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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责任

鬼谷子身体有些难抑的颤抖。
陈天明可以从老者的声音中听出那一丝亲切，那是对待亲人一般的亲切感。

鬼谷子微微道：“……是的，师尊您还好吗？”

老者轻轻的点了点头，在他脸上露处一丝笑容，脸上的褶皱一下子舒展，仿佛一朵菊花绽放开来。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眼中都透露出欣喜，在鬼谷子的眼眶内还微微有着些湿润。

陈天明在边上看着这一对师徒，心中有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没有打扰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

良久，两人都收回了眼神，鬼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陈天明一眼，恭敬的对着老者说道：“师尊，这个就是您要找的人。”

老者要找的人？

陈天明糊涂了，自己明明是去寻宝的，怎么成了眼前这位老者要找的人了呢？

想不明白他也就不去想，抬眼朝老者看去，正好对上了老者的眼睛。

老者的眼睛很是空洞，仿佛亘古不变的宇宙，只看了一眼，陈天明就愣住了，他想不到，光看一个人的眼神就能有如此感受。

老者轻轻说道：“你叫陈天明？”

陈天明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他不明白老者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老者微微一笑：“那你认不认识陈靖仇呢？”

陈天明整个人一呆，如果换是以前问他认不认识陈靖仇，他肯定会说不认识，可是前不久外婆去世的时候留给自己的遗信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陈靖仇正是自己的先祖。

陈天明老实说道：“老人家，陈靖仇正是自己的先祖，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应该有着血缘关系。”

老者长叹一声，不再言语，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

鬼谷子连忙紧张地说道：“师尊，靖仇师弟当年并没有照您的话把阗龙印流传出去，实属有因，他是华夏子民，自然不想看到神州大地为了阗龙印而搞的生灵涂炭，请师尊宽恕靖仇师弟吧。”

鬼谷子说完紧张地看着老者，可老者却依然未有所动，连眼皮都没有跳一下。

陈天明从头到尾都是听着稀里糊涂的，不过有一点他听明白了，自己的先祖居然也是眼前这位老者的徒弟。

老者这一沉默，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周围一片静寂，就连辟邪也不敢胡乱走动。

鬼谷子站在室外默默的等待着，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陈天明心中纳闷，可这样的气氛着实令他无比难受。

有等了一刻钟，老者还是没有反应。

陈天明已经被这压抑的气氛搞的心烦意乱了，也不管冒犯还是触霉头了，径直走入石室，对着老者说到：“老人家，我不知道我的先祖做了什么冒犯了您，但是过去的事情就已经过去了，您何必这么计较呢，再说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必耿耿于怀呢？”一口气说完，仿佛一口闷气被吐了出来，心中无比的舒爽。

鬼谷子被陈天明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陈天明居然这么大胆，连他自己都站在石室外等候吩咐呢，陈天明却跑进去和自己师尊理论了，不由心中大急，喊道：“休得无礼，快到我身边来。”

陈天明可不依，倔强的看着老者，见老者依旧纹风不动，不禁心中狠，继续说道：“如果您一定要怪罪的吧，都怪罪在我身上吧，有什么事，我一并承担了。”他的语气里透出一种不屈的强硬。

鬼谷子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他从来没和自己的师尊大声说过话，陈天明居然敢狠劲，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的师尊怒会是怎么样的后果。

老者眉头一跳，深深的皱纹仿佛蜈蚣一样蠕动了一下，睁开久闭的双眼，眼中暴出熠熠精光，抬眼看着陈天明，很是耐人寻味地看着陈天明，仿佛现了新大陆一样。

陈天明被老者看的浑身不自在，仿佛无数只小虫子在身上爬一样，不由退后两部，缓解一下浑身的难受。

老者哈哈一笑，仿佛打破了宇宙，开辟了洪荒一般，笑声爽朗中夹杂着沧桑：“有意思，呵呵，有意思，你知道你是在对谁说话吗？”

陈天明被老者的笑声吓了一跳，摇头说道：“我不管你是谁，我只是说出我想说的。”

鬼谷子在一边暗暗松了口气，他从自己师尊的笑声中听出了欣慰。

老者对着陈天明笑着说道：“你到我这来。”

陈天明不知道老者叫他做什么，径直走到老者身边，说道：“老人家，有什么事吗？”

“你是不是真想替靖仇承担责任？”老人含有深意的问道。

陈天明听了老者的话微微一愣，不过他说出的话是不会改变的，不由把头一扬，语气坚定的说道：“不错，如果您一定要追究我先祖责任，我承担也是应该。”

鬼谷子在石室外微微笑着，对眼前的一切了然于胸，一点都不着急。他可是纵横捭阖的老祖了，察言观色那是内行中的内行，从细微处就能抓住别人的心态，从老者的说的话中，他就知道陈天明不会有事。

老者收起笑容，语带严肃的说道：“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啊？”

陈天明脸上很是坦然，坚定的说道：“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既然我姓陈，是先祖的子孙，我就要背负起责任。”

“好，哈哈哈……”老者一把扣住了陈天明的手腕，出手如电，让陈天明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陈天明就感到手腕上像是被一把大的钳子夹住了一样，并且从这“大钳子”上不断的冒出丝丝热量。

陈天明虽然难受，但也没有挣扎，因为这位老者是鬼谷子的师尊，连鬼谷子这种有大能耐的人都恭恭敬敬的，又岂是自己能反抗挣脱得了的呢，况且自己也说过要为先祖的过失负责，那承担应有的责任自是正常，所以他也就放弃了反抗，任由老者扣住自己的手腕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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