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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餐

此时已近农历九月底。李不伟本来担心自己无法忍受这个夏天,按他原来的想法,宋朝即没有空调也没有冷饮,在夏天倘若不穿着短裤或T恤必然过法度过。但李不伟没有想到的是,临安的夏天并不像后世的杭州那般闷热。临安城中与郊区也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看来这多半是因为古代没有工业排放的原因了,又或者古代的气候本来就是这样。秋高气爽,正是放飞心情的大好时机,既然如此,外出游玩一事便可定下来了。
李不伟听得暗暗叹息,心想还是后世的生活丰富多彩啊,想当初与朋友外出自驾游的时候,不仅要带上数码相机、摄像机,还要有帐篷、烧烤炉、饮用水、各种市买来的方便食品、再来几捆啤酒,甚至还有人会带上充汽船,当然gps与车载电台更是必不可少的了。但此时这些东西对李不伟来说都只能想一想而已,因此他只是在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周依依与香儿在那里讨论,心中又忍不住想道:现在要制作一顶账蓬倒不是什么难事,既能遮阳又能挡雨,但这几天看情况不会下雨,太阳也不像夏天那般暴晒,要帐篷又有什么用呢?难道玩累了在里面睡觉么?既然帐篷没有多大用处,应该带去几件好玩的东西去才是。只是宋朝又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呢?麻将应该还没有在民间普及开来,而且此时好像并不叫做麻将,应该是叫做叶子格戏,又或是马吊什么的。牌九不知道有没有,再说即使真的有了牌九,难道还能与依依和香儿开赌不成?围棋与象棋显然她们二人不会感兴趣,不知道跳棋如何?

等到李不伟从实验室中返回之后,周依依与香儿早已将五十四张牌全部做好。李不伟接过一看,不禁连声称赞。这套纸牌虽然制作的极为简单,例如红桃十,并没有像后世的扑克牌那样在牌面上印有十个红桃的形状,但至少在牌的左上角都标记了图样,而且每张牌上面的图样几乎完全一样,竟然像是印上去的一般规整无二。香儿看李不伟神情,已知他心中的疑问,笑道:“我和依依姐想了个办法,用软木做了几个印模之后,再蘸了墨或是朱砂印了上去,果然比画起来要省事了许多。”李不伟也笑道:“你们倒是学得快,刚抄完书又开始研究印刷术了。”话虽如此,心中却也有些惊讶两位姑娘竟然想出这种方法,倘若换作寻常女子,大多是一笔一画地描了出来,难道她二人在抄写教材这段时间竟然也有了一些方**的概念?

李不伟正自想得出神,又听周依依道:“不伟哥哥,这牌怎么个玩法啊?”李不伟笑道:“这种纸牌可以两人玩,也可以三人或是四人玩,但大多情况下都是四个人的。只是……咱们只有三人,须得想出一种三人的扑克玩法。”李不伟虽然口中如此说着,心中却想三家的玩法未免有所限制,倘若是四个人的话那种类就多了。周伍与程风二人显然是不可能叫过来了,听说他们近日正在火炮厂忙碌,再说即使这二人愿意,史冀也不会答应的。如果让其它的小丫鬟加入进来倒也是个不错的想法,但是,这打牌真的有那么重要的么?想到此处,李不伟不禁哑然失笑,心想这本来是要出去散散心的,怎么自己竟然一心只想着打牌了?

周依依与香儿看到李不伟在那里**,只道是他仍在想着这扑克牌的玩法,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候,看他到底能想出来何种有趣的玩法。李不伟却对此浑然不觉,又寻思道:也不知红袖这些天来的情况如何了,自从上次在实验室观看蒸汽机之后就再也没见到她,倘若红袖能加入进来倒是有趣,我便可将各种扑克牌的玩法教与三位姑娘。刚想到这里,李不伟又不禁暗暗自责,心道:我怎么总是会想起红袖呢?依依对我情深意重,旁人自然是万万比不上的,我之所以会想起红袖,一定是因为我在临城中认识的女子并不太多,想来想去也只有她们几人了,即使真的想约了红袖一同前去,也必然是普通朋友的原因而已。对,就是普通朋友,等过上几年红袖嫁了人,从此便与我再无关系。想到此处,李不伟忽然又有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只觉得史红袖嫁人一事与自己的干系极大,又想:到底有谁能配得上红袖呢?倘若是一些纨绔子弟那可大大的不妙,以红袖的性格又怎能忍受成天之乎者也的文弱书生呢?但话说回来,我又真的了解红袖么?

李不伟早已想得痴了。周依依与香儿看他站在那里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又面带笑容,又或是咬牙切齿,仿佛心中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割舍不下,不禁也跟着一起**。过了一会儿,周依依轻声道:“不伟哥哥,倘若实在想不出三人玩的方法,不如就别玩了,反正我们外出只为散散心,又不是专门为了打牌。”李不伟猛然间回过神来,心中暗叫惭愧,当下茫然地点了点头,又听周依依说道:“要不就再叫上另外一个人,如此便能凑足四个人了。”李不伟脱口而出:“好啊!再叫上一人吧。”话音刚落,复叹道:“算了吧,明天我再仔细想想,其实这三人扑克的玩法原是不少……”

第二天,李不伟又去实验室中忙着蒸汽机一事,早已将打牌一事忘得干干净净。

第三天,正是李不伟与二女约好外出的日子。李不伟睡了个懒觉,刚刚洗漱完毕出了房门,只见周依依与香儿早已收拾妥当,再看这二人准备的物品,李不伟着实吃了一惊。此时,院子里已摆放了一大堆物品,除了几大袋子水果外,还有**只小蓝子,里面装了米饭、蒸饼、糖糕、蘑菇、香蕈、笋芽、木耳、黄花菜、石花菜、紫菜、蔓菁、芋头、萝菔、山药、黄精、熏肉、腌肉、青菜等十几种食物,还有几大盒子各种点心,再加上几桶水,竟然像是在逃难一般。更让李不伟郁闷的是,两位姑娘竟然各带了全套的洗漱与化妆用具。虽然古时的化妆品极为简单,但体积却是不小,又占了整整两个小木箱。

面对着眼前这一大堆东西,李不伟张口结舌,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过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这……我…我们只是去外面玩一天,又不是搬家……”

周依依笑道:“当然不是搬家了,如果要搬家的话,三辆马车怎么能够呢。”李不伟奇道:“三辆马车?”香儿在一旁笑道:“本来是只有两辆车的,不过一会儿史家姐姐会再带来一辆,总共便是三辆车了。这不,椅子都准备了五把呢。”李不伟更是吃惊,再顺着香儿的手势一看,果然旁边又立了五把小椅子,这五把椅子虽然小巧,可是要装在马车之上也必会占了极大的地方。李不伟先是吃惊两位姑娘准备的行头,此时忽然听到史红袖也要前去,更是摸不着头脑,但又隐隐觉得甚是心慰,仿佛这几日心中一直悬着的事终于有了着落。又听周依依说道:“前天,我们俩看你总是想不出三人的扑克牌玩法,本来都不准备玩这种牌了,后来多亏香儿提醒,才想到了红袖姐姐,因此昨日我们过去一说,她自然就同意一起前去了。”

李不伟听得又是一怔,心想香儿怎么会突然提出约了红袖一同前去呢?难道那天我太过不小心,竟然被这小妮子看出了心思?想到此处,李不伟转头向香儿看去,只见香儿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看到自已向她望去,忽然又转过头,忙着招呼那些小丫鬟们去了。李不伟不禁一阵心虚,再向周依依看去时,只见她此时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丝毫看不出任何异样。李不伟忍不住又是一通胡思乱想,但任凭他绞尽脑汁,始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心道:上次去看蒸汽机时,依依也是主动约了红袖一同前往,如今又再次约了红袖,难道依依竟然不吃醋么?是了!依依必是认定我只会喜欢她一人,自然也不在乎再约了其它的女子同去,我如此心情鬼胎,又如何对得起依依的一片真情?他忽然又猛地一凛,心道:李不伟啊李不伟,枉你也算是一个大男人,竟然如此揣测小姑娘的心思,这心眼也未免太小了些吧,竟然连一个古时的女子也及不上,难道成天只会面对着那些呆么?

想到此处,李不伟豪气陡生,哈哈大笑一声道:“好!同去就同去!正好三缺一,要找个腿子也不容易!”李不伟这一声大喝,倒将周依依与香儿吓了一跳,两人闻声忙回过头来,却见李不伟双手抱于胸前,凛凛然一副豪迈状。香儿奇道:“什么三缺一?还有,腿子是什么?”周依依跟着道:“是啊,什么是腿子?怎么听起来好不雅啊……”李不伟听得一愣,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心想刚才太过得意忘型,竟然口不择言,这些麻场术语她们自然是听不懂了,忙笑道:“这个……有一种游戏,需要四个人才能玩的,如果刚好有三人,便叫三缺一了,而另一人么,就是那个……什么了。”

史红袖此时也已前来,李不伟见她果然是带了一辆马车,又有灵珠一旁跟随,也带了不少吃的东西。李不伟正待上前打个招呼,却见周依依与香儿早已迎了上去,四位姑娘又是一番说笑,竟然将李不伟晾在原地。史红袖回过头来对着李不伟歉然一笑,便跟着周依依与香儿忙着张罗去了。李不伟独自在一旁感慨万千,心想这宋朝哪里是重男轻女,明明就是女人的天下。

李不伟刚到临安之时,也曾想着这宋朝是不是真的像史书中所记载的那般,倘若一个女子被男人碰了身体,甚至只是碰一下手,便一辈子只能跟着那个男人了。后来他现并不是这样,在临安街上经常能看到独自上街购物的女子,也不全是有夫之妇,还有些一看就是没有出嫁的黄花闺女,更有些店铺之内极为拥护,要时时严防别人碰到自己显然是万万不能的,虽然隔着衣服不算真正被碰到,但至少比史书上记载的要好上许多了。其实,宋朝虽然讲究男女之礼,却远不如明朝那般严格,至于史书上所记载的一些事例,多为后世其它朝代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将史实稍加修改。例如宋史与金史原为元朝忽必烈修订,对于宋朝末年的一些历史记载就多有遗误,因此李不伟才会觉得宋朝的一些事情与史实多少有些不符。而明朝时礼教大为盛行,因此理学家便称男女授受不亲乃是古人留下的传统,又在宋朝时极为盛行,训民以‘古已有之’。正因为如此,后来的史学家们多以为宋朝与明朝一样严于男女礼教大防,其实则不然,宋朝虽然也算得上是封建传统礼教盛行的年代,但并没有书中记载的那般吓人,寻常姑娘家要出来散散步也不是什么大事。

此时,周依依与香儿准备的食物早已被徐等人全部搬到了车上,众人全部准备妥当之后,李不伟带了徐等十几个侍卫,直奔目的地而去。徐也是第一次面临这种任务,以前他只是负责李不伟一人的出入安全,如今忽然又多了几位姑娘,而且又带着锅碗瓢盆,擀杖菜刀、油盐酱醋,只听得车内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徐只觉得自己的头已经大了许多……

对于临安,史红袖自然是极为熟悉,因此今日的安排便全部由她来负责,显然史红袖早有所准备,一行人直奔西湖边上的一块草地而去。此时正值上午,西湖边上游人并不算多,一行人卸下行装之后,徐等人便知趣地退了下去,只在远远地注视着路人的一举一动。

几人刚刚坐下不久,就听周依依嚷嚷着饿了,香儿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点心,周依依正待伸手接过,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转向史红袖笑嘻嘻地说道:“红袖姐姐,你知不知道,不伟哥哥说你是个腿子。”史红袖听得一怔,讶然道:“什么腿子?”再看周依依与香儿时,二人都是一脸的笑意,心想这必定是一个什么有趣的玩笑了。李不伟一旁听得大急,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香儿见状,忙将李不伟所说的扑克游戏讲与史红袖,又声称只有打牌技术好的人才能称为腿子。说着,香儿又拿出了那套自制的扑克牌。这扑克牌史红袖自然没有见过,当下也不由得好奇,便接过仔细地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笑道:“原来这种牌一共有四种图案,又有2到10不同的点数,至于其它的点数却从未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有两张极为特别的图案,看来类似于天牌了。

李不伟以前给史红袖讲简谱之时,也曾讲了阿拉伯数字的表示法,后来又在那本水稻的册子中也出现过这种数字表示法,因此史红袖自然知道扑克牌上的点数。但李不伟见她只是拿着这些牌看了一会儿,便已知道了整套牌的大体组成,也不由得暗暗称奇,心想红袖果然聪颖无比,竟然这么一会儿就了解了这五十多张牌的结构。

此时灵珠早已忙着张罗野餐一事去了,李不伟看这三位姑娘言谈甚欢,便将扑克牌的各种花色,点数又一次详细地讲给几人,但如何玩法,却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他在上大学时玩的通常是拖拉机、双扣、拱猪、挖坑、够级、斗地主等等,但此时只有一副牌,拖拉机什么的显然是没法玩了,只好将那些单套牌的玩法逐一介绍给几人。

周依依坚决不学拱猪,因为她觉得这名字实在太过粗俗;说到斗地主,几人又觉得听起来太过残酷;至于挖坑,又均认为太过阴险。史红袖笑道:“既然依依妹妹不喜欢这些,不如选个高雅的玩法吧。”

李不伟心想这最高雅的玩法当然只有桥牌了,而且桥牌还有国际比赛,更有些女子选手也常参赛,只是桥牌玩起来并不简单,却又如何给他们讲呢?李不伟先是有些犹豫,后又见到三位姑娘急切的神情,当下便将桥牌的一些简单规则讲给三人,例如如何计算牌点、如何计算赢墩、如何计算得分,然后讲了一下精确叫牌的方法,例如十点以下为弱牌不开叫,1c表示最少16点强开叫,1c后1d应叫表示弱牌,1h与1s为出套,2h与2s表示问将牌,2nT开叫表示22至24点均型牌等一些规则,但桥牌的叫牌规则实在太过复杂,又岂能是一时讲得清的,因此只好边玩边讲。

刚开始时几位姑娘都有些保守,明明拿着15点的牌却pass,而李不伟几乎每次都能做庄。因为庄家的对面是明手,所以明手自然也无牌可玩,只能等这副牌结束之后才能再次重新开始,而庄家却可以同时玩两副牌,因此明手的一家便觉得甚是无聊。如此玩了六七把之后,几人已都拒绝再当明手,后来的几把牌中,三位姑娘还没有放开胆量,仍然在4s与4h上徘徊,直到有一次史红袖直接叫了7nT后,周依依也学会了,每次一有机会开叫便是7nT,香儿坐在周依依上手,虽然也是7nT开叫,但当周依依好几把没有7nT时,她也会故意让过去一些机会给,因此接下来的情况就是:谁有权开叫便是谁坐庄。李不伟眼看此时局面已无法控制,也只好跟着7nT起来,因为7nT是叫牌的封顶,一口叫7nT当然肯定是做庄了。

几人玩儿了一会,周依依忽然又说精确叫牌法太没意思,要学另外一种叫牌方法。李不伟此时正好一把7nT刚刚叫满,听到周依依要学其它叫牌法,便笑道:“其它叫牌法有很多种呢,例如刚才学的是精确法,还有自然叫牌法,兰梅花……”史红袖听到兰梅花三字,觉得这种叫牌法听起来甚是高雅,接口道:“既然如此,不如改学兰梅花叫牌法吧。”李不伟苦着脸道:“其实我也只会精确与自然两种,在网上的玩家大多数都使用这两种叫法。”

史红袖听得一怔,讶然道:“网上?这是……”周依依吓了一跳,忙道:“网上,是他家乡的地名,这名字听起来是够怪的,对吧香儿?”香儿也正在一旁想着这网上到底是什么地方,听到周依依如此问,不自觉地点头‘嗯’了一声,又茫然地转过头来看着李不伟。李不伟也觉得自己失言,顿时停口不说,心想还是依依机灵,随口便将此事遮掩了过去,只是为何只要与红袖有关的事情,我便会如此慌不择言呢?李不伟如此想着,又是呆了好一阵子,等他回过神来之时,却听到三女已开始讨论高雅与低俗的问题了。李不伟一个人在旁边待着甚是无聊,便索性躺在了草地上,心想这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是大有道理,我的一把好牌7nT还没结束,就改打牌为聊天了。

周依依眼看李伟在一旁躺下休息,心想他这几日定然是累极了,休息一下也好,便又转向史红袖笑道:“红袖姐姐,你的名字听起来就比较高雅啊,红袖,嗯,自然是红色的袖子,让人浮想联翩,好名字。”史红袖也笑道:“其实我的名字是我娘取的。”说到这里,她的眼神突然又变得迷茫起来,接着道:“听我爹说,我娘在我刚出生不久就去世了,那时我还没有名字,我娘临死前说,既然她的名字里有一个秀字,而且她又姓洪,便叫我红袖吧,如此一来爹爹每次叫着我的名字,便会想起她了。”

周依依与香儿听得吃了一惊,她们二人虽然多次前往红袖山庄,却对史红袖家中之事并无了解,二人均想这下糟糕,原本是随便聊聊名字的事,竟然又让她想起了一些伤心事。周依依忙道:“红袖姐姐,原来你娘也……我真的不知道……”史红袖咬了咬嘴唇,忽又露出笑容,道:“依依妹妹不必介怀,其实也没什么,我从来也没见过我娘,自然对她没什么印象,只知道她叫洪颜秀,爹爹对她也是极为疼爱,如今我也沾了娘的光,我爹对我自然是极好,家中几位哥哥对我也是百依百顺,如此我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周依依与香儿听得连连点头,心中却想,红袖虽然说自己极为快乐,其实看她神情便知对自己的娘极是思念,这是任何一个做女儿的本能。二人正如此想着,又见史红袖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绿玉挂坠,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信物,原本是我爹送给娘的礼物。”周依依与香儿凑上前去一看,却见史红袖手中拿着一个玉坠,上面刻着一个‘秀’字,做工甚是精美。这个‘秀’字,看来也必定是其母亲的名字了。

李不伟听得史红袖说到信物,不由也极为好奇,但他此时躺得姿势极为舒服,也懒得再站起身来,便微微转过头去,却见史红袖已将那信物重新收了起来。再看周依依时,只见她在一旁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说道:“其实我一直以为自己命苦,但我娘是在我五岁时才去世的,至少我还能记得她的模样,却不知道红袖姐姐比我还苦,还有香儿……”说到这里,周依依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又有失言,忙用手捂住了嘴,像个说错话的孩子一般愣在那里。香儿见状,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也会想起伤心往事,正待出言安慰几句,忽又想起自己身世,双亲都早已去世,按理说自己才是最可怜的人,一时间也愣在那里做声不得。

李不伟在一旁听得清楚,明白这三位姑娘忽然间都默不作声必然是思念亲人。只是为何竟然如此巧合,自己回到宋朝后遇到的三位姑娘竟然都失去了母亲,香儿更是双亲早丧,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古代人都这般苦命?周依依在一旁偷眼看去,只见李不伟正自想得出神,以为他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心想我们几人虽然都失去了母亲,但你却有父母而无法见到,又不能对旁人说起,这份思念又是何其的苦楚,以后你便是有更大的伤心事,也会有我来分担的,不!我怎会让你再有什么伤心事呢?

几人一时沉默不语,李不伟忽地坐了起来笑道:“来来来,不说家里的事了,继续说自己的名字吧。红袖的名字虽然不错,但我的名很厉害,再过上几百年之后,至少有几百万人都会取名李……李伟的。”李不伟一时有些后悔改了名字,因为在宋朝时他还未听过有人以‘李伟’为名的。

周依依听他如此一说,不由得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道:“是啊,你的名字是好,但我的名字也不赖,一听就是个才女加美女的名字,不过香儿的名字却怎么听都像个小女孩,看来香儿是永远长不大了。”几人又是一阵笑声,香儿听了也不甘示弱道:“其实我早告诉过依依姐了,我原是姓唐的,只不过林香儿这三字现在既然叫得顺了,原来的名字便忘记也好,反正依依姐你第一次认识的是林香儿,又不是唐安安。”

李不伟听了唐安安三字,忽然觉得这名字极为熟悉,却一时又想不起到底在哪里听过。他隐隐记得去年在徽州的茶摊是听有人说过,这林香儿原是微州城外一家唐姓人家的女儿,后来从其母姓为林,可这唐安安又是谁呢?为什么这名字如此熟悉?李不伟又凝神思索了一会儿,仍然没有任何头绪。这时三女已讨论到洗漱化妆的话题上了。李不伟听到化妆就有些困意,他此时正躺在地上,不由得有些迷迷糊糊,心想化妆固然是重要,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化妆的,看来有机会一定要找一下肥皂的制作方法,最好还能造出牙膏与牙刷,这样又能赚一笔钱……

此时,李不伟已是昏昏欲睡,忽又听到周依依大声笑道:“……是啊,那是我们第一次写对联,而且对联的内容颇为精彩。”史红袖跟着笑道:“依依的字我是见过,女儿家能写出如此瘦金体已是相当不错了。”

李不伟听得几人又谈论到宋徽宗的字体,心想这几位姑娘聊起天来倒是天马行空,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不过话说回来,宋朝皇帝虽然在军事上没多大建树,但在文化领域却贡献颇多,从书画到理学,都对后世有着极深的影响,只可惜这些皇帝没有多大志向,又多贪图享受,而且其寻花问柳的本领也是其它朝代所不能比的,赵佶不就经常偷会一代名妓李师师么?以至于后来有人写诗曰:‘宋史高标道学名,风流天子却多情;安安唐与师师李,尽得承恩入禁城’,便是其最大的讽刺了。刚想到此处,李不伟忽然‘啊’地大叫了一声跳了起来。

周依依几人正说得高兴,忽然听到李伟如此情形,顿时都吓了一跳,只见李不伟径直奔向香儿,大声问道:“香儿,你刚才说,你原来的名字叫做唐安安?”香儿见他神情有异,又如此大声向自己问来,一时竟然被吓住了,当下轻轻点了点头,却不知为何李不伟会如此激动。李不伟此时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忙将香儿拉到一边,又悄声问道:“香儿,如果你在徽州之时没有遇到我和依依,你会去哪里?”香儿低头想了片刻,道:“其实当时我已做好准备,如果在徽州城中待不下去,便只好来临安找我表姑了,以前曾听人说她是引凤楼里的厨娘。”李不伟听得暗暗心惊,心想如果香儿没有遇到我和依依,定然是到了那个叫引凤楼的地方。上次在郑师傅店铺门口时就听说这引凤楼是个欢场所在,如果香儿去了那里,再改回原名,这不正是历史上的临安名妓唐安安么?

原来,李不伟这些天早已将和宋理宗相关的历史通看了一遍,书中记载道:宋理宗晚年好女色,其近身内侍董宋臣为了讨好他,便引临安名妓唐安安入宫供其淫乐,这才有‘安安唐与师师李,尽得承恩入禁城’这句诗。如今香儿忽然说出自己的原名,李不伟心中大震,但好在香儿目前一切安好,总比流落烟花之地要强上许多,再说了,即使香儿的真名叫做唐安安,又去了那引凤楼,难道真的就是另一个唐安安么,以年龄来看,历史中记载的那个唐安安此时应该还是小孩子吧?何况女子从艺之后都要有个艺名,这唐安安是某个**的艺名也不一定。想到此处,李不伟心中稍定,又见香儿仍是一脸惊异之色,忙摇头道:“哦……没什么,刚好我认识另外一人也叫唐安安,只是刚才太过糊涂,一时没想到我认识的那个人此时已有五六十岁了,又怎么会是你呢…”香儿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又跑回去与周依依和史红袖说话去了。

李不伟站在那里感触颇多,心想:按书中所记载,那个唐安安此时只有四五岁,可能谁又有保证历史记载不会有误呢?再说也没有如此巧合的事吧?香儿自幼苦命,好不容易遇到了我和依依,以后定然不能让她受了半点委曲。对了,此事万万不能让香儿知道了,最好也不要告诉依依,回头一定要将那一页从书中撕了下来,这才是最为安全的做法……

远远传来灵珠的声音:“开饭啦”

注:桥牌不会在短时间内学会,叫牌法更是要好几天才能记得清楚,要运用自如大概也要玩近千盘才行吧。文中为了说明姑娘们的性格,yy出了桥牌成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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