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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一家团圆

老夫人年纪大了，苏瑛的母亲又去了，大房秦氏是新媳妇很多事情也要二夫人指点，就算二房那时候的司徒青张狂，二夫人也是用心管着的。这次怕是真的伤了心了。
“阿瑛，琬儿，宝儿你们有空帮我去看看阿茹，我去了怕是陪着一起掉眼泪，反而不好。”老夫人有些闷闷的说着，苏瑛跟琬儿秦氏忙是点头应了。

“瞧我，这几天他们都从北门关回来了，今天你们祖父也到了，我们苏家好久没有来的这么齐了。”说到那个老头子，白老夫人也是真心的笑了，眼里满是满足。

“难怪今天祖母这么精神，原来是祖父来了呀。我们祖父这么久没有回来，想来也是思念祖母的。”

老夫人被琬儿这么一说也是笑了：“看你这孩子没个正经，以后给你找个厉害的婆婆好好管管你。”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苏自清款步而来，笑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苏备，苏毅，苏思成，苏思明。原本有些冷清的房间一下子热闹起来。

“你怎么穿的这么素，身边伺候的人不得力么？”

老夫人一看见苏自清就唠叨开了，手也开始帮着整衣服。琬儿跟苏瑛看老夫人这样，都是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难得回来你就唠叨，也不怕小辈们笑话。”苏自清笑着拉着了老夫人的手，“你去看看吃的去，差不多就行了。我们就一起吃饭吧，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也不用太丰盛。我这一路的赶也没好好吃一顿。”

老夫人忙抽回自己的手，带着丫头去张罗午饭了。秦氏也是收回了看着苏思成的目光跟着一起去了。

苏自清喝了口茶，看着地下的子孙却是慈祥的笑了。

“阿瑛跟琬儿都长这么大了，上一次见你们还那么小的二个，现在却是要嫁人了。”

苏瑛琬儿上前行了个礼道，苏瑛笑着道：“祖父这些年辛苦，常年在外，我们没有尽到孝道，实在惭愧。”

琬儿年纪小坐在祖父身边，抓着手臂撒起娇来。几人正在房中天伦之乐，来人说是圣旨到了，都到了前厅迎接去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英国公府功在社稷。英国公之女苏瑛温良敦厚，大方得体，品貌出众。安亲王适时婚娶当择贤女匹配。值苏瑛待字闺中，与安亲王天造地设，成就佳话。特将苏瑛许配安亲王为妃，择良日完婚。钦此。”

苏家全磕头谢恩，苏毅忙是给了太监红包请到一旁喝茶去了。

苏瑛原本是意料之中，这么快下了圣旨，事情解决了倒有些意外。

琬儿看着苏瑛发愣，拉着苏瑛的手道：“姐姐怎么在发呆呀，是太开心了么，还是你不愿意嫁。安王听说身子一直不好的。”

苏瑛拍了拍琬儿的手道：“没事，只是太突然了，缓过来就好了。”

苏瑛只是得体的淡淡地笑着，面对着恭喜也是点点头看不出太高兴也看不出不满。

苏自清看着这个得体的孙女也是非常满意的，便叫了苏瑛来了书房。

“阿瑛，这些年不见，小时候还是淘气的你，现在已经这么处变不惊了。我也没有问过你的意思，就这样决定了你的婚事，你可有怪我么？”

“祖父说哪里话，我只是有些不适应，阿瑛明白祖父是疼爱阿瑛的。”

“我在来之前见过安王了，安王也向我许诺会好好的的照顾你。当初你姐姐的事想必你也知道，当今皇上那时候也是向我许诺对你姐姐是真心的。”

苏瑛倒是有些意外祖父这么直接的提起。不管是祖母还是父亲都没有提起过。

“呵呵，有些事既然发生又何必隐瞒呢。我当时答应并不是有多相信他，而是为了安王。当初的安王病重没有能力护着自己，你姐姐嫁过去只怕会害了他。”

“祖父，一直都说安王身子不好，他是…”

苏自清看了眼苏瑛只是淡淡的说：“他不是生病而是被人打伤。虽然他身边的精卫一直在保护他，却也不是万能。那时候他年纪还轻，也没学什么本事，急着想去救自己的母妃中了先皇的圈套…”

苏瑛点了点头也不多问，看安王现在想应该是好了差不多了。祖父不愿意多说，自己又何必多问呢。

“你姐姐那时候是不愿意的，我劝了她，却不忍心看她上花桥，是你祖母送她上的花桥。是我们苏家对不起她呀。”

“祖父又何必自责，姐姐没有怪过你们，这些年下来，姐姐又快生下孩子了，也苦尽甘来了。”

苏自清只是点了点头：“我是答应了武皇要保住安王，却又不敢太亲近怕他更受人忌惮。精卫是我们大楚最精锐的暗卫，当初武皇后虽然帮助先皇登基却没有能得到精卫一直大恨。武皇把精卫留给安王一是为了保护安王，二则是不想李氏一族越来越壮大危及皇室。”

“安王那时候这么小，武皇不怕安王被…精卫被别人所用么？”

苏自清淡笑了一下；“我也这么想过，要是安王成才精卫就是个助力，要是安王不成才精卫也不是这么好掌控的。”

苏自清慈爱的看了眼继续说着：“我今天跟你这样说就是想你心里有个数，安王在武皇死后就一直韬光养晦，做一个闲散的王爷。只是现在我看安王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足不出户了，恐怕你嫁过去不一定可以过清闲的日子呀。”

“祖父不必为我担心，我们苏家的女儿都是要做当家主母的。总是会有烦心事的。”

“你心中有数便好，我年纪也大了能看着你跟琬儿出嫁我也算了了心事。”

“祖父，你…何必出此伤感之语。”苏瑛看着虽然仙风道骨，却也的确上了年纪，不由惊到。

苏自清只是坦然的说道：“人老了很多事情就是要面对的，又何必忌讳。好了走吧，我们去好好吃顿饭，这几天有的忙了。”

苏瑛乖巧的点了点头，便跟着苏自清一起出了书房。

苏家今天这顿饭也不是很隆重，只是一些大家都喜欢吃的家常菜。苏自清倒是很开心，拉着老夫人的手连着说辛苦了辛苦了，老夫人倒是难得的红了脸，忙着帮苏自清布菜。一家人其乐融融，苏瑛眼里满是笑意。

一家人吃完了饭，便坐着聊了会。苏自清看孙子辈倒还满意。虽然苏思康没有回来，苏自清倒觉得他重情义也由着他。

老夫人带着琬儿，秦氏去看二夫人了。苏瑛也想告退，苏自清却是摇了摇头，苏瑛只得老实的坐下。

“你看看你们二个，还不如你们的几个儿子。康儿年纪小却有情有义，这么小年纪耐得住寂寞去给蒋洁守墓，再看看你们!”

苏自清看着二个没有了往日精神的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又骂道：“二兄弟被一个女人玩的团团转。现在司徒磊还跑了，你们自己看着办。过去的事我也不说，人生匆匆几十年，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老二家的媳妇自己去哄好。”

苏毅忙起来连连答应。苏毅自己也知道做错了。

边关寂寞，在北门关出生入死，有时候也是需要慰藉的。苏毅也不去喝花酒找女人，也不会说像有的士兵一样找个没了丈夫的女人一起生活，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不过苏毅那时候倒是想着，多个女人也没什么。在司徒青满是仰慕的目光中，苏毅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很多。在她跟了自己之后，也不觉得惭愧，想着好好养着算了，也算对得起王副官了。有了孩子才没办法带回来的。谁知道居然…

带回来苏府没多久，苏毅还觉得没什么关系，多个女人而已，阿茹也没说什么。在苏毅跟阿茹连死二个儿子的时候，他还在庆幸自己还有坤儿这个儿子，就算不争气就算没有大哥家那三个侄子好，但是总归是自己的儿子。

在司徒青跟自己抱怨老夫人跟二夫人待她不好时，他还是相信的，对二夫人诸多抱怨。在一件件的事情出来之后，苏毅也是明白了司徒青不像刚开始那样说的只是仰慕，那眼神中有自己以前没有发现的东西。

苏毅叹了口气，不管什么时候自己的妻子总是那么温柔的看着自己。不管自己冤枉她也好，冷落她也好，几年才回来见一面也好，自己的妻子始终温柔的看着自己。

苏毅想起那一件件她亲手缝制的衣服，只觉得钻心的疼。那二个没有的孩子，是自己妻子永远的疼，而自己就是狠狠补刀的人呢。司徒那二兄妹该死，那自己就更应该被千刀乱刮了。

现在呢，还回得去么？苏毅已经魂不守舍了，看了眼父亲，说了声去看看二夫人便走了。

苏自清看了眼这个二儿子摇了摇头，苏备是自己带在身边带着一起在战场上长大的。这个小儿子却是老夫人带大的，还是太过优柔寡断呀。娶一个女人就够累了，娶二个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么。

“老大，你今天是真的想辞官么？”