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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但就这，托特还要保持风度呢，咬了半天牙才松了口，勉强笑道：“伊尔娜小姐真是好胃口，要不要再来一份？”
伊尔娜点了点头：“行，就再来一份迅雷豹的肉吧！”

托特额角的青筋现了隐隐了现，手上更是青筋暴出，仿佛是用尽了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

伊尔娜却还火上浇油，一指诺兰：“她还没吃呢！”

托特终于一口血喷了出来，瘫倒在了桌上。诺兰忍着笑，心里想着“莫装b，装b遭雷劈”，一边拖着伊尔娜站起，向波彻和另几位告辞，赶紧回了自己的帐篷。

回到帐篷，伊尔娜像变魔术一样变成了几片肉来，托在手上递到诺兰的面前：“你吃这些吧，这是六阶疾风兽的肉，对你在风系魔法上的修行会有所帮助。”

伊尔娜是知道诺兰主修风系魔法的，所以故意留下了这些风系魔兽的肉，估摸着有一斤，虽然吃不太饱，但诺兰的身体是不能光吃肉的，所以再去要点面包之类的食物就着吃也就是了——而伊尔娜这吃货能剩这一斤肉给诺兰，已经是很不错了。

诺兰伸手挟起一片——这肉切得也是够薄，估计一片不到一毫米——轻轻放进嘴里，又鲜又嫩，略带一丝腥味，与兽肉自带的风一般清凉的气息混合，奇妙地形成一股香浓甜美的味道。

而且因为太薄，几乎是入口即化，真是一道极品的佳肴！

而这肉吃进肚子里之后，就升起一股清凉的气流，就如同吃了一大块薄荷一样，只是没有那么冲。清流从马腹一直升到上半身的小腹，再升到喉咙，诺兰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口杂气，却如同喷出了一个小旋风，顿时肺腑之间一阵轻爽，好把体内的杂质都随着这一口气给喷出来了的感觉。

——果然，吃这东西，是真的对修炼魔法有助益，怪不得卖那么贵！

诺兰这时才明白，一分价钱一分货啊！

就着这肉，吃了两个面包，也就饱得差不多了，但身体却轻盈了起来，仿佛体内充满了风的气息，风元素不断地在她身边萦绕。

“你进阶了？”伊尔娜问诺兰。

诺兰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有，只是有些感觉——算是突破在即吧。”

伊尔娜点了点头：“也好，你突破了，我们两个一起入学，你也不用冒充我的坐骑了。”

诺兰笑笑：“我也认命了——都是你母亲做下的事，等你以后进阶到七阶，就能主动切断和我的契约关系了。”

伊尔娜不语，半晌道：“你还没说，你去到那个魔法塔里的事呢。”

出了维尔镇，诺兰只来得及告诉伊尔娜魔晶的来源，具体情况还没说，路上就开始有了三三两两的行人，所以这事也就拖了下来。现在两个人入了帐篷，诺兰只要放开一人有隔音效果的卷轴就可以毫无顾忌地说话了，伊尔娜自然不肯放过这听故事的机会。

“哦？这些画，我似乎有些印象……但是又记不太清了……”

伊尔娜果然着眼点不同，对于赫尔蒙多根本就不在意，反而对那几幅画在墙壁上的画很感兴趣。要求诺兰仔细描述。

诺兰也知道伊尔娜虽然看上去像个少女，实际上已经四十好几了，之前的比蒙族里，跟着自己的母亲，说不定还真的看过类似的壁画，于是便道：“可能是上古时候的战争吧。听说元素族曾经和所有的种族作战过，也许那图就是为了纪念那件事而留下来的。”

伊尔娜道：“这都是上百万年前的事了，这魔法塔按你所说，顶多也就是几千年的历史，没事记载这事干嘛？”

诺兰一想也是，几千年前对现在的人来说可能是遥远的过去，可要放在历史的长河中，也就是短短的一瞬，相对于百万年前的事，哪怕是一万年前，和现在相比，在百万年前的人眼里，其实都是一样的吧！

伊尔娜道：“可惜百万年前的事，真相早已经湮灭，谁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据说在十几万年前，还有过超九阶的生物存在，而到了现在，九阶的人物，也不过区区数十人。也许在百万年前，甚至有更强的存在，那就是元素族。失去了元素族，你们与魔法元素的沟通也出了问题，实力也渐渐变得越来越弱，根本不可能理解当时人的想法了。”

诺兰不得不承认伊尔娜说得有道理——夏虫不可以与冰，在现代的人看来，几百万年前全世界与元素族作战，是因为元素族过于强大，但实际上的真相是什么，谁又说得清呢？

“不过，就算因为元素族的离去，使得整个世界的魔法元素粒子都不再活跃，但你们比蒙一族不应该是使用斗气的吗？为什么现在也只有一代一个超过八阶的黄金比蒙呢？”诺兰不解问道。

伊尔娜道：“你不懂，斗气实际上也是一种魔法元素粒子的活跃，而且这种斗气元素的数量最小，对身体的负担也最大，所以只有身体强健的战士才能承受。你现在的斗气只有二阶，连具现都无法做到，所以才感觉不出来。等你的斗气具现化了，就会感受到空气中的特殊魔法粒子与你的呼应了。”

伊尔娜一边说，一边伸出一根食指，食指上爆发出一圈深蓝如墨般的斗气来——能局部发出斗气，正是到达六阶，能精密控制斗气，并且理解整个世界的些许规则的体现——然后对诺兰道：“你对于风系的魔法有着超乎寻常的敏感，或许也能来体会一下。我加大斗气的运转，你来感受一下。”

诺兰好奇地伸出手去，虚虚地握在那根手指上——倒也没什么灼热的温度，只是觉得在那根手指的周围，有很多斗气在流转。

伊尔娜道：“使用斗气的战士们，其实平时就在把很多元素粒子吸纳入体内，在战时则一边外放一边吸纳。身体越强健，平时收纳得就越多，爆发力就越强，同阶的战士，往往就靠这个取胜了，甚至有时还能越阶完成逆杀。当然，如果能严密控制自己的斗气吐纳，战斗中也一样能发出突然猛烈的一击，至敌于死命！”

诺兰点头表示明白——这就是防守反击，一边积蓄力量一边打，等积蓄得差不多了，再猛地一击，自然能收到奇效。只是这一招需要强健的体魄，快速且大量地吸收魔法元素罢了。

而诺兰这时也明白了，为什么人马族的身体比人类要强壮许多，却基本受限于三阶，很少有人突破到四阶的，原来归根结底还是在于魔法力量上的弱项啊！

伊尔娜继续道：“也许等到了七阶，我会对力量上的理解有更多，那可能跟我现在说得又不一样了——就我的理解，不管是斗气还是魔法，在最终的阶段，必然是殊途同归，因为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是不会变的，越强，就越要帖近于这个世界的规则。”

诺兰表示理解——这再往上，就是领域的问题了啊——但又问道：“你之前从来没跟我说这些，就是因为没有达到六阶，理解不到这魔法力的运用？那铜克当初怎么也不说？她可是八阶的大祭司啊！”

伊尔娜道：“可能魔法师很难理解斗气，而战士却能理解魔法元素吧。要不然魔武双修的那些人，怎么都是以魔法为圃的战士，不是拿着魔法杖肉搏的法师？”

诺兰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魔法师的身体太弱，实在是无法斗气，而在一二阶的阶段，魔法的战斗效用，是要超过连具现化都做不到的斗气的。所以有着魔法天赋的人，很少会去学习战斗技巧的，而一走上魔法这条路，就如同是吸毒一样，被那种强大的魔法力所感染。

魔法元素粒子，在体内运行的时候，可以给人带来无比强大的感觉，好像一法在手，天下我有一样！

而战士，只怕不到七阶，不能掌握天地运行的法则，都无法有这种感觉。

诺兰把眼珠一转，又道：“那圣殿骑士呢？”

伊尔娜道：“光明教的，都是倚仗信仰之力，和我们不同。”

诺兰点点头——这大概就像是东方玄幻故事中修道和修佛的差别吧，不必过多深究啊，反正自己也不会走那条路。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诺兰可不相信，加入了光明教分享了光明神的信仰之力，就可以依靠虔诚之心进阶，这其中必然还有隐患，只是对于光明神教的人来说，“不足与外人道”罢了。

诺兰这时又道：“达到了六阶，就这么厉害吗？你以前可没对我说过这些，这都是你进阶后领悟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