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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块玉坠

“这么说，林公子想以宗室子弟的身份来欺压我了？”萧望池再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这才冷笑一声，“呵，也对，林公子现在极受墨轩先生的重视。他是天宝三年的探huā，多少在朝廷还是有些人脉的。虽说你是宗室的远亲，可架不住林公子的一首《雨霖铃》。到时候举荐一番，林公子怕也是人中龙凤了。”
这段话说的是极其刻薄，若是一般人说，也不过是觉得嫉妒而已。可林凡与萧望池是什么关系，一个是女婿，一个是岳父。

当这段对话出现在这种关系时，就显得有些刻薄了。说的好听点，是懊恼林凡这个‘女婿’夺了自己儿子的名声。说的不好听点，压根就没当林凡是女婿，打心眼里就看不起林凡。

“既然如此，那兴堂便先告辞了。只是能否让兴堂见一下萧公子，之前有些许误会，今日说来也是为了解开这误会来的。”

知道事情已经谈不拢，林凡本意也只是试探口风。虽然萧望池这边没有突破，可只要能拿回yù坠，怕是也能触动素娘的心思。

听到林凡的要求，萧望池神sè间有些许不自然。当然，以萧望池的老练，很快就将这一丝的不自然隐藏起来：“既然有误会的话，不如不见了，怕是见了之后误会更深。与他与你，都是不好的。再说，要不了些日子，你也不必苦恼了。”

虽然那一丝异sè很快便消失，不过林凡前世毕竟mō滚爬打商场不少年，自然注意到了这一丝变化。当下也不点破，温和一笑：“既是如此，那兴堂就不打扰萧老爷品茶了。”

当林凡从大厅内出来的时候，澄儿早已经担惊受怕的小脸煞白。

一见林凡出来，立即追了上来询问个不停。比如老爷是不是给姑爷看脸sè了？又或者是不是脾气很暴躁……

“我和他谈的很愉快。”林凡显得无比轻松，散漫地行走在前方，“至少我们都明白了对方需要的是什么，不至于以后自个儿瞎猜了。”

“怎么会？”

澄儿没明白过来，楞了楞。方才在外面倒是偷偷瞄了一眼大厅里面，当时就感觉大厅内一股寒气直冒。现在姑爷说谈的很愉快，自然不信。那可是萧家有名的固执老头儿，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走到门外，早有一辆雇佣过来的马车等候，林凡还要去宅子那边看小二训练的情况。

因为隐蔽，虽然被胡县尉知道了，可终究没有泄lù出去。而且胡县尉也只知道林凡那天晚上在那里，不清楚宅子就是林凡的。因为在官府登记的名字是夏范让人伪造的，叫林洛。

至于澄儿，宅子的事情暂时不方便她知道，便叮嘱了澄儿让她回去，不要说起自己来萧府的事情。

一些细节的问题，自是不提。

待林凡来到城内西南那处宅子时，夏范早就抓着脑袋瓜子在门口来回转悠，显然是有着烦恼的事情。

下了马车，结了车钱后，林凡倒是有些惊奇：“莫不是临安那边来消息了？”

上个月夏范就派出亲信去了临安，这都一个月时间没消息了，林凡差点以为那个亲信是不是在路上遇害。直到此时见到突然来的夏范，这才追问起来。

“消息是来了，可……。”哭丧着脸，夏范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林凡。一边和林凡往宅子内走去，一边不断埋怨，“刚才特地跑去客栈找你，结果小二说你不在。然后我就猜你是不是来了这宅子，结果你还不在。林公子，你是不知道，我差点没急死。幸好你来了，我总算没白等。”

刚进府邸，林凡就吩咐下人将大门关上。随后从信封中抽出那张信纸，铺张开来。

“吾儿，信已收到。只是当今圣上意yù北伐，以复三京。奈何东林官员提议休养生息，与门g古暂时交好，待来日再决战。为父也明白东林社之意，只是门g古乃虎狼之师，若不乘此机会收服三京，死守潼关至黄河一线，门g古南侵将更加便利。”

“陆庆阳和萧鹤轩乃东林败类，这江州的东林官员多半是陆庆阳的学生，不可打草惊蛇。为父因力tǐng北伐，已获江南西路宣抚使兼经略使二职，最快十日便可回江州。所以吾儿应多与林公子商量，如何将那二人拖住。为父已获得消息，圣上迫于压力已向东林官员退步，七日后陆庆阳和萧鹤轩就会直接过江，经安庆府北上与门g古人议和。务必，务必要在为父赶回之前，将二人拖住。此二人怕是已探听我两淮军力虚实，若是北上，必告知门g古大将速不台。”

看着手中的这封信，林凡已经理清了思绪，七日后陆庆阳和萧鹤轩就会离开江州。而十天后，夏范父亲才能回来。时间上，差了三天。

“原来萧老爷子说我见不到萧鹤轩，指的是这件事。”

将书信重新塞入信封中，林凡示意夏范将这份书信烧掉。若是被有心人发现，怕是会有不小的麻烦。虽然信中指出东林官员只是意见上与拥皇派不合，可架不住里面也会出败类。这江州，多半有不少是亲门g的。

“啥？”刚烧完信的夏范，féi胖的身躯狠狠地一抖，满脸的不敢置信，“你，你去见过萧顽固了？”

“嗯，还坐下来，谈了一些话。基本上，还算是一次愉快的谈话。”

林凡点了点头，这话也不算假。毕竟双方都表了态，而且看样子萧望池只是因为自己抢了他儿子的名气，才对自己很是懊恼。毕竟在这个年代，才子之名是很被看重的。更何况是一个世代经商之家，终于出了一个才子，那是更加珍惜了。至于以前讨厌自己，多半是因为以前的林兴堂太过糜烂了。

不可思议地围着林凡转了几圈，似乎都忘记了自己老爹的书信。夏范不断啧啧称奇地看着林凡，最后才忍不住道：“难怪孔老三一直说你不寻常，这萧顽固嘴里经常不积德。若不是素娘时常去拜佛，而且还力所能及的施舍一些穷人。这萧顽固，怕是早就遭报应了。”

萧望池的事情，林凡是没有多少了解的。自己前身只顾着赌博，最多也就无聊时听别人议论几句国家大事，还权当是解闷的饭后话。至于江州城内的事情，以及萧家，根本就没什么概念。

所以听到夏范如此评论萧望池，林凡倒是来了兴趣。

将夏范引到中院，两人在石桌上坐下，这才好奇道：“萧老爷子难不成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这遭报应的事情，是不是有点过了。”

“过？”夏范刚要端起茶水，还没来得及喝，立即将脑袋摇的跟拨làng鼓一样，满脸的鄙夷，“我说林公子，我承认那萧望池确实一表人才，据说年轻的时候是江州第一美男子，只是这人不能看光外表。”

指着自己的鼻子，夏范一脸正sè：“就好比我自己，虽然胖的跟猪一样，可我却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顶多去逛逛青楼。可那萧望池，啧啧，好家伙，当年那件事可是闹的满城风雨。所有人都说这萧望池迟早有一天会天打雷劈，只是老天爷念在素娘孝顺，这才让他苟活至今。可惜，可惜了，那老家伙就是顽固，不肯认错，一直都执mí不悟，这才让素娘有家归不得。哎！素娘为了这件事，比那年憔悴多了，也许多年没再笑过。”

“没笑过？”林凡一愣，“愿闻其详，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有些着急地抓着脑袋瓜，夏范有些迟疑：“其实吧，是因为一块yù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