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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我求你

() 俗话说，人死为大，他们是来为司徒涯进香的，换成是谁也不至于拒之门外，毕竟也不是什么仇人。经凡宁这么一说，薛青川等人乖乖地让开了大门，凡宁也没有得寸进尺，主动解了身上的长剑，与邓开规规矩矩地进了院内。
在薛青川的陪同下，同叶欣天他们一样，在司徒涯的灵堂处，凡宁二人行了三拜大礼。在邓开的身上，在场的都看到了一股昆仑山弟子带来的浩瀚正气，可他们没有看得上凡宁一眼，即便凡宁已正儿八经了许多。

正儿八经是对死人的一种尊敬，等出了灵堂之后，他可一点都不闲着，去到了叶欣天的面前，点名要让叶欣天送他离开。杜九幽与后海他们已懒得相送，送他二人出山门的，除了叶欣天，还有叶欣雨与薛青川二人。叶欣雨是怕他们打起来，薛青川是出于礼数，而叶欣天，纯属是有话要讲。

叶欣天心里的凡宁，愈来愈深不可测，甚至直到他带了邓开而来，才确定他是昆仑山的人。此刻他不但有话要讲，他还肯定凡宁是冲着自己而来。

回到了山门处，那些弟子们还了剑，与凡宁简单告别了一下，薛青川也回了院内，凡宁与叶欣天则来到了山前空地上。一侧邓开心领神会，去到了一旁纹丝不动地站着，另一则叶欣雨被哥哥安置了几句，也去另一侧看起了此地的风景，其实叶欣天是想让她先行回去的。

“说，我们前脚到，你们后脚就跟来，所为何事？”站到了山前正zhōng yāng，看着那条下山的路，二人开始说开了，首先开口的是叶欣天。

张开鼻子，凡宁先是嗅了一把此地的新鲜空气，跟没有听到似的，慢慢享受着那种舒坦的感觉。叶欣天看在眼里，没有再言，也是不知不觉得看起了远处的景致，他晓得凡宁就是这样的脾气，没办法，谁让自己摊上了。

“有一件事我的确很羡慕你，我们大老远跑来是冲着你的面子，可是我不得不叹服，他们四个会死心塌地地帮你，叶欣天，你自己来说，你有什么本事让他们这样！”停顿了半晌，凡宁突然来了两句，让叶欣天听来还有些意外。

“他们四个”指的是司徒涯他们，让叶欣天感到意外的，是凡宁也承认来这里是为了自己，亏凡宁还贬低了自己，说是因为面子。叶欣天想了想便回道：“我也很纳闷，就拿你来说，我还真不太确定你一直跳出来自以为是的帮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自以为是？你竟然说我自以为是？”

“难道不是吗？”

凡宁有些苦笑，要在平时，苦笑的可一直叶欣天，也许就跟刚才承认跌了面子一样，这是在服软。只见凡宁随即又说道：“跑这么远来这里，不是来跟你争执的，只是不想看着你去赤乌国送死，若是你听小爷的话，就莫要去了！”

“那要是不听呢？”

“不听也正常，之前我也预料到了，反正你是一句话都没有听过我的，但是有两句奉劝的话，一定要向你提前说明了！”

“什么话？”

凡宁还是正面在前，只是伸手向后面指了指，然后便说道：“刚才你也看到了，司徒涯已经死了，如果你让他们三个跟着你去送死，就做好心理准备，毕竟那不是开玩笑的！”

听上去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即便是奉劝，也是难听的很。叶欣天尚未开口回答，凡宁便又跟着讲道：“刚才说的只是简单提个醒，其实我主要奉劝你的，还是你们要面临的困难，想要阻止百鸟东侵，首先要有除掉十个食人兽的能力，就凭你们几个，恐怕除掉一个都显得力不从心，当然，侥幸的除外！”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要是有其他的办法，我也不想这般，听天由命！”自叶欣天的言语中便能看出，尚未出发，他已经没了底气，这完全跟在正阳宫时的自信满满，形同二人。

“听天由命？真是笑话！至于其他的办法，你心里有数！”凡宁突然又强硬地回道。

“那我求你！”

叶欣天看着凡宁，突然认真了起来，这句话，是凡宁想听到的，也是自己苦不想开口的。说白了凡宁就是想让叶欣天求他，因为这个，叶欣天甚至感觉到付出了司徒涯xìng命这样的代价，而凡宁奉劝的这两点，离不开一个旧事重提。

终于等叶欣天开了口，反而让凡宁一怔，他可没有想到叶欣天会突然变得这么直接。只听叶欣天又跟着正sè说道：“你有打败食人兽的真本事，我想恳请你，随我去赤乌国，念在两国交战要死数不清的无辜xìng命上，我求你！”

“哼哼！”凡宁先是冷笑了两声，接着又沉默了起来。

叶欣天见状，忙又说道：“怎么，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不是！”凡宁就像是贪得无厌般的回了句，让叶欣天先是愣了神，然后接着又说道：“年轻人，你想的有些太简单了，你的心里要是容不下我的几番戏弄，又怎么会心怀天下，不过也难得，老朋友一死，你好像也懂了一些！”

看样子，叶欣天可比凡宁要大出一两岁，称呼他为“年轻人”，显得有些过了，但这句话实实在在地说到了叶欣天的心坎上。这仅仅的几番戏弄，他是没有一次忍受了的，又怎么会心怀天下，还大张旗鼓的西征而去，分明就是在逞英雄之勇。

脑子里乱乱的，让叶欣天无言以对，凡宁顿时却又笑了起来，只听其又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小爷还记得，这是在金陵城大狱里我奉劝你的话，行了，也不枉费我们来这里走一趟，就此告辞！”

凡宁的话还未说明白，突然就要走，叶欣天随即便清醒了一些，忙又问道：“那你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

“听天由命！”凡宁随口便回了一句。

凡宁说罢便向前走了两步，回头便又朗声说道：“这大明山就是好，比我们昆仑山可清静多了，关键是站在这里，心情也舒坦，走了！”

站在一侧的邓开就跟一个木头人似的，纹丝不动，见凡宁要走，这才跟了而去。在另一侧早已因为站的腿酸而蹲到了地上的叶欣雨一见，忙站了起来，因手闲摘来的花草也随之抛到了地上。

“哥，这家伙是什么人？”等了大半天，一直等凡宁二人走出了几丈开外，叶欣雨上前便问叶欣天道。

哪知叶欣天愣愣地看着凡宁二人远处，却没有在意妹妹的话。没有在意也就谈不上回答，叶欣雨见得哥哥不理睬自己，拉着他便朝后面走了起来，该是到吃饭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