多少人魂牵梦萦的女神，却偏偏在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身上，束手缩脚，频频露出小女儿之态。

男子接过，看了一眼那白皙手掌上扭得发红的印记，笑了笑，努了努嘴说道：“好吧，快把礼物打开吧，看看喜不喜欢。”

礼物盒子不大，不过一只手掌大小，但包装异常jīng美，紫sè的蕾丝花边系成的可爱蝴蝶节，上面还有一张贺卡，写着‘生rì快乐’四个字，字迹苍遒有力，锋芒毕露。秦雨嫣看了他一眼，心中甜蜜的同时也不由赞叹他写得一手好字。

拆开外包装，是一个黑sè的盒子，上面印着金sè的‘CHANEL’字眼。她一愣，随即有些吃惊地看了男子一眼，手上毫不迟疑得将其打开，露出里面一只jīng致华美的腕表。银白sè如心形般环环相扣的jīng钢表带，长方形的白sè珍珠贝母表盘以及凸圆形缟玛瑙表冠，无一不彰显典雅奢华。表盘上镶嵌着的五十六颗明亮式切割砖石，在灯光的映照下，发出闪闪光泽，迷人眼眸。

如此漂亮的礼物，又有哪个女孩子会不钟意呢。

“这是...”秦雨嫣吃惊地张大了小嘴，美眸中有着一丝惊喜，但更多的是震惊。她显然没有意识到男子送的礼物会有这么贵重，虽然心中欣喜，但还是没有多少犹豫地急忙将表盒一推，美眸中露出嗔怪之sè，低喝道：“你疯了，这只表至少十几万，你一个小小的上班族，干嘛买这么贵重的礼物，赶快拿回去退了。”

这时，有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虽然没有听见秦雨嫣说了什么，但从她变得严肃的表情跟毅然的动作上，不难看出她的拒绝之意。他们似笑非笑的脸上，仿佛在说‘小子，就你这副尊容没戏’的样子。

原来，她这般如避蛇蝎般的举动，竟是怕动过之后不好退。在她的印象中，男子的工作一般，算不得什么多金的成功男士，房子车子都还在还贷款。所以，纵然是心中十分钟爱这款腕表，还是在第一时间做出了为他着想的考虑。

男子微微一笑，对她如此激烈的反应毫不在意，只是将表重新推回，无奈地解释道：“这可有点麻烦了，这只表是我托朋友在法国带的，退货的话也要等人家下次出差才行。放心了，没花多少钱，比国内专柜中的价格低了近两倍，你别有什么负担。”

不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还是早就想好了说辞，这番理由说来是不急不缓，再联想到他一贯沉稳的xìng格，不由让秦雨嫣信了大半，但还是面sè露出狐疑之sè地问道：“真的？”

随即十分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心中忐忑地想要从中找出一丝破绽。但他目光淡定从容，终于让她安下心来。

毕竟这已经不仅仅是只奢侈名表，也代表了对方的一番心意，若是换成别人，就算送再贵重再让她喜欢的东西都不会收下，但是他...

忽然，男子有力的手掌抓住她光洁的手腕，拿起手表替她戴上，两者相配可谓是相得益彰，不由感叹道：“漂亮。”

这一幕，让时刻关注这边的有心男士一阵醋意盎然，直想过来狠狠地将他的手甩开，然后抓起那只手表用力地砸在他那磕碜的脸上，但没有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又想顾及风度礼仪，只得两眼干瞪。

“谢谢，我很喜欢。”秦雨嫣撩起散落下来的发丝，如同黑宝石般明亮的眼眸中柔情无限。

“那就好，喏，家里的钥匙，我不在的几天麻烦你照顾下那两盆紫罗兰，你是不知道它们有多娇贵，我是全身心的在照顾它们，可把我累坏了。”男子似笑非笑地说道，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

这话没头没脑，但着实吓了秦雨嫣一跳，这个冷艳美丽的女人瞬间又羞红了脸庞，看得一众倾慕者心cháo澎湃，直想将她搂在怀里。

男子亦是为之一动，将面前杯中的柠檬水一饮而尽，吐气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飞机可不等人。”说完，他站起身来，冲她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眼眸中柔情一闪而过，这才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