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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做人老大不容易

上午的生意因为“砍头帮”被搅黄了。
中午的面条果然不出我所料，也卖得没有昨天好。人不能天天都吃一种食品，更何况是南方人不大喜欢的面食。

倒是各种花色的寿司依然受欢迎。今天尝试着推出的菜饭，也卖得不错。

看来需要调整经营种类，面条要控制，小吃和饭菜类要多研究些品种出来。

过两天，订购的制作奶茶的机器就要到了，应该也能够贴补点收入。

其实，我也一直在思考怎样才能把这个生意做大。

景甜根本不在意我挣多少钱，就算真的一年赚个三四十万，在她眼里还是毛毛雨。

作为一个男人，我不希望被女人比下去，传出去很没面子的。有些见不得别人好的家伙，还会很不屑的说：“还不是仗着她老婆会赚钱嘛。”

中午一个写字楼小妞来买菜饭的时候，不经意的一句话点拨了我。

“你这里送不送外卖？”

我一子脑子里灵光闪烁，对啊，生意应该做到外面去，光守着一个店铺在餐点上再下功夫，肯定只能糊个口。

想起在江城的那个餐馆，八成以上的生意都是做到写字楼里，真的等着人家上门来吃饭，也许那个餐馆撑不过一个月就要关门。

只是我现在只有一个人，没有精力腾出来送外卖，但也不愿放过一个顾客，就对那小妞说：“肯定会有外卖服务的，过两天招到了伙计就送。”

小妞走之前还对我说：“其实到了下午三四点我们就会饿了，你要是能送点寿司这样的小吃，或是什么有营养的汤，肯定会受欢迎。”

小妞一走，我就开始琢磨心思了。

现在，我的寿司可以推出十几个不同口味的品种，一时半会还让人吃不厌，就算吃厌了，小爷我肯定已经推出新品种了。

至于有营养的汤，我最先想到的就是罗宋汤，这个已经做得很成熟了，而且已经经受过在江城那段日子的市场检验，应该会受到欢迎。

接着我想到了母鸡汤。鸡汤是消除疲劳最好的补品，如果往里面再加进去一些中药，应该更受写字楼白领的钟爱。

嗯，这个需要多查些资料，做出来的东西不光要有营养，味道更重要，不然为什么大家都知道中药既能治病还可补身，但熬了喝的时候都愁眉苦脸呢。

想了一会能做的餐点，又想到还需要雇些人跑去送餐。想到送餐的人，我就瞬间想起了李晓静。

她现在还好吗？想到李晓静，我的心就忍不住一阵疼痛。虽然景甜打翻了醋罐不允许我再想她，但是要忘记一个人，真的有这么容易吗？

“叶晓彬，你给我出来！”

不提防有人在外狠狠叫喊着，探出头去看，竟是一个面生的男人，年龄大概四十岁左右。这家伙生的比较壮实，猛一看还有点男人味，但细看身上穿了件不知猴年马月的旧线衫，

看手工和花纹就知道是多年前某个娘们织的。

我走出去看，更乐了，大秋天的还拖着双凉拖，心里直纳闷，小爷我好像没跟这号人有过交往。

“你是？”

“哼！”

中年猥琐男还在气呼呼的叫着，“我的拳脚是不如你，但这么多年我也没来找过你麻烦吧？”

我更是好奇，连忙止住他一口的唾沫星子，“这位大哥，好像我跟你不认识吧？是不是你认错人了？”

“什么？认错人？”猥琐男瞪着眼睛，叫的更大声了，“你叶晓彬烧成灰我都认识，要不是你我会现在这样窝囊？”

我看猥琐男叫叫嚷嚷的吸引了不少人看热闹，心想今天真是遇鬼了，尽是来砸场子搅生意的，赶紧好言相劝把他拉进店铺。

“老兄，你就是要我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吧？”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猥琐男疑疑惑惑的盯着我看了一阵，见我也不像装出来的样子，就自己说：“我是牛黄。”

牛黄？还解毒丸呢！谁家爹妈这么牛B给自己儿子起这么个名字？

我憋着笑，对他摇摇头，“老兄，我离开老家已经很多年了，真的想不起来了。”

牛黄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哎呀，我就是以前那个北街阿二啊！你现在认得了吧？”

我点点头，记忆很快就飞奔而至。但自从高中时代在校园荷花池边一战之后，我跟他再没见过面，这时他跑来想干什么？

“老兄，这么多年我们没有瓜葛，你这突然跑来大喊大叫，小老弟我可没惹你。”

我有些不高兴，上午刚打走一群小混混，下午又来这么个大混混，难不成他也来认我做大哥。

“那些人是你喊去的吧？”牛黄又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指着我骂，“我是混的不行了，但我也没来惹你，你干什么叫人去砸我的店？”

我越听越糊涂，而且又平白无故被这混混冤枉，我也急了，“阿二你说清楚点，你当我跟你一样混社会的啊？谁去砸你店了？”

牛黄瞪着眼睛又瞧了我一会，自己眼神先有点不确定了，“不是你？他们说你是他们的大哥啊？”

“谁啊？我能给谁当大哥啊？”

但话一出口，我心里就咯噔一下子，不会是哭着喊着要我当大哥的“砍头帮”吧。

正怀疑着呢，牛黄也开口说了，“砍头帮阿强你认识吧？”

我摆摆手制止了牛黄，找出小强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哪个鸟人？”

电话中小强的声音很拽也很狂，边上还有些小丫头的说笑声，听得出来像是在k歌房。

“我是叶晓彬。”

我沉住气，报上了名号。

“啊！大哥！”小强换了副声调，又听他训斥着谁，“妈的，给老子把声音关了，大哥来电话了！”

“你是不是干什么好事了？”

“没有啊大哥，我今天很老实的！”

听他没事人一样，我火冒三丈，“那你***是不是去砸阿二哥的店了？”

“怎么？那老孙子去找你了？我现在去废了他！”

我听小强的话很嚣张，感觉他真把自己当作了人物，越火苗蹭蹭的，也管不了他是不是真把我当大哥了，就拿大哥的气势骂他，“妈的，你以为自己真是黑社会老大啊？阿二哥在外打天下的时候，你小子还穿开裆裤呢！”

看来小强的确是服气我的，被我一顿骂之后不再吭气了。

“赶紧给人赔礼道歉去，回头小心我收拾你！”

小强怕我是真的生气了，就为自己辩解，“我也是中午看见那孙子开的店，这不是想到他跟大哥你有过节嘛，就顺便把他收拾了一下。”

我现在真的是哭笑不得，说这帮小家伙不懂事吧，他还真把你当大哥，说他们晓得事理吧，又自作主张给你惹事。

“你哪里都不要去，等我电话”。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想着要跟小强他们见个面。

“好的大哥，我等你电话”，小强答应着，等我先挂了电话。

扔下电话，我赶紧给牛黄赔不是，“阿二哥实在不好意思，这事我也是刚知道，小孩子不懂事，你看你损失多少我赔你。”

既然答应当人家老大了，就应该有老大的担当，我愿意承担“小弟”惹的祸。

牛黄赶紧摇摇手，嘴里慌慌张张地说：“晓彬哥，其实事情也不大，就是以后让你的兄弟照顾着点就好了。”

看来牛黄真的被小强他们折腾怕了，虽然他以前也是这样折腾人家的。

我点出一千块钱给牛黄，他死活不肯要，最后拿了一百块钱，听他的话说只是碎了几块玻璃，但我能想到他的损失绝不可能就这么些。

开门做生意的就怕人天天盯着你，我能体会牛黄的想法，既然他坚持我就不再勉强。

“阿二哥现在做什么生意？”

我很好奇牛黄怎么会从一个很风光的大混混沦落到现在这副猥琐样。

“哎，我现在开了个烟酒铺混日子”，牛黄叹了口气，看着我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这事还跟你有关系。”

“跟我有关系？”我倒很是好奇。

牛黄告诉我，自从跟我在学校一战之后，外面就到处在传，北街阿二让实验中学的一个学生打的进了医院。

“墙倒众人推啊！我的那些小弟觉得再跟着我丢脸，呼啦一下都散了”，牛黄一脸丧气地说：“后来，以前受过我气的一些帮派也找上门来，人一旦挫了锐气就是一条死狗了。”

“我想着要找你去报仇，好把面子挣回来”。

我点点头，觉得他当时应该这么做，说实话我当初真不是他对手，只是凑巧他走狗屎运自己把要害送到了我脚上。

“后来我几个老兄弟劝我，说你能一辈子在社会上混，一辈子都当老大吗？”牛黄自己苦笑了一阵，“我想想也是，新出来的后生一个比一个狠，就算这次把面子挣回来，下次再丢了面子怎么办？”

“我想想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就借了点钱开个烟酒铺混混日子”，牛黄点点头又笑了笑，“反倒感觉日子过得踏实了。”

我跟着他唏嘘了一阵，也跟他实话实说，“砍头帮”是今天自己上门来找我，硬要我当他们大哥的，不是我心里有什么想法要跟他过不去。

牛黄摇摇手，“我知道我知道，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我能明白，再说晓彬哥你也不是一个喜欢惹事的人。”

我递给牛黄一根烟，沉默着抽完，他起身跟我道别。

把昔日的大混混北街阿二送出淘宝城，我心里蹭蹭的在摩拳擦掌，“砍头帮”的小子们，看小爷我怎么收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