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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鹦鹉之说

就在寒月醒来的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窗外的夜色还未散尽的时候。
若候燕无忌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寒月养伤的房间，房间内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人，燕无忌一脚踹开了房门，脸色阴沉的走到寒月的床前。

寒月在若候闯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他对于这样的不请自入十分的反感，躺在床上，嘲讽道，“若候这个时候不在诏狱呆着，怎么出现在这里，难道就不怕又有人去劫走什么重要的人物？”

寒月的话中带刺，不过，令人惊奇的是这一次的若候难得的好脾气，竟然等着寒月把话说完，而后言道，“月少爷，我想以你的的天下无双，不会有一项是体现在骂人嘲讽上的吧。”

寒月打了个哈欠，他晚上并没有睡得太好，身上的伤往往会在半夜将他痛醒，“看来若候是实在太无聊了，所以来这里找被人消遣的滋味了。”

“月少爷这么说就错了！”

“哦，那若候可是有什么需要寒月这个废人的。”

“月少爷客气了，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往往是看上去毫无危险，可是反而却是最为厉害，最为招人忌讳的存在。”

“若候是在说在下很讨人厌了？”

“喜欢还是讨厌，有时候只是在于一个念头的转变。”

两个人一问一答，寒月心中却是在想这个时候燕无忌为什么来找自己，只是燕无忌除了表面上像是刚发过一场火的样子，其余的看不出什么端倪。话锋一转，寒月直接问道。

“若候话里有话，可是要告诉在下什么？”

“没什么，虽然我不知道我父亲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你们，但是这里是武威王府，不是什么随便游玩的场所，更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燕无忌也突然一声冷笑，声色俱厉。只是这样突然的转变，寒月自始至终没能听懂他的意思，难道是心情不好，所以来自己这里发泄一番，或者说是因为一些别的事情，寒月再看了看了燕无忌，还是有些迷惑。

“若候说的，寒月自当牢记！只是，”寒月的话语一顿。

“只是什么？”燕无忌盯着他。

寒月人躺在床上，神色自若的道，“不知道若候可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鸟，人们叫做鹦鹉。”

“鹦鹉？”燕无忌皱着眉头，不知道寒月有什么话说。

“不错，我听说这是一种很奇特的鸟，人们只要在它们面前说过什么话，它们都可以惟妙惟肖的学的很像，声情并茂的讲下来。从前，有一个商人就高价买了两只鹦鹉，专门训练了它们，将它们放在门前，教会它们吉祥话，代替门童来接待客人。”

“以往的话，都是有专门的门童立在门口，可是突然间换了这样一只鸟，人们都感到好奇，于是都蜂拥而至，一时间他的商店里客满为患，这个商人因此大赚了一笔。可是说到底，鹦鹉也只不过是个只会学人说话的畜生罢了，可是偏偏就比人更惹人喜爱，若候说奇怪不奇怪？”

燕无忌的眉毛一挑，眼角微斜着，“你是在说我就像那两只鹦鹉，不过哗众取宠罢了？”

寒月摇了摇头，“不是，若候非但不是鹦鹉，相反，更像是那个成功的商人。可是人一成功，就会有烦恼，若候知道那个故事之后的事情吗？”

“说。”

“鹦鹉毕竟不是人，所以在大家的兴趣过了一段时间后，就再没有人对它感到好奇，但是老板的最初的目的也达到了，他通过两只鹦鹉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了他的商店。所以那只鹦鹉既然没了用处，自然就成了厨师手下的亡魂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要说的是若候现在不就在为这样一只鹦鹉的事情而困扰吗？”

“你是在说你！”

“不错。”寒月答道。

燕无忌看着寒月，想了想，道，

“你猜出什么东西了？”

“看到若候风尘仆仆的模样，看来是一夜未睡的样子，侯爷实在早上的时候突然闯了进来，面有怒容，那么就有很大的可能会是在外面受了谁的气。来的既然是在下的房间，肯定就和在下有关，我说的对吗？”

“还有呢？”

“若候身上有酒气，而丰都城只有一个地方是若候愿意去的，而且听说是一个避云翔馆还要大的销金窟，每一个到那里的人都会又不在想出来的念头。”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也猜到了？”

“猜的不全，大致只有这几样，若候去那样一个地方，无外乎寻欢作乐，可是若是在这个时候被人打扰了就肯定会是不舒服的。我想是最近若候做的事情过火了，所有人在警告你，比如说用若候寻欢作乐的时候，突然有一样什么东西出现，告诉你你的行动其实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让你千万不可妄动我！我猜的可算对？”

燕无忌突然大笑道，指着寒月，“对，可是那又怎么样，你现在在武威王府，我若想杀你，易如反掌，谁可以来救你。”

“若候这样岂不是刚好落入了他们的圈套，比如说他们刚好想杀我，却被人阻止了。”

“你。”

就在燕无忌大笑的时候，门口处又来了一个人，寒月往门口一看，是一个老人，武威王府里资格最老的人，寒月心中叹息道，这两父子今天难道是约好的，一块儿来看自己？

燕云似乎是清晨刚起床的样子，闲来无事就过来逛逛，看到燕无忌后训斥道，“忌儿，不可放肆！月少爷此刻在武威王府养伤，是客人。”

燕无忌奇怪的看着燕云，“爹，你怎么来了？”

燕云指了指寒月，“你先出去吧，我有话和他聊聊。”

燕无忌心中的火气似乎已经散尽，想了想，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便退了出去，关好了房门，只是这样一来，寒月想在这个早晨补一个好梦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燕云走到了寒月的身边，笑道，“这似乎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了。”

寒月打了个哈欠，无所谓道，“不错，上次你是主我是客，这你同样是主，我却成了阶下囚。”

燕云摇了摇头，“不对，没有人可以囚禁的住你，能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并且会的很好的人，都不会是无能的人，比如说你。”

“好啊，那你这次来找我干嘛？要是还是上次的事的话就免谈，我们从来不是朋友，而我寒月向来只帮朋友。”

“可我们同样也不是敌人，反而我们其实有着共同的敌人。”

“谁？”

“鬼域！”

“鬼域？”

听到这两个字，寒月还是有些吃惊的。他看着燕云，想知道他的下文。

“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之所以你们的行动这次会失败，就是因为我们得到了鬼域在情报方面的支持，他们准确的将你们每一步的计划都告诉了我们，这样我们就针对了你们布了一张极大的网，等着你们跳进去。”

“切，说得好像我们身边有间谍似的。”

“不是好像，你们的身边的确又不属于你们的人，他们正是鬼域的眼睛。”

“听你这样说，看来是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好啊，你觉得这样的态度去对待自己曾经的盟友，我还会相信你是真心的跟我合作吗？”

“你错了，我们和鬼域不是盟友，鬼域这次之所以会帮我，是因为我也付出了高昂的代价，或者说我们雇佣了他们。”

“现在你又要雇佣我？”

“你不一样，我们其实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你这样的朋友，我可享受不起，每天提心吊胆的活着，搞不好哪天就被背后捅了刀子。”

“那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想让你去鬼域帮我拿一样东西。”

寒月一惊，又是去鬼域，是不是鬼域想在成了什么风景名胜，那么多的人都抢着要去，上次还是赵凌心和自己交易带她去鬼域，可惜因为刺客的事情推迟到现在，算下来也该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你要拿什么东西？“

“这个还是等你想好答案之后，我才能决定是否告诉你，至于时间，就在这几天，我等你的时间并不多。”

寒月又问道，“为什么会是我？”

燕云突然笑道，“因为我相信月少爷啊，而且若是我猜得不错，几天前的夜晚，来武威王府的人就有月少爷一个吧？”

寒月一愣，就在这愣神的功夫，燕云已经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没有多少的尘土，向房门走去。

“月少爷下次走的时候，别忘了把自己的脚印清扫干净。”

寒月知道燕云说的是自己上次在武威王府留下的脚印，没想到燕云竟然是一个这么细心的人，自己和他的见面不过两次，他竟然就能够通过表面来判定这个人的基本形体特征，没去当捕快真是亏了。

不过，似乎最近来找自己帮忙的人越来越多了，寒月现在都怀疑自己到底是站在那一边的，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不过寒月却不相信最后一句，他相信会有永远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