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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故人

我踩了踩脚下的黑土，心里踏实了不少，回头看去奈何桥那巨大的桥头在身后远远的，没有一个死人走过来
“你不怕被人看到了？”黑无常散尽了烟雾站在一旁。

“哈哈……他们没有经过传唤是不能随便跨过桥口的，终于可以呼吸新鲜空气了。”黑无常夸张的吸着气，仿佛空气中有什么令他陶醉的东西似的。

我忍不住也吸了一口，湿湿的，还带着些腥臭味！这有什么舒服的，和厕所的味道差不多，我奇怪的看着他。

“第一次来这，好好看看吧，以后就没机会了！”黑无常指着前方说道。

我抬头一看，好家伙！一座巨大无比的城墙高高的耸立着，几乎看不到最高的地方。“鬼门关”三个红色的大字每个都有足球场般大，鲜艳的就象是用鲜血染成的。

“来接你的人到了。”黑无常笑道。

“黑老大，你不送我了？”我惊讶道。

“我只能送到这里了，咱们后会有期。”黑无常报歉的笑笑。

我呸！谁和你后会有期那才叫倒霉呢！我笑着告别他，看着他突然消失无踪我深深吸了口气，转身看着向我走来的两个人影。

看来我面子挺大的，来接我的不是牛头马面还是谁！只不过牛头和马面的脑袋长错了方向，统统长在头顶上了。别奇怪的确如此，谁说帽子不能做成那样的？

“马？”顶着牛头帽的大胡子看着我问道。

“我是马。”我点点头刚想跟着他走，突然一个声音让我吃了一惊。

“哥？你是哥？”这声音充满了惊讶与喜悦，一颗脑袋从马面身后探了出来。

“你是华崽？”我认出了这长着一脸雀斑的小子，十五岁的时候就跟着我的坏小子。十年前算他倒霉想钱想疯了，跟着他那贩毒的大哥想赚上一笔。可惜那天注定不是他的幸运日，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只看到他僵硬笔直的尸体，听负责的刑警说他是企图进行交易时被人误杀了，那些土匪想来个黑吃黑，结果妄送了一条鲜活的生命，还害得我无端端被审问了一番。

“真的是哥，我们又见面了。”华崽在得到牛头马面的同意后雀跃的跳了过来，这些吃公粮的还挺人性化的嘛！对此我有点意外。

“哥，你怎么来了？”华崽笑问道。

我能告诉他我是被车撞死所以来这里吗？太没面子了！于是我吱呜了一声打岔道：“没事来逛逛，上面待腻了，下来瞧瞧。你小子排了十年队才轮到你？”

“可不是嘛！不过我算幸运的，从前人没那么多，你看看现在那队排的，没个一百年肯定到不了这。”华崽庆幸道。

华崽仔细打量我一番奇道：“哥，你是怎么到这的，连这个都没有！”

他的手臂处有一个黑色的印记，后来我才知道每个快接近出口的人都会被在门口负责号的小鬼盖上一个印记，大小完全看他的心情。心情好时在你不显眼的地方轻轻一盖，心情不好就难说了，脸上、*子上随便就来这么一下。盖章的黑汁有淡有浓，碰个不巧还盖的化开了。这东西没法擦，永远都跟着你，所以有些人出生时那红红的胎记都是那家伙不负责任的结果，有空去找他评理吧，没准他不好意思用个修正液什么的把你那羞于见人的地方给清理干净呢。

“我是谁还用盖章？直接就到这来了。”我颇为牛B的说道。

华崽一脸的佩服说道：“老大就是老大，不愧是哥啊！”

我的虚荣心急膨胀，刚想再教训他几句，却看到他拿着个苹果大口咀嚼起来不由得奇道：“你吃什么呢？”

“苹果啊！”华崽晃晃手中咬了一半的苹果说道。

“哥你吃不吃？”这是他拿出来根火腿肠，还是双汇牌的。

“死人不是应该吃元宝蜡烛什么的吗？”我问道。

华崽还真拿出一根大红蜡烛问道：“哥你想尝尝？”

我接过蜡烛犹豫了半天，突然间我释然了，搞什么东东，现在我就不是死人一个了嘛？蜡烛这东西可不是平时能吃到的，我一口咬了下去。

这什么玩意，根本不能吃！又苦又涩味道怪怪的，我把嘴里的蜡烛都吐了出来。

“嘿嘿……哥你新来的，上当了吧！”这回华崽得意了。

“牛个鸟！这是怎么回事？书上不都说这玩意是鬼吃的吗？”我狠狠的敲打他的脑袋恶声恶气的说。

“别打了哥。”华崽委曲道：“我刚来时也和你一样，其实这些东西是不能吃的，那都是无聊的人想象出来的。我们变鬼了吃的东西还是和活人一样，不过要烧香拜过才可以吃的。”

“靠不早说，存心害我是不是？那吃了没拜过的会怎么样？快说。”我威胁道。

华崽连忙说道：“我可不敢骗哥，蜡烛可是你自己要吃的。要是没拜过的东西吃了可不得了，拉肚子！”

“就拉肚子？那有什么可怕的。”我不屑道。

“拉到连内脏都拉出来！”华崽加了一句。

我吓了一跳牢牢记住这点，可不能乱吃东西了，不然真会把死人都拉死的！

“你们聊完了吗？时间快到了。”牛头在远处喊道。

“马上，马上。”我回答道。

“小子……判了吗？”我问华崽。

“什么判了？”华崽一脸茫然。

“笨蛋！我问你是投胎还是下地狱，或者去天堂？”我气道。

“天堂…那是梦想！”这小子说话大喘气，要不是有牛头马面在边上，我真想好好揍他一顿！

华崽叹了口气道：“我做了坏事只能下地狱了，不过还好就一年，一年后我就可以去投胎了。”

“行了，少唧唧歪歪的，时间到了。”牛头马面走了过来。

“来人，带他去地狱！”马面喊道。

很快走来一个身材暴好，容貌娇美的女子，穿着类似警察的服装，看的我直呼制服诱惑媚力无穷，没想到负责带人的竟然这么水灵。

“这是小鬼，狱卒？”看着华崽欣喜的跟着美女我想咽口水，可是嘴巴干干的，什么都没有。

“时代在展，科技在进步，我们也要赶上世界的潮流是不是？这可是非常重要的！”马面那一本正经的话差点没让我喷血！

走过鬼门关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十个城门，每个城门口都站着两排迷死人的小妞，羞涩的笑着，十来个家伙目不斜视的规规矩矩的排着队，一言不甚至没去看几眼面前的美女！

这是群傻瓜吧？有美女也不看？我奇怪的想着。

“马，不用排队，第一个门。”牛头说道。

“又不用排队？我简直是我得意的迈着大步走过去，顺便对着门口那排美女吹了个口哨。

走进大门前我抬头一看，“地府第一办公厅”这名字差点让我昏过去，也太现代化了吧！

阎王殿，一个令人暇想连篇又心存畏惧的地方，现在我就在这里，在这个每个人听到都会颤抖一下的地方。阎王长的什么样？满脸的大胡子，眼睛跟铜铃似的，声如宏钟可以一下把你的耳膜震裂？

嘿嘿……我不知道，至少目前是这样。因为前面的老板台后并没有阎王的影子，摇摇摆摆的太师椅表明他刚刚离开。阎王殿和外面那种灰蒙蒙，阴斓的景象不同，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除了老板台的方向，其他三面墙都被直通屋顶的书架掩盖了，书架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种颜色不同封面的本子，在角落里还摆放着几盆植物，绽放着紫色的花朵。对于植物我了解的不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奇异的花朵只有在这鬼地方才能看到。

这家伙是钟逵吗？杂乱的大篷胡子一根根的竖立着，那模样倒是和画里一模一样，没有半点被篡改的样子，看来这关系地府的传说还是有几件事是真实的。

埋头挥笔急书的钟逵正写着东西，似乎他查觉到我的到来，竟然抬头看了我一眼，还冲着我咧嘴笑了笑继续写他的东西！我靠！那丑模样还真吓了我一跳，真是够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