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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魔力之源？什么样的？有多大？”艾利忙问——能感受到魔力之源，那是步入魔法领域的明证，不然至多只能算是个魔法学徒，但能无师自通直接感受到魔力之源，绝对算是一种天赋啊！
诺兰偏头想了想，道：“很奇怪的感觉，似乎那是另一个世界，大概有个两千平米吧，像个池塘，在大雾里静静地在那里，池塘边上，好像还有间屋子。”

“屋子？”艾利奇怪地挠挠头，“没听说过还有这种的啊！”继而有点吃惊地道：“刚觉醒就是这么大啊，那很不错啊，有潜力哦！”

诺兰道：“我并不准备做魔法师，潜力大小也无所谓吧。”

艾利道：“当然了，我也是从战士的角度来看的——初觉醒没有一平方公里以上的人，基本是没指望走上魔法师这条路的。我经你好一点，初觉醒时达到了一平方公里左右，都没想往这条路走，还是老实点走战士这条路吧。”

诺兰道：“那你魔法天赋不错呀，为什么不做魔法师？还是你想魔武双修？”

艾利道：“一平方公里只是最低限度，我没那个兴趣去做无谓的挑战——虽然魔法师普遍能活得更久一点，但精灵的生命已经足够长，又何必费那个事。过开心快乐又刺激的生活才更好呀！”

诺兰点点头——不想混吃等死的心情，她十分理解——于是便道：“是啊，我是这么想。”

艾利闻言侧目——姑娘，你也确定你没误会什么吗？你一个小人马，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事实上诺兰还真是理解有误，她是不想过人马的生活而去挑战自我，哪像艾利，是想过刺激的生活而不愿意去做挑战。

截然相反的两个理念，在这一刻居然相交并且重合了，是人（马）生的喜剧啊！

话题很快转到“破风”箭上，艾利要求诺兰尽量不要在精灵族的面前使用这一招，因为这是精灵女王的秘技之一，虽然等阶不高，但是全精灵族只有女王和她的几个孩子会。所以虽然没有明确禁止这一招的外流，但有些潜规则能不碰还是不碰的好。

诺兰却是笑了笑，心想我发招时难道也像你一样，嘴里大喊着“破风”让人知道吗？更何况，诺兰已经发现，自己所发的风之力，和艾利的不一样。

艾利的风之力附加，似乎是发出什么样的招术，就带有什么样的色泽，而且基本以黄绿色调为主；而诺兰用风之力射出的箭，却是带着一股的银灰色的曳尾，就仿佛是诺兰那马身的毛色一样，和艾利的完全不同，相信只要掩饰得好一点就没问题的。

艾利见诺兰笑得很淡定很自信，却也就不再纠结这点，而是问道：“你真的这么快就完全恢复了？”

诺兰挥了挥拳头：“当然，”然后从身上摸出弓和箭来，“我的弓箭都饥渴难耐了。”

艾利不懂诺兰这句话的幽默之处，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试威力，的确需要活的目标，射树射石头什么的，没什么意思。”

诺兰笑笑，为自己的默幽只能说给自己听而自嘲了一下，然后道：“好吧，一起去吧。”

回身带上门，也不用锁——村里是可以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谁家也没什么余粮，关不关门什么的，真心没啥大的必要，至于捡到的东西，那也是全族的东西——在制度上处于原始公社阶段的人马族，真心让诺兰体会到了什么叫和谐——然后就往村外走去。

村子附近的魔兽虽然被先行离开的大部队给毁了，但要测试招式的威力，并不是没有办法。

村子在东面就有一个小湖泊，里面生长着各种鱼类，其中也有一些鳞甲厚实的，再加上水可以减低弓箭的威力，所以用箭来射湖里的鱼类，是个试验招术威力的好目标。

“喂！你这是干什么？”

诺兰只顾着想去发泄自己充盈的精力了，没想到身背后一紧一重，艾利又骑了上来。

艾利道：“你说过要让我骑的。”

“我是说过，但我说只有一次！”

“你没说！”

“我说了！”

“没有！”

脑残式的对话让诺兰怒了，于是用力弹跳了几下，想把艾利颠下来，但显然那是不可能的——艾利也是驯马的好手，她在精灵族内，驯服过很多野生的飞马，那可是上天入地的家伙，诺兰尥的这几下蹶子，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喂，下来啊！被人看见多不好！”回来的时候大家的眼神，诺兰也一样看在眼里的。

“你这样跳，只有更引人注目啊！”

艾利的话让诺兰吓了一跳，忙停下来看，果然有很多人在各个角落和窗口往这边伸出脑袋来看。

诺兰红了脸——这么失仪失态，她还从来没有过！虽然知道人马族里也没什么礼仪，但是人家没有，不代表诺兰心里也没有，于是也顾不得再跟艾利计较，驮着她飞快地就跑了。

眼见得二人的背影远去，越来越小，从村内小道的另一边走出来了伊罗姗等几个精灵。

伊罗姗看着二人远去的方向，眼神有点迷矇，她身边的一个精灵道：“为什么不去问艾利公主在哪里杀的那只三头蜥？这样找起来很麻烦的啊。”

伊罗姗道：“周围都没有什么魔兽了，没什么必要去找。这只三头蜥，姐姐也说了，是因为进阶而乱跑过来的，就算把它的尸体放在那里，也不会引来什么更多的魔兽。我相信姐姐的判断，你们不信，那就去找吧，不过不要打扰我姐姐。”

众精灵心里都在吐槽——打扰？你是吃醋了吧，要不怎么想到要支开我们，你自己一个人去找姐姐谈话？

不过这几个精灵对伊罗姗都很尊敬，再加上这附近也的确没什么有威胁的魔兽在了，所以大家也就接受了伊罗姗的建议，各自离开去寻找那死去的三头蜥尸体了。

伊罗姗这次看着众精灵们分散而去的背影，脸上却像是笼罩了一层严霜，过了很久，脸色才重转柔和，然后才向着艾利和诺兰所去的方向走去。

再说诺兰和艾利，一路疾骋很快到了人马族捕鱼的小湖泊边上——这里波光粼粼，不时有小鱼跳起，一派和平的美丽光景。

诺兰停在湖边上，对艾利道：“这下可以下来了吧？”

艾利却是不动，而是骑在诺兰身上张弓搭箭，一箭射中了一条跃出湖面的小鱼，然后对诺兰道：“射中活动的普通动物，我可以，但是射中一支飞速射出的箭，连我也做不到，你是怎么做到的？”

诺兰道：“我说这是天生的才能，你信吗？”

艾利注视着诺兰的眼睛：“什么才能？射箭的？”

精灵族的天赋异能就是箭技，所以这样的回答根本不能让艾利满意——当时的情况，艾利无暇顾及这一切，但现在的艾利，在回想了当时的情况后，觉得诺兰的实力真的是让她也捉摸不定了，所以才趁着这个外出，没有隔墙之耳的地方询问。

是为了怕泄密，还是怕诺兰受到什么伤害，抑或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艾利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诺兰被艾利注视着，心底忽然有些发虚，心想不会精灵族有什么祖训，不能让别族的弓箭手比自己强？于是赶紧道：“不是箭主，只是能准确看清楚移动中的物体，哪怕是高速的——你满意了吗？”

艾利却只是点了点头：“动态视力，这的确是少见的天赋，就算在精灵族内，也是几百个人里才会有一个。”

不要以为几百分之一的概率很大，要知道精灵族的总人口也不过数千人，拥有动态视力的人，双手就能数出来。通常这样的人，会成为一个超级的箭手，甚至有可能进阶到相当于七阶战士的实力，而以诺兰人马族的强悍身体，成为七阶的存在可能很大。

艾利嘴上说得轻描淡写，其实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自己这是拣到宝了？

但一想，诺兰其实也没对自己有什么亲近的举动，都是自己半强迫式地帖上去的，而且人马族虽然是精灵的附庸族，但也不是能拿来当坐骑的啊！就因为自己贵为公主，更不能拿这个来开玩笑，她的一言一行，都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整个精灵族的态度。

艾利在这里发呆，诺兰却是连续射了几箭后，一记“破风”射出，直窜湖底，等到艾利回过神来，这支箭上穿着两条硬皮鱼，一起漂上了湖面。

这一箭可以说是激起了千层浪，而这“箭气”的外观，也正如同诺利所想的，并不像是艾利所射出的那样呈黄绿两色，而是浅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