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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波蒂尼亚海战【1】

但凡人们听到海战这个词儿，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只是一群面黄肌瘦像是快死的水手和水兵，握着半生锈的破烂铁刀，再嚎叫着低劣的口号声。帆船上风帆有无数个破*儿，最后你死一千，我残八百，打完，继续招收陆军不要的垃圾或者是街头流浪的废物。
事实上，海盗们的凶残也仅仅是停留在一小部分上，他们的强悍程度，在泛大陆的一切威猛先生眼中，不过是皮毛不入流的小苍蝇，放一个屁都能够灭了的那种。但是，有些时候，事情似乎总是要发生一些变化，或者说，总是要有人站出来引领一次潮流。

在罗姆帝国还在围着国内君主的册立问题剑拔弩张，并且像是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时刻，在北海的波蒂尼亚湾上，帆船遍布，头上围着头巾的水手们多不胜数。

海牛巴斯发出了海盗的合作令，前来合作的海盗足足有四万多人。在德拉格斯岛上，瑞尔迪安王国的海军将前来的两个大队的海盗团给团灭了。

这是耻辱。

“这是挑衅！是威胁！是宣战！有人认为我们不应该在这片海域上出现，有人开始厌倦我们的存在了！他们吃干抹净了就想把我们一脚踢开？门儿都没有！这波蒂尼亚湾，是我们的生存之地，怎么可能让一群渣滓将我们给赶走？决不答应他们！”

海牛巴斯的雄壮身躯极为长达，头顶有一只黄金打造的头箍，墨绿色的头发根根竖起，这短寸的头发很是精神干练地让人激动起来。阔嘴大耳，一双牛眼瞪大了，看着前方，仿佛要喷出火来一半，手底下的众多骨干正在那里摇旗呐喊，仿佛这是灭世大战一半。这些杂鱼要是放在罗姆帝国的海军眼中，自然是被蹂躏到渣滓的级别，但是在波蒂尼亚湾，东方的菲尔兰德王国是个以鼓励海盗起家的王国，而西方是个自诩文明的野蛮瑞尔迪安王国。两个国家，都是渣到不行的无赖国家，就算打仗，也翻不起什么天大地大的浪花来。

“绝不！绝不！绝不！……”

数百艘海盗船上的海盗们从中心向四周吼叫着，这声势强大的让人有些错愕，尽管这是要和一国之海军交战，但是却丝毫不影响这些海盗们的嚣张气焰。他们在这片海上逍遥自在了这么久，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

“今天海牛海盗团的结果，就是明天所有人的借鉴。他们可以灭掉一次德拉格斯，那就肯定可以清理整个波蒂尼亚湾，如果不想就这样被各个击破的，那就狠狠地打击他们，将他们赶回老家去，将他们从波蒂尼亚湾，不！从整个北海，清理出去！”海牛巴斯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和热血，他在煽动着所有的海盗们。

各个海盗团的团长，都接到了海牛巴斯的合作令，而菲尔兰德王国在知道事件之后，也保持了沉默，甚至，菲尔兰德十五世陛下还偷偷摸摸地提供了二十条大战船。这对于马上就要大动作的海盗们来说，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而海牛巴斯更是和几个海盗团团长合伙儿买下了十万支箭，海战之时，这样的东西，绝对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巴斯！你说怎么办吧！我们这一次，就是为了利益来的。既然威胁到了我们的存在，我们就要和他们干到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瑞尔迪安十四世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但是既然这是事实，那就要狠狠地反击回去，因为……我们可是海盗啊！”

海盗船长们也是极为兴奋，一个黑脸大胡子的男人站了起来，他的海盗船也极为的庞大，和巴斯的海牛号宽敞不同，这艘战船的船体显得有些狭长，给人以一种速度感。这就是飞鱼海盗团的船长旗舰，飞鱼号。

而那个黑脸大胡子男人，就是飞鱼海盗团的团长，红胡子兰德马斯！

手握一柄大战刀的兰德马斯看上去身高超过了两米三十。体态雄壮，俨然就是一头爆熊。双目像是虎鲸的杀气腾腾，鼻梁高挺，凶光毕露，是所有船长当中，唯一可以和海牛巴斯比肩的超绝人物。这些家伙的实力，俨然都是在十七级以上的传奇人物。

和当年的泰格.豪斯出道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大海之上，终究是藏龙卧虎啊。

“兰德马斯！你看到了。这是我的德拉格斯岛，这就是德拉格斯，就在两个月之前，这里还曾经是一个固若金汤的海上堡垒。但是，瑞尔迪安的海军将这里夷为平地不说，还将我的几十条船烧了个干干净净，而且还将我的宝藏抢了个精光，这个该死的肥猪国王，他应该下地狱，让恶魔去尝尝他的心肝——”

巴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手下的海盗们立刻热血沸腾起来，吼叫着，拍打着，鼓噪着，大叫着要让瑞尔迪安十四世去死，让他的海军都下地狱。

周围一阵安静，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状况，巴斯狠狠地拍在船舷上，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鼓起，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咆哮一般地扯着嗓子，吼叫道：“让他们在大海上沉下去！让他们去喂鲨鱼吧——”

“好——”

“嗷~嗷~”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巴斯在心中如此暗爽地想道。

而远处，一艘快船飞速停止，波涛碧浪，如此多的船只交织在一起，遮天蔽日一般的漫无边际，让人感觉到一种排山倒海而来的气势。数百条海盗船，数万海盗，这几乎就是整个波蒂尼亚湾的所有非官方战力。有时候，人们在忽视大海上力量的时候，却不知道，这里蕴藏着的，似乎就是平静之下的暴风雨！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海啸！

这艘快船停的快走的也快，船上一人用水晶望远镜远远地看着，然后嘴里喃喃道：“这么多船……哼哼，该死的北方海盗，这一次，你们一定会下地狱的！”

海盗被北方诸国的威胁已经由来已久，似乎从菲尔兰德的立国之初，就已经成为了一种难言之隐。甚至连强大的维京人的很大一部分部族，竟然就这样被一个海盗式的国家菲尔兰德王国给奴役，这不得不说是一场讽刺，而且相传很多年之前有一场协议。大概是在十一年前，也可能是十二年前，维京人的一些头领人物和菲尔兰德王国的十五世国王陛下签订了一个什么协议。大体上就是维京人如果帮助菲尔兰德人获得了在斯拉夫帝国极北方的土地，那么土地的一半归菲尔兰德人所有，另一半则是交给维京人管理。同时，维京人将不再受菲尔兰德人的控制。

这应该是一个非常划算的协议，而且，菲尔兰德国王也确实亲手签署了那份协议。

在两个强大种族的攻势下，疯狂的斯拉夫人在极北方也无法抵挡视严寒为浮云的维京人。那场战争持续了两年，斯拉夫人失去了整个极北方的土地，并且在极北方的出海口，也被封死。

强大帝国面对如此无法难受的环境，根本不能够施展那样强大的无力。是的，这里连马匹也不敢奔腾，而维京人和菲尔兰德人，却像是在夏天一样赤裸着上身在战斗，单单这样一个恐怖的景象，就足以瓦解整个斯拉夫军队的意志。

只是……有人撕毁了协议。就像传说极其邪恶的混蛋所作所为一样，有些人要反抗，还有一些人，遵行一条铁律：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但是那个时侯，大多数的头领认为，要让所有人都明白菲尔兰德王国的国王是个什么样的嘴脸，有人反对，认为这是徒劳的，并且，是危险的。

果然，单方面否认这一点的十五世国王将维京人的信念击碎。战争并没有开始，因为首领们都被暗杀了。被自己人。自信诚实并且良善待己的维京人，发生了极其惨烈的内讧，那一次，远走他乡的维京人高达五万人，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数字！

手握水晶望远镜的水手，似乎正是一个维京人，和沙希利一样，他的身上，纹身纹着一条抹香鲸。那喷水出来的水柱，就像是一棵金鸡纳树，漂亮、迷人、神秘。

“菲尔兰德人……是该你们血债血偿的时候了。”

仇恨，有些时候，可以延续十几年，二十年，甚至是一百年，一千年。

任何一个人，当发现自由这个机会放在自己的眼前就这样眼睁睁地被夺走，而当想要反抗的时候，却发现最重要的战友居然背叛了自己，这样的结局，是多么的让人悲痛欲绝，而马老大，似乎像是看穿了一切似的，他的一举一动，隐隐约约之间，仿佛是为了某个人在做。而不是他口中所谓的为了诺曼大公国一般。

有些人，会知道这一切的，并且，铭记在心。

“就在这儿！我们会将瑞尔迪安的海军摧毁——”海牛巴斯站在海牛号上，而兰德马斯冷冷地看着那张地图，那儿，名叫死亡海，是一片深海海中海。也就是说，那里的大海之下，有一个盆地，它就像是海洋下面还有一个海一般，没产生一次漩涡和对流，就能够卷动整个海面翻起十几米的巨浪。一个浪头下来，稍稍不耐用的船只，就会瞬间被击碎。

而在希乌马岛上，某个邪恶的混蛋男人也同样用狂妄的语气，冷冽的眼神，手掌狠狠地拍在海图的一个地方，吼道：“就在这儿！我们会将所有的渣滓，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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